前尘往事,皆为序章。
顾北笙算是解开了白惠的心结,也意味着,白惠的心理疾病会好起来。
虞初看到她盯着老师,知道她还在担心着二哥,出于好意的拉回正题:“陆莉莉找到,也解开了老师的心结,我想老师应该可以帮到二哥了。”
“不必了。”顾北笙启唇,语气冰冷。
众人不解,连祁风也下意识,困惑的看了眼小师妹。
而傅老夫人跟虞初,更是一头雾水。
顾北笙特意让陆靳琛带回来陆莉莉,而且还请傅老夫人亲自到场,为的就是解开白惠的心结。
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治好二哥吗?
怎么万事俱备,她却说一句不必了?!
原本沉浸在悲痛中的白惠,也不禁困惑的看向顾北笙,只见她一双狐狸眼,如同破碎的玉般,散着细碎而锐利的光芒。
“你与傅霆之间的事,或许在旁人看来,是被陆莉莉所陷害,你也是受害者,我身为小辈不该批判你什么。
不过,我从来只会代入西洲的立场,身为妈妈,不管你受到怎样的伤,也不应该对两个无辜的孩子,施以枷锁,不爱也请不要伤害。”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傅擎钰,能明白顾北笙话里的意思。
对于他跟西洲而言,他们两个,确实无辜又可怜。
“而我让我大哥带回来陆莉莉,还有让奶奶帮忙,算是出于你到底是西洲的生母,而我也是傅家媳妇的身份,尽的最后一份责任。”
说到这,她冰冷的眸光,如同翻飞的刀刃般,处处伤人:“而从我见到你的每一次开始,我感受不到,你对西洲有半分愧疚或是心疼。
你可以对大哥道歉挽留,却能说出,西洲恨你无所谓这种话……”
话落,顾北笙眉头轻蹙,只觉得心口骤疼的厉害,狐狸眼里氤氲起,一层厚重的雾气。
她又气,又心疼西洲。
那是她一生中最爱的男人,为什么,会在他妈妈这里,得不到半分爱?
“从生下西洲到现在,你心里从未有过西洲的位置,你不配当他的妈妈,也不配得到最后赎罪的机会,西洲的病,不需要你再治。”
傅老夫人震惊的看着孙媳妇,心中大骇,眸光微微颤动。
当所有人都以为,顾北笙想办法解开白惠心结,是为了救下西洲。
可她默默的安静候了半天,等白惠的事都处理好了,却毅然决然的拒绝白惠的帮忙。
一般人都很难明白,顾北笙的心理。
唯一一点可以感受到的,是顾北笙对傅西洲炙热而真诚的爱,她无时无刻,主观的站在西洲的立场。
在没有人关注到西洲的时候,她永远想着的是,西洲该有多难受。
这一点,连身为亲人的傅老夫人,也自愧不如。
世界上,原来真的有感情,是可以超越血缘亲情的。
顾北笙站起身来,决然的安排道:“明天虞小姐可以带白女士下山了,我们师门也不欢迎白女士。”
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祁风就立在她身后,伸手扼住她的手腕,眉头轻拢。
他能理解小师妹生气的点,可还保持着常人的理智,对于他们来说,治好西洲就差白惠的帮忙,如今白惠的心结解开,只要再复刻上一次的对话。
傅西洲的心病,说不定也会就此解开。
气归气,可救西洲要紧。
“小师妹,你冷静一下。”祁风心疼的看着,她微红的眼尾,以及眸底的冰刃。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微紧了些:“要治好西洲,她是最关键的一环。”
顾北笙缓缓抬起眸,眸光清冽而坚定的摇摇头:“不,她不是。”
祁风眉头更紧,不明其意。
她轻轻推开大师兄的手,心如明镜:“想治好西洲的心病,是因为他需要母爱的时候,白女士并没有提供,就算白女士愿意帮忙,也没有用。”
“怎么会呢?”傅老夫人转过身来,她也大致知道,治好西洲的过程是怎么样的,困惑的问道:“上一次失败是因为惠儿,没办法控制心魔,现在心结已解,她可以接触西洲,能控制自已,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的。”
顾北笙没有回头,只余下冷清而坚韧的背影,窗外的风袭来,吹动她略显凌乱的发丝。
光是个背影,破碎感拉满到极致。
她道:“治好西洲的核心,是需要爱,她根本就没有爱过西洲,又怎么能治得好西洲呢?”
说完,她回头淡淡的看了眼傅老夫人,扯出一道极其难受的笑容,还在安慰老人家:“放心吧奶,奶,没有白女士,我也有办法能治好西洲的。”
这一刻,房间里的所有人,比起心疼白惠,更心疼的是顾北笙。
“笙儿……”傅老夫人看着揪心不已。
顾北笙转头,径直离开了房间。
祁风回头看了眼傅擎钰,傅擎钰微微颔首,他便立即拔腿而去。
追上门外的顾北笙,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满眼担忧的看着她。
从小到大,他的小师妹都很固执。
小时候争不过秦淮川,又总是要惹秦淮川,搞得最后憋着满眼的泪水,不是找师父就是找他。
他总是笑着帮她整理,被扯开的扣子或袖口,不过秦淮川闹归闹,始终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真的伤害过小师妹。
大家都懂得这个道理,唯独败下来的小师妹不懂。
总是愤愤的说道:“下次我一定能出其不意的扯到他头发!也能抢到他那份吃的!”
祁风问她:“要不要我帮你?”
“不行!大师兄不能出手,不然显得我输不起,我要自已斗过他。”
祁风苦笑不得的道:“其实你只要叫他一句师兄,他肯定会依着你的,又何必总是跟他抢?”
“不,让给我,跟我抢到的,是不一样的。”
每每这时,祁风就总是弄不明白,小师妹的小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就像现在……
不等祁风开口,顾北笙忽然间转过头来,朝着他嫣然一笑:“别担心,我不是说的气话,我是真的有办法,能治好西洲。”gōΠb.ōγg
祁风微怔,显然没有适应她的变化。
她笑容更甚:“虽然白女士不爱西洲,可有其他家人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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