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违背老爷的意愿,只能一路将人背来了衙门。”翠娥一边说一边低声啜泣,心里害怕极了。
于县令闻言,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来人,将犯人孙五给我泼醒。”
他吩咐完,孙五立刻被泼了一盆冰水。
这一盆冰水下来,孙五从昏迷之中苏醒。
猛地坐起身,惊恐的发现,他居然已经到了公堂!
孙五表情惊变,光速跪稳哭着道:“大人给小的做主!姜家村的姜宴清伙同他娘子,偷偷潜入小的家中,将小的毒打一顿,逼迫小的写下了一封认罪书!
又将小人押送到了公堂上,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孙五那是声泪俱下。
堂上,虽然没看到陆昭昭和姜宴清,但是这个说法,于县令是相信的。
不过……相信归相信,他自然不会给孙五这个该天杀的做主。
于县令又拍了惊堂木:“孙五,你深夜让你家下人击鼓鸣冤,又自己写下认罪书,现在却攀咬姜解元和他娘子,你是在拿本官开玩笑?”
“大人!小的不是攀咬,他二人……”孙五猛地抬头,然后愣住了。
没有?
怎么会没有?
他转了一圈,四处张望,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孙五!公堂之上不得四处张望!”于县令呵斥道。
“大人,真的是他们害的小人啊,小人的牙都是他们打掉的!”孙五哭着道。
“大人,老爷的牙是刚刚来的路上民女摔了一跤,不小心给他磕掉的。他晕了过去,并不知道此事。”翠娥缓缓开口。
“贱人!你胡说什么?”
孙五被翠娥气懵了。
这个贱人再乱说什么东西?
那个恶妇还有姓姜的呢?怎么他们不在?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之前您让奴婢带您过来,这会儿您又说什么姜解元,老爷,虽然您不喜解元娘子,还总是在念着说要让他们好看,可是,可是没发生过的事情,你怎么能胡乱攀咬啊。”
翠娥哭着问道。
“闭嘴!分明就是……”
孙五气的跳了起来,马上又被衙差给按住。
于县令阴沉着面色:“够了!孙五,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本官,该当何罪!”
“大人,小的冤枉啊,真的是……”
“住口!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的犯人打三十板!”于县令丢了筹子。
马上就有衙差开始动手。
孙五惨叫连连。
等打完,他人都要没了半条命,虚弱的趴在地上。
“孙五,本官问你,你这上面所写,你勾结三十七个村子的村长,侵吞了衙门给的钱粮,导致他们不能修村墙,害的他们被贼匪所害,流离失所,此事是怎么回事?”
于县令质问道。
“大人,我没有。真的是他们屈打成招啊。”
孙五哭着道。
他现在不能承认,一旦承认那是一家子都要跟着受罪!
他就死路一条了!
“屈打成招?何人打你?又有何证据?”于县令质问道。
“于大人,犯人既然喊冤,就该取证。”外面,有人闯入公堂。
于县令看到对方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厉害。
这是知府大人身边的先生……
“大人,小的明日便要回去了,不曾想,今天竟然赶上了热闹。”这人不过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副精明相。身材清瘦,一身的灰色缂丝袍子。
看着体面的很。
于县令神情凝重:“方先生,本官审案,你公然闯入公堂……”
“于大人,小的只是不忍心好人被屈打成招。想知道是不是他所说的姜解元所为,那就问问城门,是否有人入城。如果入城,只管搜人。”他不满的说道。
于县令神色冰冷:“此事证据确凿,他亲手写下的认罪书在这,胡乱攀咬别人,只怕是失心疯!”
“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您要是不将此事弄清楚,小的只能请知府大人定夺了。到时候……”
于县令看向了孙五。
孙五这会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他们僵持许久,一直到于县令的随从后宅而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才道:“既然如此,就去传城门守卫吧。”
城门守卫来的时候,陆昭昭和姜宴清便已经悄悄地重新回了客栈,从头到尾都无人知道。
陆昭昭赶紧让姜宴清换了一身衣裳,小心无错。谁让阿清穿着这衣服去买糖了呢!
没多久,便有人敲响了此处的门。
客栈老板被压着带了上来。
衙差们朝着陆昭昭和姜宴清行了礼:“姜解元,解元娘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客栈老板跟着一起被压到了公堂上。
到了公堂,陆昭昭就看到孙五眼神怨毒的看着她。
姜宴清神色如常的朝着于县令行了平礼:“不知县令大人深夜将我与娘子喊来,所为何事?”
“于大人!就是他们!是他们做的!他们强闯我府,把我打伤了!还威胁我写下的这个认罪书,我根本就没做过。”孙五指着陆昭昭和姜宴清喊道。
于县令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可有此事?”
姜宴清表情渐冷,眼神如刀:“岂有此理!一派胡言!我与我娘子在富安县的千金客栈,一直不曾出房门一步,何来的去他家?于大人,你就是为了这种不切实际的事,将我带来公堂?
大人是觉得姜宴清好欺辱?”
“你说你没出去,何以为证?”方先生质问道。
姜宴清看向对方:“你是什么东西?”
“你!”方先生脸色难看,他居然敢这么说话?
“你什么?我身有功名,是封州的乡试解元,于大人让我来此,尚且用请。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审问我?”姜宴清冷漠的问道。
方先生深吸了口气:“我家老爷是知府大人。”
“你家老爷是知府,你也是知府?”姜宴清反问道。
方先生:……
姜宴清眼中划过嘲讽:“纵是你家老爷到我面前,一样会客气说话。”
“好了,姜解元今夜受了委屈我知道,不过,此事姜解元可有解释?”于县令被姜宴清这一番话说的是浑身舒坦,但是事情还得了结!
姜宴清闻言,稍稍拱手:“于大人,我与我娘子到了客栈不曾外出一步,客栈老板可以为证。千金客栈的一楼是酒楼,今夜在千金客栈吃饭的人,也都可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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