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让石碑从地底下长出来,必惊动天下!
啧啧...
肝脑涂地啊,父皇可真会玩!
扶苏真好奇,要是父皇真把王倌的肝脑涂在地上去了,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不过...
肯定是史书上的浓墨一笔!
父皇可真恶心,肝脑涂地这样的事都能想出来,直接跟老师一样,一板砖下去,脑浆迸溅那不更香吗...
摇了摇头,父皇还是太次了,只是一想到王倌那家伙现在已是成了半个左相...
扶苏立刻美滋滋的咧嘴笑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直接将那王倌拉下马来,让老师完美的坐上左相的位置了。
“如果老师知道自己能够成为大秦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喔......”
“罢了,今日便不去老师府上了,明日再去!”
扶苏轻轻的低语了两句,
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在宫中的府邸。
又让老爹揍了一顿,可痛死人了,现在这个形象去老师那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完美。
要是让老师知道他这个可爱的弟子被揍了,铁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到时候老师拼命要为他这个弟子出头可就不美妙了...
总不至于让老师暴揍父皇一顿吧...
不过扶苏就有点好奇,
老师对父皇以德服人的画面会不会很美好呢...
而就在扶苏离开麒麟殿不久,
王倌也领完赏,一瘸一拐的出了咸阳宫,好在宫门外有下人安排的马车候着,倒是也免了让宫外百姓看到他堂堂左相如此惨状的一幕。
“喂哟...”
“真痛!”
“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啊,为了儒家,老夫这也算是付出了血泪...”
他能清楚感受到,屁股上的皮肉开花了。
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痛的他龇牙咧嘴,不过一跟淳于越那该死的混蛋比起来,王倌心里立马就平衡了。
挨打总比车裂的好...
该怂还得怂!
“要不要想个法子将那淳于越捞出来呢...”王倌蜷缩着侧靠在马车里,神情则稍微有些犯难。
失去淳于越,如失了一臂!
“罢了,应该是捞不出来了,能为儒家崛起而付出生命,是他淳于越的荣幸!”
“待淳于越死后,将其名记入儒家之册流传万世,也算他光宗耀祖的荣耀了。”
“哼,若不是他,老夫岂会受这皮肉之苦!”
“不过有一说一,淳于越这老小子胆子挺大,让去理论,居然直接下杀手,不得不服这新生代啊!”
“唉......”
王倌忍痛叹了口长气,“这样也好,牺牲你淳于越一人,刺杀妖儒成功也算一命换一命,这不亏。”
想到这里,
王倌心里那是痛并快乐着,想必淳于越已然得手,那妖儒应该没命了吧...
要不然陛下也不会这般生气!
毕竟区区一个帝师,还没到要让陛下这般给他堂堂左相下马威的程度。
唯一的解释只有...
妖儒回炉重造了!
如此一来的话,淳于越拼掉妖儒,本质上对儒家还是很有利的,到时候就可以重新安排儒家的大儒回到大公子身边...
大秦......届时依旧还在他儒家的掌控之下!
只要把控好大公子,那么......儒家何愁不兴,他左相王倌何愁不能载入史册留名万古!
当然...
王倌盯着冯去疾右相的位置已经很久了,要是有机会抢过来坐一坐,肯定是必须的。
大秦尊右,右相比左相要高出那么一丢丢层次!
很快,
随着马车的停下,王倌便忍着痛钻出马车,可是还没等他往府宅里走,就瞧见那些在这里不知等了多久的儒家众人纷纷叽叽喳喳的围拢了过来。
王倌看着这些人却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说道:
“本相知道你们来干什么,不用过于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无碍!”
“博士淳于越虽入了大狱,但本相与汝等同在!”
“原本陛下是要当场腰斩了淳于越的,幸得老夫极力相劝,才落了个择日处决的结果!”
“就连本相......唉!就连本相也挨了十杖!真痛!”
话语间,
立刻有人上前用肩膀充当王倌的拐杖。
“哈哈哈,不愧是左相,任何事情都想到了我等的前面!”
“好啊,解决了好啊!”
“淳于越博士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出来的。”
“为了儒家崛起而忍辱负重,左相实乃我辈之楷模,当以左相为榜样啊!”
“左相还痛吗,我这有上好的良药,弟子帮左相揉揉!”
让一众人围在府门口吹捧,王倌那是嘎嘎大笑。
这十杖没白挨......
至少也让他的形象在儒家众人的心里更上升了一个档次。
失去一个淳于越除掉了妖儒,他王倌将会获得一整片森林...
“对了对了,妖儒遭人刺杀,左相可要想个法子把我儒家弟子捞出来啊!”
“左相出马,妥妥的。”
“由此可见左相在陛下眼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啊,真乃大秦良臣是也!”
“哈哈哈,如此一来,在左相带领下,我儒家何愁不兴!就算我听说大公子扶苏当时都还在场帮着那妖儒拍晕了淳于越博士,我都是不再担心了,左相定能解决一切!”
“有左相在......哼哼,甭管他是谁,怎么把人抓进去的,咱就让他怎么把人给咱送出来。”
“呵呵,就算那妖儒能将杀手拍的脑浆迸溅又如何,能有我们儒家左相威吗,左相才是陛下心中地位最深的大红人,日后大公子一旦登基,简直爽歪歪啊!”
“......”
听到这些话,
王倌的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
好像......势头有亿点点不对劲,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挨了十杖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还得装出一副大儒形象,真是......
mmp啊!
只不过下一秒,
王倌却是猛地皱起了眉头,
都被抓了,不是淳于越一人...
大公子也在?还一板砖拍晕了淳于越?
杀手被那妖儒给当场拍死了,脑浆迸溅......
妖儒......没死啊!
所有去找那妖儒理论的儒家弟子......都被抓了??
王倌傻了。
差点没崩溃!
之前还以为只有淳于越一人被抓,没想到团灭啊这!
跟着淳于越前去闹事的,可都是儒家下一代的中流砥柱,如若他们出了事......
对王倌这一脉儒术来说,绝对伤筋动骨了啊!
看着眼前这群儒家众人对他殷切期盼的样子...
王倌的心在滴血!
错了!
他全都想错了啊!
妖儒还活的好好的,并且大公子似乎还站在了妖儒的那一方......
还左相是陛下心中地位最深的大红人...
大公子登基...
狗屁!
特麽的!
这群傻叉想造反吗,要是传入始皇帝耳朵里,车裂五次都不够!
他王倌今天可是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的好吗!
嗡嗡嗡...
王倌猛地想起,陛下说的是......将闹事之人一律赏赐车裂小礼物!
这样一来的话,
就不仅限于淳于越!
“啊,老天......”王倌猛地惊呼了一声,“误我,误我啊!”
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倌知道自己这次亏大了,眼前这些人对他的吹捧有多高,夸赞有多猛......
现在就有多打脸!
啪啪啪的...
好痛!
来的竟是如此之快,猝不及防!
王倌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滚烫,自以为是的用淳于越一换一帝师赵牧,没成想只是痴心妄想。
而且还是他自己把脸伸过去给人打的,都肿到天上去了。
就在这时,隐藏在人群中的张良走上前来,对着王倌行礼道:
“左相大才,当不愧为我儒家大儒,实乃真英雄也!”
“在下自齐鲁之地而来,委实佩服左相的紧,没曾想左相竟是这般为了儒家崛起能忍辱负重之人,让在下佩服,佩服啊!”
“此番前来叨扰,见左相今日如此这般高兴,在下特向左相求一个小忙......”
“那个......”
“左相借我一点钱呗?不多,也就五千金!”
“左相乃当代大儒,同为儒家弟子,在下又远道而来还未扎根,想必左相这般视金钱如粪土的大儒不会拒绝的吧?”
“烦请左相不要不识抬举......喔不,还请左相看在同门的份上相助一把,来日定有回报奉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过分了啊兄弟!
火烧眉毛了还想着借钱......
一道道诧异又古怪的目光落在了张良身上,瞬间把他聚焦成为了这条街最靓的仔!
王倌脸上那僵硬的笑容渐渐冻成了冰块,嘴角抽搐像是发了羊癫疯似的。
玛德!
这话说的可真......扎心了啊!
视金钱如粪土?
你特麽倒是把这个粪土多给我一点啊!
王倌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让张良扎了一下又一下,被轻轻的划开,在快速的淌血。
真不知道眼前这家伙的眼睛是不是瞎,他哪里高兴了啊...
明明就是很扎心的好不好!
佩服个屁,
一开口就是五千金,他王倌是儒家大儒,但他不是个傻子,明明都已经被打脸打的啪啪响了,张良居然还来补上两刀,怕他死的不够硬一样。
借钱...
你认真的吗!
“噗......”
王倌一下子便急火攻心,张口喷出了一口逆血。
心塞!
郁闷!
仿佛胸口里堵上了一块大石头,难受极了。
“啊!”
“左相、左相,你怎么了!”
张良急忙扶住了王倌,这老小子可别出事啊!
是的,
他就是来借钱的,王倌认不认得他不知道,反正只要他认得王倌就是了。
同为儒家弟子,区区五千金简直不叫事儿好不好!
再说......
张良也是走投无路了,还欠着赵牧四千四百金呢,更主要的是,他现在就已经开始在谋划搭上儒家这条线了。
借五千金...
剩下的就是用来周转刺秦之事了!
张良相信,哪怕最后查到了他的头上,也可以美滋滋的来左相府邸躲上一阵。
这王倌可是始皇帝那刽子手身边的大红人呐,还是能扛得住不让他张良被搜查出来的......
没见着王倌为了替刺杀帝师的淳于越求情,竟是这般仗义的挨了板子吗,由此也可见始皇帝对王倌的在意,要不然几板子下去,王倌能有命在才叫怪了。
呵呵...
张良越想,眼睛越亮。
待的儒家之人遍布大秦各地为官,到时候......
就感觉拉儒家下水这步棋必定走对了,何况出事了还有王倌扛头,张良美滋滋的笑了。
“你、你......”王倌就莫名其妙的一下就握紧了张良的手,“凑近一点!”
王倌咬了咬牙,
他很不甘心!
但为今之计除了忍受已别无他法,不过他也不能让赵牧好受才行,必须的给那妖儒上点眼药。
要不然让那妖儒顺风顺水的教导大公子,恐怕儒家以后真就......没希望了啊!
“你是齐鲁之地新来的......面生......”
“替本相做一件事,干好了,本相提你入朝为官!”
“想尽一切办法,就算弄不死那妖儒,也给我弄残了他,绝不许这妖儒再祸祸大公子!”
“大公子......乃儒家之希望啊!”
“本相给你五千金!”
闻言,
张良轻嗯了一声......
看这王倌的样子,很明显就是老糊涂了的‘急中生智’,要不趁着这时候多讹一点钱,等到这个老糊涂蛋意识清醒了以后,就不会那么好相与了。
“可以,不过......”
“得加钱!”
张良眉飞凤舞道。
竟然敢让他一个不熟悉的人来执行这样的事,儒家这大儒也不怎么样啊...
别的不说,
要是让这左相知道,他张良跟对方口中的妖儒是铁关系的话,不知道王倌会不会直接气嗝屁了!
“一万金!”
“成交!”
周围的儒家弟子的眼睛珠子差点没瞪的掉出来落到地上炸裂开,
真是太离谱了!
这也行的吗...
“不过左相是否想过,那大公子其实是在救淳于越的性命......”
很快,
张良便是拿着钱离开了左相府邸,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对王倌多说了那么一句。
回头瞥了一眼那相府大门,张良轻笑了两声,转身背着手隐入了人群之中,
“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子曰,现在的我不是之前答应要对帝师出手的我......”
“哈哈哈,有理有理!”
“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但今天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谈钱伤感情虽然俗气了些,可我还是喜欢做个俗人的好!”
“若不是拉不下脸去找紫女借钱,犯得着这样嘛我,不过......罢了罢了......”
“咱现在有钱了、有钱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让石碑从地底下长出来,到时候必惊动天下......”
“爽!”
“舒坦!”
“从来没有过这样绝对胜券在握的感觉,爱死了都!”
......
就在张良刚离开相府不久,
王倌也从浑噩中一下猛地反应了过来,
“大公子是在救淳于越的性命...”
喃喃间,
王倌老迈的身体猛地一阵颤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妖儒一下就拍死了杀手,要是这一下落在淳于越脑袋上的话......小命不保啊!”
“虽然现在也是小命不保,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看清楚大公子的真面目啊,依旧还是心系我儒家的大公子!”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大公子又怎会亲自领着淳于越去陛下面前,想必就是求情来的,甚至就连被陛下暴揍,也恐怕是因为陛下猜到了大公子会为我儒家求情,所以才那般暴揍大公子...”
“目的就是不想让我等看到陛下与大公子的争执!”
“大公子依旧还是那位人畜无害的乖孩子......”
“不过......妖儒必须除掉!”
王倌恨恨的咬紧后槽牙,赵牧都快要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了。
只是很快,
王倌的身体猛地一颤,惊呼道:“来人,速速将之前那人喊回来!”
现在反应过来却已晚了!
王倌的心有些凉飕飕的,只希望那拿了钱离开的人不是个笨蛋,也不会去找始皇帝举报他这位左相啊!
要不然...
陛下早都想要干掉他这个左相了,陛下一旦知道,恐怕他王倌就真没戏了。
之前由于急火攻心,一下没想那么多,就将那不熟之人拉下水...
倒不是担心对方!
而是怕对方把他王倌给抖出来!
“应该......不会的吧......”
“不求灭了妖儒,但求无过,即使你拿钱跑路我也认了......”
而守在一旁的一干儒家之人,那是眼睛珠子差点没爬到张良离开的背影上去。
一万金...
好多哇!
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不是借给他们的呢,好歹他们才是儒家的真正中流砥柱好不好,那新来的小子算什么东西啊!
似乎...
左相有些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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