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三七！”
赵家偏厅中，两道声音争执不下。
江野和赵宴确立合作关系后，两人就合作事宜进行了简单的商谈，刚开始都还好，却在讨论利润分成时出现了分歧！
江野觉得虽然赵家出力又出资，但没有他提供提取酒精的方法，一切都是浮云，所以从中拿个三成并不为过！
“并不为过？”
“你就出个方法，剩下的事都得我赵家来解决，开口就要抽走三成的利润，还不过分？”僵持许久，江野死死不肯松口，让赵宴急了眼，他洪亮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不满。
江野神色自若，双手环胸，态度坚决：“我不管，我就要三成！”
听了他的话，赵宴也干脆瘫倒在椅子上，大有一副无赖的样子。
“嘿！”
“我还不管呢！”
“你可知我赵家酒坊的生意有多大，两成利润甚至比其他店铺一年的收入都要高，你这不相当于躺就把钱赚了！”
就这样，两边再次陷入僵持，整个偏厅变得安静无比。
眼看着氛围渐显尴尬，赵宴叹了口气：“这样吧，除了两成的利润，我每个月再给你加五百两，刚好让你拿去还天江楼的房款！”
“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你再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差那点银子！”
话虽如此，他的眼中却闪过狡黠之色。
威逼利诱可是他常用的谈生意方法，就不相信这小子能再坚持下去。
江野翻了个白眼，不差那点银子，却非得克扣自己一成的利润，难怪都说商人越做越奸诈，好在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手撑着下颚，佯装思考，最终道出决定：“那一成的利润我可以让给你，但赵家要保证，第一批高度酒要全部供给天江楼，且酒水不能供应给丽春院和如意赌坊，否则就免谈了！”
闻言，赵宴浓眉蹙起，愣神思考后又说道：“后半段不向丽春院和如意赌坊提供我能理解，毕竟他们和你也算是死对头，可第一批酒都要供给天江楼，你能‘吃干净’吗？”
江野咧嘴一笑：“这就不劳赵家主担心了！”
“您就说我提的条件，您答不答应就完了！”
只要天江楼的名声能起来，消耗掉这点酒水完全不是问题！
赵宴做了个深呼吸，反正他最初就是想将利润压到两成，如今目的达成，也没必要再耗下去，旋即点头答应下来：“好，就依你所说！”
江野很是满意地勾起唇角。
之后，二人又简单对合作的事项进行了简单的总结，决定过两天就签订契约。
“不过，既然决定合作，你是不是得先弄点烈酒给我尝尝？”
将之前那坛酒给了姜伏后，江野本就打算回去再提一份出来，只是中途被叫了过来，没想到合作提前敲定，听到赵宴的要求后，淡然一笑：“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了偏厅。
赵宴则凝视着他的背影，江野以前的名声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可这几天观察，完全没再他身上看到什么纨绔的样子，反倒一次次让他感到惊艳，这应该不是能装出来的吧！
难不成他真得改性了？
......
傍晚。
日薄西山，黄昏尽显。
赵吉捧着个酒壶走进大堂之中，放置在正与李锦淑谈论白日之事的赵宴面前：“老爷，这是江公子派人送来的！”
“这么快！”赵宴已经听江野说过这烈酒并非酿造，而是从普通酒中提取的精华，本以为花个几天时间就能制一坛出来，想不到半天多的功夫就做出来。
他将壶盖取下，浓烈的酒味瞬间扑鼻而来。
“好酒！”
说着，他就要尝上一口。
站在旁边的赵吉急忙补充道：“老爷，江公子还转告说这酒比一般的酒要烈上四五倍不止，若是老爷要品尝的话，最好是兑点水，否则胃可能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听了他的话，李锦淑匆匆夺下赵宴手中的酒壶：“老爷，这酒是小野酿的，你就听他的吧！”
赵宴面露苦色，当下会在酒里兑水的要么就想多赚银子的奸商，要么就是想多喝两顿的酒鬼，他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商，喝个酒还要兑个哪门子的水？
另外，夫人竟然称呼那小子为小野？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那个臭小子就是事多！”
“他也是为了老爷的身体着想嘛！”李锦淑将酒壶放回桌上，重新落座，抬手理了理衣袖，搭在腿上，接回之前的话题：“所以，他用一成利润就换了第一批酒的供应？”
赵宴摇摇头，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此等烈酒若能大量供应，定会在坊间引起不小的轰动，那个猴精的小子是想让天江阁赚第一波吆喝！”
“老爷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还答应下来？”李锦淑追问道。
赵宴轻笑而言：“无所谓，赵家酒坊不缺那点名气，再说世人迟早会知道新酒出自我赵家，到时候凭借那多出的一成利润，为夫能赚得更多！”
“跟我耍心眼，那小子还差了点！”
“是是是，老爷纵横商场几十年，岂是他一个小辈能比！”李锦淑笑着迎合他，略作思考，紧接着又继续说道：“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妾身发现小野那孩子聪慧能干，只要不再像以前那样走错路，定成大事，加上他相貌俊俏，倒是可以考虑让他入赘，协助我们湘儿打理店铺！”
赵宴眸光闪动，立刻激动地轻拍桌子：“不行，我女儿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配上的！”
李锦淑瞥了他一眼：“但是再这样下去，你的宝贝女儿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赵宴当然清楚自己的女儿早已过了适嫁之龄，但他膝下无子，湘儿的婚姻大事便关乎整个赵家的未来，当然得慎重再慎重，颇为心烦意乱地晃了晃脑袋：“总之，那小子还没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
话虽如此，可他紧跟着又向赵吉吩咐了一声：“赵吉，一会去冰窖取藏冰时记得多备一份给江野那院送去！”
“是！”赵吉回复。
李锦淑则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宴咳嗽两声：“那个，西院风水不好，怕那小子热出病来，赵家不好交代！”
李锦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老爷比谁都更希望湘儿过得幸福。
他针对江野，主要是为保护涉世未深的女儿不被人蒙骗，其次也算是对江野的考验，毕竟那年轻人之前的风评实在太差了！
“妾身都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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