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舞台上,孔雀命人将长卷立起后,便立即有人将这首诗读了出来。
“字句工整,瞬间让人浮想出意境,好诗!”
“就是这冷月清风,旷野孤鸿,写得甚是悲凉,可楼中此时甚是热闹,这意境与情绪由何而生?”
“是啊,丽春院和三大诗社今晚出尽了风头,难个哪门子过呀!”
“所写之景中透着忧伤与凄凉,甚至透出愤恨之意,确实不像此时能写出来的诗,莫非孔大才女心中落寞,这些都是她所臆想的?”
“能通过臆想写出如此精彩的五言诗,足以证明孔雀姑娘的实力!”
“...”
听着周围褒贬不一的声音,孔雀立即招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淡笑着解释道:“诸位,这首诗并非小女子现场所作,只是听说题目中有‘悲’与‘月’,便用了这首前段日子所出的作品,还请大家不要怪罪!”
“此外,这首诗我不会拿去兑换银子份额!”
虽不是现场所作,但她说话的语气和表现出的态度却让众人非常满意。
“哈哈哈,孔雀姑娘不必自责,要是能在这么热闹的气氛里写出这么悲凉的诗,我才觉得诡异呢!”
“为何不能兑换银子份额,这首诗本就是你的作品,又正巧与题目对上,只能说是运气好,并未触犯大比规则啊!”
“就是,更何况孔雀姑娘这么实诚,哪像某些人,欺世盗名,用买来得诗挣面子,也不知怎么有脸来参加比试的,换做我,早就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脸皮厚呢!”
“...”
不知不觉间,这把火又引到了江野的身上。
若是换做以前,紫烟或许会听信这些人的话,帮着唾弃江野几句,可她如今了解江野的为人,又深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小脸顿时变得气鼓鼓,正要站起身反驳那些人,却被江野一把拉住。
“不用理睬!”
“那些带节奏的估计都是丽春院安插的人,你要是和他们理论,反倒会成为群攻的对象,正中他们下怀!”江野垂着脑袋,枕在桌上,打了个哈欠,解释道。
他话音刚落,赵湘儿又给紫烟使了个眼色。
小丫头这才乖乖蹲下身子,继续帮江野按压着太阳穴。
紧接着,林清漾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长裙:“少爷,我下去准备了!”
“清漾姐,你不用太紧张,好好表演,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江野说着,又向她投去个安心的眼神。
“奴家知道啦!”林清漾眨眨眼回复。
不出片刻,孔雀便在众人的鼓掌声中退场。
王溪诚走上台,大声宣布道:“接下来,请诸位欣赏上一届大比魁首,奉安第一美人‘林清漾’为诸位献上的舞蹈!”
虽说这一晚,天江楼从人人追捧沦落为人人叫骂,但林清漾献舞还是不容错过的,一来是她的舞姿确实好看,可平日里又鲜少能看到,其次就是,这或许是她以第一美人的身份跳得最后一支舞了!
可就在天江楼的舞姬们登台的时候,二楼的看台上突然传出声音。
“江大掌柜,近日城中有传言,说你天江楼在七夕当日传唱的诗歌并非你所创,而是你花大价钱买来的,对于此事,你本人也从未回应过,敢问是否当真啊?”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蒋玉安的身上。
刚回到丽春院看台上的孔雀则是紧皱起眉头,她原本打算在第二场诗词比试的时候会会这个江野,没想到这个姓蒋的竟然提前跳了出来!
蒋玉安早就从秦舒红口中得知了孔雀要向江野发出挑战,可这种揭穿那家伙虚伪面容,让其颜面扫地的事情,应该让他来做才对,而且还要当着林清漾的面,让那个女人后悔莫及!
故而,他才抓住这个换场的空隙,向江野发难。
可过去小会时间,楼内陷入寂静,对面看台上却没有丝毫回复。
见状,他勾起唇角,再次开口:“怎么?”
“难不成传言是真的,你才迟迟不敢回答吗?”
见对方如此嚣张,紫烟露出焦急之色:“江公子,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可话音刚落,她惊奇地发现,江野居然睡着了,便连忙将其摇醒。
“嗯...嗯?”
“怎么了?”
“林清漾这么快就跳完了,我怎么感觉我刚闭上眼啊?”江野昨晚就没休息好,加上脑袋不舒服,便打算先休息会,晚点好输出,可揉了揉朦胧睡眼,这才察觉到一丝诡异。
由于楼中安静异常,他说的话瞬间传开。
“靠,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可不,折腾一晚上,累着了呗!”
“只怕他晚上还要继续,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节制!”
“...”
对面看台上的蒋玉安扯了扯嘴角,随后又调整好状态:“江公子莫非在故意逃避话题,还是你已经默认了你买诗造势的事实?”
“关你什么事?”
江野拨开酒葫芦的盖子,灌了口凉茶,挑眉回道。
见他如此嚣张,蒋玉安蹙起眉头,但还是压下怒火,冷笑着追问:“这么说,你这是承认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承认了?”江野疑惑反问。
蒋玉安没想到对方死到临头却突然嘴硬了起来,但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还好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不知江公子可有兴趣与在下必上一场?”
“好啊!”江野本想让林清漾先跳完,然后好好休息,毕竟她都劳累一晚上了,结果蒋玉安临时跳了出来,这样一来,他也不介意先给天江楼拉一波人气,接下挑战后,又继续说道:“不过,蒋公子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喜欢赌,没点彩头不好玩!”
蒋玉安见他这么痛快答应下来,眼中闪过狐疑,但思考过后,只认为这是他在硬撑,当即回道:“好啊,不知江公子想赌什么?”
“我输了,天江楼未来半个月免费开放,不收取任何费用!”
“你输了,身上吊一块牌子,写上‘我是蠢蛋’,绕着全城走上三圈,如何?”
这个赌约对于双方来说都非常大了,半个月免费开放,天江楼绝对倒闭,但让一个读书人吊牌游城,只怕他此生都没脸在出现在奉安城中。
蒋玉安紧咬牙关,随后点头答应:“好,就依你所言!”
江野依着靠背,很是随意地耸了耸肩膀:“自不量力还非得自取其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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