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苼走到一半,伸手摸向腰间,发现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脚步一滞,便不再往前迈步。
“怎么了,爷?”喜鹊赶紧停下,上前询问道。
“我的玉佩不见了。”他又仔细在身上寻摸了一遍,确实没有。
难道说落在榻上了?
“奴婢今早确实没有看到爷的玉佩,还自以为是爷自己收起来了,那奴婢这就去给爷找找吧。”说着喜鹊便要沿着原路返回。
“罢了,一道回去罢。”云苼蓦然沉声说道。
他一想到昨晚春帐内的那个媚眼如丝的娇滴滴的女人,心里就有些发痒。
还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迷恋到这个份儿上。
纵然是那怡红院的可儿,也不曾让他这般的放在心上。
“是。”喜鹊这才放慢了步伐,保持一定距离的跟在他的身后。
云苼欣长挺拔的身躯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喜鹊则和两个小丫鬟并两个穿着素衣的小随从恭敬的跟在后面。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返回,在快走到院落门口的时候,便见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只见她低着头,双手交握在前,脚步迈的又碎又急,大概是因为太过慌张,所以不曾注意前方的一行人。
小丫鬟没有看路,所以就这么直直的撞到了云苼坚硬的胸膛。
“哎呀.....”大概她撞的力量太猛,所以她不小心便跌坐在了地上。
喜鹊见自家主子受了冲撞,立刻站了出来,对着倒地的丫鬟呵斥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丫头,竟然敢冲撞我们贝勒爷?”
小丫鬟一听自己撞的人是云苼贝勒,被吓得魂不附体,小脸儿煞白的跪在地上,连忙求饶,“求贝勒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这样慌慌张张的从我们院子里跑出来作甚?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喜鹊的话不怒而威,吓得小丫鬟浑身发抖。
喜鹊自小在贝勒府长大,及笄后便一直伺候在云苼的房里。
她所见过的世面自然不一般,骨子里更是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一流。
见小丫鬟不肯说,便又道,“既然你这般不识抬举,那我便只能抓你去见你们苏老爷了,看她是打算将你乱棍打死,还是将你随意卖了人牙子去!”
喜鹊连威逼带吓唬的看着小丫鬟,一脸的凛然。
“求贝勒爷饶命,奴婢其实只是来给侧福晋送药的,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没做啊!”她说完为了表示真诚,还连着磕了几个响头。
只见她那白皙光滑的额面上立刻红肿了一片。
“送个药干嘛鬼鬼祟祟的?”喜鹊狐疑的问道。
“这个......”小丫鬟满面惊慌失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苼俊美孤傲的脸上带着一抹探究的意味,一双冬夜寒星的瞳眸闪烁着凌厉的光。
他纤细修长的手搭在腰间的金丝纹宝石带上,幽然开口道,“既然不肯说,喜鹊,那便直接处置了罢,何必问过苏老爷。”
小丫鬟听到他那仿若寒冬腊月能冻死人一般的声音,立刻慌了神,再也不敢卖关子,急声道,“奴婢是按照侧福晋的吩咐,帮她熬了药送过来,也是侧福晋吩咐奴婢,不准跟旁人说,只能悄悄送来,故刚刚才没有及时说出来,还请贝勒爷饶命啊!”
云苼俊朗的眉微蹙,“侧福晋让你送来的?”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小丫鬟用余光睥睨了一下他的表情,像是被他的威严震慑到,立刻又趴到了地上,不敢动。
但是此刻她已经冷汗满身了。
“什么药?”他厉声问道。
“奴婢不知,只让奴婢熬好了,即刻就送来,说这药必须趁热喝才行。”小丫鬟浑身发抖,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露出了马脚。
云苼如黑曜石一般的耀眼黑眸,如鹰隼一般犀利,接着便踢着玄色金丝靴沉着大步往屋里走去。
小丫鬟见贝勒爷走远,便赶紧趁着看着她的小厮不备,闪身进了苏府的假山后面,不见了踪影。
苏采言刚要带着清秋往外走,却不小心看到云苼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她柔然一笑,对着云苼轻轻福了福身,“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妾身正要去找您呢。”
云苼看见她妩媚动人的笑容,一时慌了神。
被刚刚那个丫鬟的故弄玄虚造成的不快也消去了大半。
“我落了玉佩,你可曾见到?”他盯着她系着软烟罗的不盈一握的腰身,眸色不由得深了深。
“那妾身这就帮你去看看。”她的声音柔媚动听,惹人怜爱。
苏采言立刻迈着绣步,亭亭的向里间走去,散在脚边的薄烟纱随着她的动作形成一个绝美的弧度,一头青丝夹着玛瑙碎玉簪的流苏随着她的摆动而摇曳生姿。
清秋见状,立刻也跟了上去,帮着找玉佩。
云苼隔着白腻通透的屏风,隐约可以看到正细心翻找的美丽倩影,似乎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空了很久的某一个角落霎时间就被暖意填满。
他在圆桌边上坐了下来,紧抿的薄唇微微勾起,目光一扫,便看到了放置在桌上的碧绿玉碗。
这时,喜鹊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爷,那个丫鬟.....她跑了......”
她见云苼半晌不说话,以为他在生气她办事不力,没看住人,立刻跪下请罪,“奴婢该死,请贝勒爷责罚。”
“罢了,起来吧!”他幽然开口,伸出修长的手指拾起玉碗,注意到里面还有残余的药渣。
喜鹊见云苼态度温和,貌似没有怪罪之意,这才起身。
“那个丫鬟应该没有说谎,这个药碗还是温热的,应该确实是刚熬好便送过来了。”云苼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是,他不明白,她喝个药干嘛遮遮掩掩的?
“看来是奴婢想多了。”喜鹊说道。
她伸手将玉碗放回到一旁的木质托盘里,接着拿起托盘,打算送回小厨房去。
一阵微风拂过,药碗里浓重刺鼻的味道便毫无保留的冲向她的鼻尖。
这味道.........
竟是........
喜鹊脚步一滞,收回了已经迈出门槛的脚,满面震惊的看着云苼。
“怎么了?”云苼蹙着剑眉,沉声问道。
她立刻跪在地上,“贝勒爷,这个药是.......”
“是什么?”他很少见到喜鹊如此慌张的神色,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药是避子汤,侧福晋她.....她怎么会?”喜鹊战战兢兢的说道。
因为之前贝勒爷也会召通房丫鬟们侍寝,事后,她都会安排下面的丫鬟煮这种汤药来,所以对这种药物的味道很是熟悉。
只是侧福晋既是贝勒爷明媒正娶的,那么怀上贝勒爷的孩子开枝散叶,是理之自然,水到渠成之事。
她又怎么会如此想不开,竟然不想为贝勒爷繁衍子嗣?
何止是她想不通,就是云苼也感觉到震惊!
莫非她嫁给他并非真心,诚如夏至所说,是另有目的?
要不然又怎么可能连个孩子都不愿意给他生?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看着里间那抹窈窕可人的身影,双眼瞬时散发出阵阵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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