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拿着竹板走到了苏采言的身边站下。
清秋抬眼看了一眼竹板,瞬间脸色一白。
因为贝勒府的规矩甚严,下人们也都安于律己,所以这家法之刑她还没有见过。
清秋见那李嬷嬷手里拿的竹板颇具厚度,这样的板子若是真落到侧福晋那娇躯玉体上,怕是没几下就要皮开肉绽了。
之前九贝勒只要歇在褚玉阁,那第二日侧福晋的身子上也是没有一处好的,可见她的皮肤有多娇嫩,这样的惩罚她如何吃得消?
只是,看着老福晋如今处于盛怒之中,怕是不能轻易绕过侧福晋了,清秋的手心里不由的开始冒出冷汗来。
苏采言跪在地上,微躬着上身,低着螓首,香娇玉嫩的小脸儿上倒是看不出来有多么的害怕。
毕竟以前在苏府,挨打受罚都是习惯了的,她只是没想到来了这贝勒府,日子也还是这般难过。
“清秋你自幼在贝勒府长大,我也是见你有几分聪明伶俐,这才派你去服侍侧福晋的,如今侧福晋犯了错,你也逃不了干系,就一并领了罚吧,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了。”老福晋懒懒的靠在榻上,声音冷冽的说道。
“是,奴婢领罚。”清秋慌忙叩了个头。
苏采言见清秋被自己连累,心里十分不忍,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开口替她求情。
“额娘,这件事情是妾身一个人的错,是妾身来晚了,若是要责罚,就罚我一个人罢,清秋毕竟也没有做错什么。”
“你到底还有没有规矩?我说过的话焉是你说收回就收回的?你当我们贝勒府是你们苏府不成?”老福晋显然动了怒,说着便又咳嗽了起来。
“侧福晋,恕老奴多句嘴,您还是不要再开口出言顶撞了,您这样只会让清秋的责罚更重。”李嬷嬷站在她身侧,冷冷的开口说道。
苏采言粉腻的脸蛋儿上布满了忧色,却也再不敢开口说什么。
老福晋右手托着太阳穴,轻轻的揉着,带着玉扳指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剧烈的咳嗽中缓过劲儿来。
“李嬷嬷,还等什么?先给我打那个丫头十板子,让侧福晋好好看看,自己作的祸事,却要他人来承担后果,这种滋味好不好受!”老福晋轻抬右手,话音里带着浓浓的怒意。
“老福晋,求您开恩,妾身愿意替了清秋的板子。”
反正老福晋今日针对的是她,责罚清秋也不过是老福晋用来警醒自己的。
“李嬷嬷,愣着干什么?我的话你没听见?”老福晋冷声道。
“是,老奴这就照做。”
清秋跪在地上,上半身挺得笔直。
她平日里也算是个泼辣的,从小到大也不曾吃过什么亏,眼下马上要受罚,心里也不觉得有些害怕。
李嬷嬷走到清秋的身后,对着她轻薄的后背挥起板子,接着猛地往下落.....
清秋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嗯.......”一声细不可闻的嘤咛声传入她的耳膜,预想种的疼痛也没有来,只是觉得一个温热软糯的身子正从背后将自己抱住。
她缓缓睁开眼,低头便见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一双玉臂,扭过头只见苏采言那张白皙如凝脂一般的俏脸。
“侧福晋?你.....”
“这本就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受罚的。”她轻咬贝齿,柔声的说道。
苏采言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传来火燎燎的刺痛感,疼的她不由得拧了下眉。
这竹板子貌似比苏府的藤条还要厉害,只这么一下,她便疼的直不起腰了。
“李嬷嬷,好歹侧福晋也是我们的主子,您怎么能打她呢?”清秋双眼带着怒气,冲着李嬷嬷指责道。
“老奴要打的是你,谁知道侧福晋半路扑了过来,这原也怪不得我。”李嬷嬷扬着下巴,颐指气使的说道。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么大个人扑过来,她若不是瞎的,怎么可能看不到?
清秋气鼓鼓的看着她,辱骂的话刚要说出口,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攥住。
苏采言对她摇摇头。
这种事情她是最有经验的。
一个奴仆怎么敢擅自做主的打主人,这八成也是老福晋默许的,既然是看她不顺眼,那必定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又何必再去狡辩,惹出更多的是非来。
老福晋在看到苏采言护在清秋身前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若是自小刁蛮跋扈惯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奴仆就冲了上来?
这该不会又是惺惺作态的吧?
老福晋冷哼了一声,“既然侧福晋这般体贴下人,那便随她去好了,给我接着打吧。”
“是。”李嬷嬷又一板子下来,还是落在了苏采言的身上。
“嗯.....”她疼的闷哼一声。
她娇美的脸庞此刻也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煞白,饱满的唇瓣也被她咬破了,光洁白腻的额头上沁着点点的汗珠,整个人竟有几分残缺破败的美感。
清秋急的直哭,俯身抱住苏采言娇弱的身子,虽然极力护着,但是却还是有不少的板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甚至怀疑,这李嬷嬷就是故意打侧福晋的,虽然又气又急,但是却丝毫不能反抗。
檀香味道铺满整个屋子,原本凝神静气的祥和氛围却被一声声板子给打破了。
一共十下板子,苏采言挨得足足有六下。
她本就白腻的脸颊此刻显得更加的苍白憔悴,冷汗遍布全身,汗珠顺着她光滑白皙的皮肤滚动,落在衣服内的伤口上,拉丝似的疼。
清秋看着她随时可能会昏过去的样子,伸出双手赶紧扶住了她。
“侧福晋你没事吧?”
苏采言小巧的嘴角扯了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老福晋看着她娇弱不已的样子,怀疑她又是在做戏。
一个闺阁待嫁女竟然能狠辣的打破丫鬟的头,可见她的心会有多么的毒辣。
想到这里,老福晋的表情又冷了几分,“侧福晋身娇体弱,就打五板子给个教训便也罢了,好叫她记住,我们贝勒府的规矩。”
“可这......”李嬷嬷看着苏采言娇媚苍白的脸,竟有些下不去手。
“还犹豫什么?”
“老福晋,这侧福晋身子弱,怕是再吃不消五板子了。”
“刚刚是你让她上前去替丫鬟的板子的?”朱明玉微怒的看着李嬷嬷。
“老奴自然没有。”
“所以她不自量力的扑上去,是她自己的选择,该她受的,谁也替代不了。”朱明玉冷哼说道。
“是。”李嬷嬷只好重新拿起竹板子,对着她纤薄的背就要挥下来。
这时,一道清冷不羁的男声骤然响起。
“给我住手!”
李嬷嬷挥着竹板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云苼光洁白皙的脸庞带着不由分说的冷峻,表情十分骇人的走了进来。
“谁准你们打她的?”他斜眼睥睨着李嬷嬷,冷声质问着。
李嬷嬷被瞪的立刻跪了下来,目光求助的看着老福晋。
“我叫打的,九贝勒这是有意见?”朱明玉开口道。
她故意叫了他的名号,没有叫小名,表示她的怒气。
“儿臣不敢,只是不知道我这侧福晋是犯了怎样严重的错误,还劳烦额娘亲自出手教训。”云苼语气不善的问。
朱明玉看着云苼冷漠愠怒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惊讶。
虽然他从进门开始没有看过苏采言一眼,但是给人的感觉确是,那双锐利的黑眸却丝毫没有离开过苏采言瑟瑟发抖冒着冷汗的身子。
“回贝勒爷的话,今日侧福晋请安迟了,这才动了家法。”李嬷嬷看着云苼十分不悦的脸,战战兢兢的解释着。
“只是请安迟了,就要动家法?我们贝勒府何时定了这样的规矩?”他的目光幽暗阴冷,让人不自觉的发寒。
“以前你未成家,自然没有这规矩,如今你成了家,将来也还会有福晋进门,若是看到贝勒府这样没有规矩,岂不叫外人耻笑?”老福晋开口说道。
苏采言听到那句“还会有福晋进门”时,身体不由得一僵。
“谁敢取笑我们贝勒府?更何况侧福晋只不过是请安晚了,这样便要挨罚,那以后怕是也没谁敢将女儿嫁过来了。”他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老福晋见他执意护着她,倒是气的也一句话说不出。
云苼高大身躯一个转身便迈着大步向苏采言走过去,屈膝蹲在了她的面前。
“你还真是会找麻烦。”冷冽的语气里虽带着责备,但是抱起她的动作却格外的轻柔。
若不是他一夜夜的折腾,她又怎么会起的晚了,如今倒要来怪她?
苏采言柔若无骨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含着春波的妩媚双眸微微敛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妾身可以自己走,不敢劳烦爷。”
云苼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怀里的人儿貌似在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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