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送去医院？”
少年被姜蕖放到了他背上，稳稳地背着。
姜蕖问了下酱酱反派会不会死，得到不会的答案后才回他：
“嗯，送去医院。”
“你送去，我有点事。”
姜蕖一边说一边从黑包里掏出两沓毛爷爷塞他口袋里：“好好送他去医院，他安全了，你还有钱拿，懂了吗？”
“懂！我可懂了姐！我保证他活的好好的！”
有钱作报酬，男人明显兴奋起来，颠了颠背上的少年，在姜蕖的注视下跑远：“我这就带他去医院！”
“等等。”姜蕖叫住他，很想翻个白眼：“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号码报给我，不然我一会儿怎么找你？”
男人：“奥、奥好！”
男人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被一个小丫头说毛燥。
而等两人彻底离开视线后，姜蕖的表情逐渐冷沉下来。
她要去找那个叫龙哥的。
酱酱她是不指望了，毕竟是没用的系统。
但龙哥的位置似乎不难找，她在这条街上随便找了个店铺进去，很容易就问到了龙哥此时应该在的地方。
霓虹灯四处招摇的舞厅，歌舞升平。
姜蕖看了眼门前的彩色招牌，下一秒，毫无预兆地踢上去。
招牌“哐当”一声倒下，两边站着的礼仪小哥瞬间朝她投来不善的目光。
“把你们龙哥叫出来。”
姜蕖同样一脸不善，她今天肯定要好好教那个狗做人。
礼仪小哥没一个进去叫人的，反而皱着眉想要过来制住她：“哪里来的小丫头？滚远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姜蕖：“……”顺手再教两个也不是不行。
五分钟后，龙哥被几个小弟拥着出来，礼仪小哥捂着脸，像是找妈妈告状的孩子一样指着姜蕖：“龙哥，就是她！”
龙哥的掀了掀眼皮，蛮横大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喝了不少酒。
“嗝～”对方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她。
“诶～小美人～”
龙哥看清了她的脸，但明显没认出她来，大嘴一咧色**地笑了起来：“怎么的？找你龙哥做什么？想要你龙哥疼你？来、来来，哥保证好好疼你……先给我亲一口……”
周围的小弟也都哄笑起来，露骨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对方肥大的嘴唇往她脸上凑，姜蕖扯了扯唇角，直接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空气中，龙哥被打懵了。
“记不得我了？要不我踢你一脚帮你回忆回忆吧。”
姜蕖这话不是问句，龙哥偏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踢飞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小弟都瞪着眼没有动作。
姜蕖上前两步踩在对方胸口，弯下腰，笑容有些瘆人：“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这下真想起来了。
龙哥疼得酒都醒了大半。
想起了那顿让他在医院住了十几天院的毒打。
“你……你怎么在这！”
龙哥看到她有点犯怵，平日里嚣张的气焰都消下去不少。
姜蕖眸子一冷，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你说呢？”
“啊——”龙哥发出一声惨叫。
姜蕖没有停手又是一拳上去：“你自己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姜蕖笑得更瘆人了。
“那我打到你知道？”
话音落下，姜蕖毫不客气地在他肚子上捶了几拳。
“……别、别别……”几拳下去，龙哥声音已经有点微弱了。
“你、你是帮那小子来报仇的……对吧？”
对什么对？
“不对。”姜蕖又打了一拳。
龙哥：“？”
“你不是给他报仇，那你、你来打我干嘛……”
酱酱也有些疑惑【你不是为了反派来的？】
“我是为了我自己来的。”
姜蕖“嘁”了一声，垂眸看他：“我上次给了你名字，让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来？”
龙哥：“？？？”
龙哥的表情明显疑惑。
他……他必须去吗？
“不给我面子？嗯？说话！”姜蕖一个眼刀扫过去，龙哥打了个寒颤。
“我、我查到你是乔家大小姐……乔家，我惹不起……”
姜蕖沉默了会儿，抬起头，笑得更冷了：“所以？你就去找了姜厌？”
龙哥：呜呜呜你还说不是为了给那小子报仇来的。
姜蕖站起来，转头扫了眼周围围成一圈的小弟。
小弟们看到老大被欺负得站也站不起来，很想上去帮忙，可是对上姜蕖毫无情绪的眸子，再回想了下自家老大毫无反手之力的反应，没动。
姜蕖在龙哥身上踢了一脚：“姜厌是我的人，我最后一次劝你，别动他。”
“呜呜呜！”龙哥呜咽着点头。
他这不是看着，这大小姐好几天没和他成双成对，以为他失宠了嘛。
他要是知道没有，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冲姜厌下手！
呜呜呜，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身手嘛，疼死他了。
“刀，给我。”
姜蕖走到龙哥的一个小弟面前，冲他伸出手，她刚刚看到他掏出刀具在手里耍着玩的。
小弟脸上惊恐一瞬，下意识看向龙哥。
这是……要灭口？
龙哥捂着脸疼得没功夫管他。
“搞快。”姜蕖又把手往他面前递了递，眼里威胁意味明显。
“给、给你！”小弟忙把刀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
他只是跟着龙哥混口饭吃，龙哥都这么害怕这个女人，他可得罪不起！
姜蕖捏着手里花里胡哨的蝴蝶刀，走回到龙哥面前，毫无预兆对着他大腿扎了下去。
龙哥一瞬间疼的想骂娘！
姜蕖表情却一点没有转好：“你还对他动刀子，是吧？”
龙哥反应了好久，大叫：“我没！我没动刀！”
“当我瞎？”姜蕖皱眉：“他身上有刀口子。”
还不止一处。
“那个……跟我没关系……我没动刀！”
龙哥还是这么说，语气笃定。
“真的？”姜蕖觉得他好像不是撒谎。
“绝对是真的！他身上的刀伤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了！”
那就奇怪了。
那刀伤是哪来的？
姜蕖斜了龙哥一眼。
误会他了？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看到人家身上有伤还去欺负人家，打死也活该。
尤其欺负的还是她的人。
“下次少去骚扰姜厌，知道了吗？”姜蕖站起身，最后和他说了一句话。
龙哥：“嗯嗯嗯！”
绝对！绝对不会再去招惹了！
踏马他真的是被打怕了！
这女人下手怎么能这么狠的！
。
姜蕖给背姜厌去医院的那男人打了电话，知道了他们的位置。
走在路上的时候，酱酱突然蹦出来【你刚刚是生气了对吧？】
语气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哪只眼看到的？”要不是因为酱酱没有实体，姜蕖肯定给它一个白眼。
【两只眼！你就是生气了！你喜欢他！】
姜蕖白眼已经翻出来了：“两只眼？你有几只眼你自己知道吗？”
一只也没有的酱酱【……】
【哼，反正我是提醒你，最好不要对攻略对象产生感情，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比你清楚。”
姜蕖“嘁”了一声：“你这个智商，还是少教我做事。”
酱酱【……】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系统人身攻击！
会遭报应的！！！
。
姜厌睁开眼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光，看到床边的姜蕖也只是动了动眸子，转而又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鼻腔，少年却连皱眉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不明白。
真的。
他真的不明白。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玩弄他？
母亲病重，父亲贪婪，他只是想攒够钱给他的母亲治病，仅此而已！
为了这个目的他在地下黑市待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刚想回家却又被龙哥撞上，打成了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钱没了，人也差不多要没了。
呵……
太不公平了。
姜厌面无表情，眼里却聚起了浓烈的仇恨。
是恨吧，是恨，他太恨了——
恨龙哥！恨他那没心的父亲！恨这个世界！
他不能死，他得活着，早晚有一天，他绝对要让这些人全部付出代价！绝！对！
“想什么呢？”
姜蕖弯下腰突兀地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眼里的情绪自然也被她看了个清楚。
姜厌冷漠盯了她几秒，偏头想移开视线。
姜蕖强硬地掰了回来：“我又救了你一次。”
姜厌：“……”
少年没说话。
“给我说谢谢。”
姜厌：“……”
少年还是没说话。
“快点说。”
姜厌表情扭曲了下：“……你对谢谢就这么热衷吗？我是伤员。”
少年眼里的仇恨消了些下去，多出的是对她的无语。
姜蕖笑了下，没再开口了，只是起身从一旁的椅子上拽来一个东西。
”喏，你的包。”
黑包放在他手边，姜厌明显愣了愣。
这是他的书包，里面装的是他在黑市赚的钱，但是和龙哥他们动手的时候就被扯了出去，在他昏死过去之前都没再看到过。
现在被姜蕖拿着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给你保证，里面一分钱也没少。”姜蕖坐在床边，歪头给了他一个wink。
姜厌没有做声，视线凝在包上许久没有移开。
好半天，姜蕖听到一个有些哽咽的声音：“……谢谢。”
“不客气。”
姜蕖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有些惊讶似的开口：“哭了？”
“啧，哭的还怪好看。”
姜厌：“……”
少年一秒止住心里那些逐渐泛滥的感情，黑着脸瞪她一眼：“没哭！”
“哦。”
姜蕖坐了回去，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他：“感动吗？”
这个之前她一天问三遍的问题，姜厌听着耳熟，这回呼了口气，终于回她：“感动。”
姜蕖美的心花都要开出来了。
啧，她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小反派这不就搞定了？
“我这算任务完成了吗？”姜蕖问它。
酱酱【……？？？】
你想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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