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
朱拓刚开了个头,却又止住了声。
朱拓自然不畏惧李景隆的身份,可问题是,李景隆不要脸,朱拓好歹还要点脸,这里毕竟是烟柳之地,他朱拓堂堂皇子,要是被传出去和别人争风吃醋。
那别人怎么看他?
他代表的是皇室的颜面,朱元璋要是知道了此事,又该揍他了。
这时候,老鸨感觉也有点兜不住了,毕竟这是她的潇湘院,要是出了事,那就麻烦大了。
她赶忙劝了劝朱拓,又拉着李景隆说道:“李少将军啊,您先消消火,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值得动怒。”
李景隆正在气头上,一把把老鸨推开,大声骂道:“堂堂应天府,天子脚下,你竟然敢对本少将军行凶?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啊?”
说着,他丝毫不怯的瞪着朱拓,骂道:“你爹是谁啊?本少将军倒是很好奇?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也敢和本少将军作对,简直不知死活!”
“家父是你爷爷!”
朱拓猛地一挥老拳,径直朝李景隆脸上砸去。
顿时,李景隆抵挡不及,鼻子被砸出了血,身体往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登时,厅中众人,大为震惊。
尤其是老鸨,一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双腿一软,就要给朱拓跪下来。
我擦,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吗?连堂堂将门之子李景隆也敢揍?
李景隆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大声叫道:“好啊,刚才是本少将军没有防备,才被你偷袭成功。来来来,咱俩单练单练,本少将军自幼习武,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朱拓不免高看了李景隆几眼。
没想到啊,这李景隆蠢是蠢了点,还算不仗势欺人,身上有点武将的风范。
“再来!”
“再来?”朱拓说着话,猛地一脚踹出,这一次,李景隆算是看清了朱拓的动作,但却没有反应过来,砰的一声,被踢出去老远。
“少将军!”
“少将军!”
李家的家仆赶忙去扶李景隆,纷纷大声道:“少将军,这小子无法无天,竟然敢对少将军动手。我等现在就回李府纠集家仆,等到查清楚他是哪个府邸的,把他家给拆了。”
李景隆脸色苍白,一巴掌扇在自家仆人脸上,怒斥道:“我堂堂将门之后,还打不过一个文人?难道还得找一大帮子人助阵?传出去后,别人怎么看本少将军?”
“再来!”李景隆又跳了起来。
“呵呵。”朱拓出手毫不留情,他虽然功夫没有吕青深厚,但是好歹也是在战场上砍过人,对付这些纨绔二代足够了。
几招下来,李景隆一张脸成了猪脸,鼻子还不断淌着血。
“你小子等着,本少将军早晚找回场子!”
被揍了好几顿,饶是李景隆的身体也顶不住了,对着朱拓气急败坏的骂道。
对于这个威胁,朱拓置若罔闻,一脸肃穆道:“本公子从十岁就开始杀人,每年要杀够三十人。三年前曾遭遇贼寇,那一战,本公子斩杀贼寇三十余人,直捣黄龙灭了他们一伙,你算个什么垃圾,也敢和本公子作对?”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朱拓严重迸发出令人心惊的凶光,李景隆顿时心中一惊。
李景隆深深地看了一眼朱拓,还想继续扔下狠话,但是却说不出口,一挥袖子,面色铁青的离去。
他的那些家仆护卫们一看,赶忙簇拥着李景隆离开。
朱拓傲然的看着厅中众人,大声道:“还有谁?”
众人纷纷别过了头。
朱拓顿时变得傲然不已,看向老鸨问道:“赶紧的吧,本公子又是写诗,又是打架的。现在倒想瞧瞧,你们这潇湘院的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间绝色。”
老鸨看着朱拓,狐疑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是什么出身?”
“怎么?难道非要问出本公子的来历,才肯让见苏姑娘吗?”朱拓反问道。
“这倒不是,主要是担心公子被李少将军欺负。”
老鸨叹口气,敷衍的说道:“那就跟我来吧。”
等到老鸨为朱拓领路的时候,瞧见吕青也跟了上来,便说道:“苏姑娘不见外人。”
吕青皱眉道:“我要贴身保护公子,公子去哪,我自然也到哪。”
朱拓摇摇头,说道:“吕青,不如你先回府吧?”
“不行,公子出门在外,我必须贴身保护,要不然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吕青严肃的说道。
朱拓哈哈一笑,道:“想什么呢?本公子在京城横着走路,也遇不到什么危险。放心好了,你先回府吧。”
“万一……”
“没什么万一,一会儿本公子和那个苏姑娘探讨一下深层次问题,你在一旁站着多尴尬?本公子也会放不开的。”
吕青脸色一肃,提醒道:“公子,不可如此!”
“我知道分寸,本公子的贤名远近闻名,来这里一方面是溜达溜达,一方面是出于对历史文化的热爱,实地考察来的。”
“嗯,既然如此,明日早上我来接公子。”
“好。”
朱拓跟着老鸨沿着楼梯往上走,走到第三层时,透过窗户向外看去,沿着秦淮河,整整一条街道都是楼房,灯火如昼,万紫千红争芳斗艳,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迎面吹来的晚风,都是香薰过得,还有些轻纱女子斜倚雕栏,轻摇罗扇,低着头笑看行人,顾盼之间,眼眸如同钩子一样。
“公子哥觉得怎么样啊?”老鸨笑眯眯的问道。
朱拓大言不惭的点评道:“不怎么样,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哎呦,公子哥说的真不错,真是一语中的。”老鸨说着说着,突然拿话挑了朱拓一下:“其实不吹灯也可以的,更妙。”
“怎么个妙法?”朱拓好奇的问道。
“其中滋味,只有让公子自己感觉了。”
朱拓进了屋,透过薄纱般的幕帘隐约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
第一次来喝花酒的朱拓略显局促,找个座位端坐,手持清茗,温润如玉,搜肠刮肚想了一圈,找话题道:“苏姑娘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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