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公主开恩。”
农尚仪是陪着朝阳长公主下嫁到将军府的。
在宫里的时候,就有冷面罗刹的称号。
可想而知,落在她的手里,结果定是要脱一层皮。
不过一屋子的婢女婆子还是感恩戴德的离开了。
被主家发卖的仆婢,即使换了新的主家,也未必再得中用。
还不如留在将军府,大姑娘都是好伺候的,从不为难下人。
“儿啊,你感觉如何?怎么的又不大好了呢?”
长公主接过农尚仪端来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给苏阮。
“回长公主,昨儿夜间杜姑娘过来寻咱们姑娘,说是什么要给姑娘赔罪。
想来应是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姑娘有了心结,这才郁结于心,身子不爽利。”
竹青是个鬼机灵,哪怕苏阮表面上对杜若秋客客气气。
她就是感觉出来,她们姑娘,不喜欢这个杜姑娘。
甚至可以说,是恨不得杜姑娘去死。
所以,闻弦知雅意,竹青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在长公主面前给杜若秋上眼药。
大清早起来就听说苏阮身子不好,连长公主都惊动了。
为了不失礼,杜若秋也是随便收拾一番就赶往榭云轩。
只是刚到门口,听了竹青的话,恨的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这些个小贱蹄子,红口白牙的污蔑她。
什么叫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伤了苏阮。
是她自己差点被苏阮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好。
“长公主,我没有,您别听她人胡说。我疼爱妹妹还来不及呢。”
帕子揉了揉眼睛,感觉差不多了,这才进门刷好感。
然而低眉顺眼下,那双眸子里,却是苏阮熟悉的怨毒。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杜若秋要这样恨她。
不过这一世,你要演小白莲,那本姑娘陪着你好了。
“母亲,都是我不好,不关妹妹的事。”
苏阮窝在长公主怀里,泪珠子说着就往下掉。
把杜若秋都看傻眼了。
苏阮她怎么变得这样爱哭,眼泪说来就来。
她都没这样高超的技巧呢。
窝在长公主怀里的苏阮,将杜若秋那错愕的眼神尽收眼底。
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丝冷笑。
这就破功了?
杜姑娘的火候还不及上一世的一半呢。
哎,果然自己还是太蠢了。
这么拙劣的演技,她竟然被骗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长公主是豫章郡王的遗孤,自幼被当今太后接入宫中。
当做公主一样的养在膝下,更把自己的心腹农尚仪留在她身边。
可见朝阳长公主甚得太后恩宠。
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最是见不得杜若秋这样没规矩的。
若不是上一世被杜若秋设计,以身为长公主挡刀。
认了她做养女,并改姓苏的事情是决计不会发生的。
比如现在。
“秋儿,前几年,本宫念及你长在边关,初入将军府,没些规矩便罢了。
怎的教养了几年,还是这样没长近,阮阮唤你一声妹妹,那是客气。
但是你可不能尊卑不分,什么姐姐,你该唤阮阮一声,洛邑郡主。”
长公主一向随和,甚少摆出这样的面孔。
才十四岁的杜若秋,脸皮薄,被这样一说,顿时涨红了脸。
“长公主教训得是,若秋见过洛邑郡主。”
苏阮在一旁冷眼旁观,上辈子她输的不冤。
这样一个能屈能伸的对手,她还真是小看了。
“嗯,无事便去和农尚仪再学学规矩。”
长公主三言两语就把杜若秋打发走了。
“是,若秋告退。”
面带恭敬,缓缓退出,待到了无人之地。
一双星眸眼含嫉妒,不甘,恨意,怨毒。
“苏阮,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狠狠把你踩到脚下的。”
早秋的花园中,一朵刚刚冒头的黄金菊。
还未绽放,就已经被狠狠揉碎,飘落尘土。
杜若秋冷笑一声,抬脚将泥里的花瓣踩了踩,随后飘然离去。
大明宫东侧承乾殿。
身着明黄云锦四爪金龙袍的夜煌之,正在案桌前挥毫泼墨。
太子心腹,内侍梁平躬身进殿,“禀殿下,外头来报,洛邑郡主又发起了高热,如今人正迷糊着。”
“孤知道了,退下吧。”
夜煌之头都没抬,只淡淡说了一句,便让梁平退下。
良久,画笔停下,待墨迹干涸,夜煌之才缓缓拿起画卷。
画上美人巧目盼兮,烟波流转。
细长柳叶眉,琼鼻挺翘,红润的樱桃小口。
与那张圆若白玉盘的鹅蛋脸相得益彰。
若是苏阮看到定会惊呼。
这就是她做了夜城之皇后的模样啊。
只是这画上的服饰,已经由明黄滚金九凤袍换成了鹅黄金凤太子妃常服。
夜煌之凝视着画中佳人,眼神眷恋而缱绻。
“阮阮,我们又见面了。”
将画卷在寝殿的床头边挂好,夜煌之走出承乾殿。
“来人,备车,孤要出宫一趟。”
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嫡子,夜煌之无疑是能在这大明宫横着走的存在。
出宫什么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太子出宫,虽然不用禀告皇帝,不过也算是大事。
将军府在得知太子是来他们家,老早就中门大开,长公主带着杜若秋和一干下人在门外候着。
苏阮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下地,故而没有在迎接太子之列。
“参见太子殿下。”
“姑母平身。”
夜煌之将行礼的朝阳长公主扶起,杜若秋和一干下人也随着起身。
“殿下里边请。”
长公主带着夜煌之去了待客用的朗逸堂。
“姑姑,表姐病可大好了?”
夜煌之与苏阮是同月同日生,不过苏阮早他一年。
为显亲近,故而夜煌之都是唤她表姐。
“回殿下,郡主昨儿个还有些精神头的,不知今日为何......”
一旁的杜若秋早就被这丰神俊朗的少年太子迷的七晕八素。
脑袋里一时忘了尊卑,在长公主眼前,就敢给她的亲闺女上眼药。
不怪她如此心急,实在是昨日才被农尚仪可劲的折腾。
让她有些乱了分寸,只想攀着高枝。
而今日来的太子殿下,就是她要牢牢抓住的,谁抢她都可以和谁拼命。
“放肆,你是何人?长公主还未开口,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
夜煌之冷喝一生,吓得杜若秋瑟瑟发抖。
噗通一声跪下请罪。
“殿下息怒,都是臣女无状,一时得见殿下威严,忘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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