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婢,我看谁敢?你们这些下贱的浪蹄子。
都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你们都卖到长安城最下等的勾栏里去。”
耳边,是柳姨娘威胁的污言秽语。
苏阮却好似听不见。
她眼神微眯,还有些苍白的唇,微微掀起。
“本郡主面前,敢口出狂言,掌嘴。”
“喏。”
柳姨娘平日没少撺掇张老夫人克扣落霞院的吃穿用度。
婢女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有郡主撑腰。
不狠狠出一口恶气,都对不起自己。
“啊,郡主饶命,郡主,妾知道错了。”
原先还嚣张至极的柳姨娘,此刻发髻散乱,双颊红肿。
得到消息的张老夫人,心急火燎的赶到落霞院。
见到的就是自己侄女被掌扇的画面。
气得手中的杉木拐杖不住咚地。
“反了天了,住手。”
落霞院的婢女,大多数是苏凝的陪嫁。
对于张老夫人的话,虽然有过片刻犹豫。
但是一想到自家姑娘受的罪。便又重新扇起来。
“姑母,姑母救我。”
“郡主。”
自己无法命令家中下人,张老夫人脸上也无光。
但是为了侄女的脸,只好转头求苏阮。
苏阮欣赏了柳姨娘微肿的脸,对此很满意。
一抬手,掌扇姨娘的婢女就住了手。乖乖回到苏阮身边。
“老夫人,不是本郡主,仗着身份,来你府上耀武扬威。”
苏阮一开口,就先告状,顺便说道说道这永兴伯府的规矩。
“只是本郡主万万没想到,传承好几代的永兴伯府,如今乱得没了规矩。
一个妾室,也敢在本郡主跟前你的我的。还自称大臣之妻。
老夫人,本郡主如果没记错,我可没有一个做妾的堂姐。”
一张嘴,红口白牙,说的老夫人差点吐血。
“郡主,府中姨娘,自有老身管教,不知郡主今日这般,却是什么说法?”
平白无故跑我府上,又是甩鞭,又是打人的。
你还有理了?
“若郡主不能给老身一个解释。那就是拼死闹到金銮殿,老身也要求个明白。”
苏阮挑眉,阿凝姐的婆婆倒是有趣。
长这么大,敢威胁她的人,这张老夫人是第一个。
“老夫人有什么苦,不如说与孤听,父皇身体不好,此等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随着浑厚而又带些暗哑的嗓音,院门口出现一个玉带束发,白衣胜雪的少年。
不是夜煌之又是谁?
看到张老夫人如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苏阮高兴了。
“见过殿下。”
老夫人不开心了。敷衍的行礼。
全长安城里,哪个不晓得。
苏阮就是太子的宝贝疙瘩。
碰她一下试试,太子是要和你玩命的。
“殿下,我永兴伯府虽说没落了,但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耀武扬威,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哦?有这等事?表姐,老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夜煌之可没放过苏阮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是与不是,等扈姑娘来了便可知晓。”
苏阮没有和张老夫人争论,是她嚣张跋扈,闯府胡闹。
还是张老夫人为婆不慈,磋磨媳妇。
即使是她亲眼所见,单凭她一张嘴,只怕说出去也很难服众。
张老夫人太会做人了,人前,都是一副假惺惺,好婆婆的模样。
擅使软刀子,阿凝姐想必是有苦难言吧。
说张夫人磋磨儿媳,谁信呢!
“郡主,永兴伯府有自己的府医,何须要劳动扈院判。”
张老夫人有些慌神,尽管那扈院判就是自己邻居。
“你们家的府医,本郡主可不敢用。”
苏阮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过出了院子去换衣裳的柳姨娘。
“站住,本郡主让你离开了吗?是否方才的惩戒还不够?”
把柳姨娘吓得一哆嗦,乖乖回来站在老夫人身边,瑟瑟发抖。
冷,刺骨!
“老夫人莫怪,您也瞧见了,贵府的柳姨娘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
本郡主想着阿凝姐还在月子,我这做妹妹的,总是见不得她受累。
这才出手管教一番。要不您自个瞅瞅,这府中上下,全然乱了套了。
姨娘不懂规矩,这身上穿的,可是正室才能用的石榴红。
还有阿凝姐的院子,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小厮守门,若是传扬开来,府上可有光?”
一番大道理说下来,老夫人也和柳姨娘一样快要晕倒了。
听听,是人话否?
“是老身的错,御下不严,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宽饶了她这一回吧。”
被人打上门,还不敢,不能和人家高声理论。
那憋屈,谁受谁难受。
苏阮可不管,只要她不憋屈,憋屈的就是别人。
“罢了,本郡主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你过来,带着柳姨娘去寻身衣裙换下。免得有人又要到皇帝舅舅面前告状。”
苏阮吩咐落霞院的婢女,带着柳姨娘到侧院更衣。
带着婴儿肥的那张俏脸,嘴角瘪着,像是委屈极了。
“对了,阿凝姐的衣裙,她一个妾,穿着也不大合适,就麻烦柳姨娘将就一下,先换身丫头的吧。
秋风已起,身体要紧,免得着凉了。”
嘴明里说着关心的话,暗里处处都在贬低柳姨娘。
“多谢郡主。”
被人连打了几巴掌,还要道谢的憋屈,让柳姨娘对苏凝又恨了几分。
苏阮的母亲是长公主,她又是郡主,柳姨娘奈何不得。
苏凝!
总有一天,今日的耻辱,她会一一和苏凝讨回来。
苏阮怎么可能看不见柳姨娘眼里闪烁的妒恨,怨毒。
只是,这一步,没办法不走。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堂姐再重蹈覆辙,香消玉殒。
就连她留在世上的骨血,都随她去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高热不退,母亲心急如焚。
二婶婶最是不愿麻烦别人。
又怎会在母亲忧心之际登门求助。
阿凝姐性子绵软,却最有傲骨。丈夫的不理解,甚至另寻新欢。
早已让阿凝姐心如死灰,今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压倒她的那一根稻草。
苏凝昏迷着,扈院判还未过来,一时间,院子静悄悄的。
夜煌之吩咐婢女也给他搬来一张太师椅,两人一起在院子坐着。
没有这两尊大佛开口,张老夫人也不敢离开。
本想着来找苏阮理论,谁知道竟然会碰到夜煌之这个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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