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女儿任性妄为,口不择言,把一向本分的安国公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性子,果真是随了她那短命的娘。
“星辰,姨娘知道你一直把姨娘视为眼中钉,可是你再怎么怨怼,也不能拿抗旨来报复啊。”
在安国公府里,下人为了讨好姨娘,皆唤她做如夫人。
她也一直为此沾沾自喜,今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狠狠的在外边抹黑姜星辰,
她是巴不得把这根心里的刺给拔了。
不想却被姜星辰突然发难。
只见她缓缓抬眸,眼里的寒冰,直射姨娘而去。
“放肆,陛下跟前,谁允许你直呼我的闺名。”
姨娘顿时面色一僵,讪讪的扯起嘴角哄道。
“大姑娘,姨娘也是爱之深。”
“好一个爱之深,姨娘这话让妹妹此刻该做何想?”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姜星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一片。
她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清白不在,名声尽毁。
姜星辰那个贱人自请退婚,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母亲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时候,最要紧的,不是应该帮她争取到大皇子妃的位置吗?
不满的用水汪汪的双眸看着姨娘,有些埋怨。
"姨娘。“
好好过个节,被安国公一家扫了兴,皇帝很不高兴。
”安国公,都说修身齐家,你若是不能约束好妇人。不如朕再替你安国公府再做一次媒如何?"
"陛下恕罪,都是微臣这个不孝女惹出的祸事。"
安国公噗通一声跪下给皇帝求饶。姨娘很有眼力的跟着一起跪下。
一家子都跪了一地,她敢不跪嘛。
皇帝还以为他说的是姜星河,鉴于他认错态度良好,捋着胡子正准备饶恕他。
谁知安国公一抬手,就给了姜星辰一巴掌,只打得她措不及防。
不可思议的捂着半边脸,姜星辰冷眸看向她的好父亲。
“安国公!”
安国公这一反常的举动,倒是坐实了这大姑娘不得宠的名头。
皇帝直接就被安国公这一出弄得头疼。
老表弟,你在搞什么鬼。
这一巴掌,直接把姜星辰对他最后的孺慕之情全打没了。
这天地之间,只她孤身一人,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在乎了。
索性,就揭开了这深宅大院的遮羞布吧。
“陛下。”
姜星辰俯着身子,深深的给皇帝磕头,眼里的决绝,让安国公有些心惊。
这个逆女想要做什么?
姨娘和姜星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姜星河紧紧依偎着她的母亲,有些害怕。
“娘。”
“嘘!”
姨娘捂着女儿的嘴,让她闭嘴。
“陛下,臣女擅自退婚,忤逆圣旨,陛下要杀要剐,臣女都毫无怨言,臣女只求无愧于心,不做那不孝之人。”
“姜星辰,你可知,忤逆圣旨,可是不忠,你何来的不孝?”
皇帝原先是生气的,这个孩子,如此不知趣,把他的圣旨当儿戏一般,着实该给些教训。
只是这后边的话,从何说起呀。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女如果接了陛下的旨意,那便违背亡母教诲,臣女不愿母亲到了九泉,依旧为臣女哭泣。”
姜星辰一字一句,说的明白,皇帝却是深深皱了眉头。
“你此话何意?”
不待姜星辰回答,秦王妃在一旁已经是看不下去了。
她赶紧跳出来维护姜星辰。
“陛下,世人皆知,安国公先夫人待产之际,怜惜守寡的表妹,便将她接入府中照顾。
谁曾想,谁曾想......”
此等寡廉鲜耻的事,一向守礼的秦王妃压根说不出口。
糊涂,荒唐,安国公简直就是胡闹。
“如何?”
皇帝听得有些不耐烦,什么大事,也值得你们这样吞吞吐吐。
“陛下,那表妹就是安国公身边的姨娘,姜家这对姐妹花,相差也不过半岁。”
秦王妃说不下去,贤妃却是八卦爱好者,当年之事,她还写成话本子来着。
而今外头戏班子唱的《牡丹亭》,就是讽刺安国公的。
“这可真是。”
皇帝已经是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陛下。”
姜星辰又磕了一个头,“母亲临走前有遗训,成婚后,不可嫉妒,可给夫君纳妾,但只一点,万万不可姐妹共伺一夫。”
眼里都是思母之情和哀伤,令人动容,有那心软的夫人,已经拿起帕子默默擦眼泪了。
“真真是个苦命的。”
皇帝真是没想到,赐个婚,还搞出这么多的鸡飞狗跳。
随手抓起手里的酒杯,又给安国公砸过去。
“混账,滚回去,闭门思过。”
做皇帝真他娘不容易,就连臣子家的鸡毛蒜皮,他都要听一嘴。
他太难了。
“退婚一事,稍后再议。”
皇帝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你就遂了姜大姑娘的心愿吧。”
夜煌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适当的开口。
“太子何意?”
这关他的白月光什么事?
“儿臣晚些和父皇明说,还请父皇答应。”
皇帝最宠夜煌之,心中已然动摇,但是面子还要做的,“那等太子与朕明说再决定吧。”
苏阮一手端着酒杯,看着殿中的鸡飞狗跳,一面观察杜若秋的神色。
果真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的心情便莫名舒爽。
苏阮与杜若秋的位置挨得极近,她略微躬身,凑近杜若秋的耳边,嘴角勾着淡淡薄凉的笑。
“妹妹,男人被自己闺蜜抢走的滋味如何,一定会心如刀割,恨不得刀刀把她凌迟吧。”
杜若秋媚如秋波的双眸,紧紧盯着跪在大殿中的姜星河。
喷着愤怒的火苗,好像要把姜星河烧出几个大窟窿。
她刚开始得知姜星河这个贱人竟然私底下勾引夜城之,杜若秋恨得差点没把她撕碎。
然而大殿之上,她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姜星河。
正苦闷之际,唯有借酒浇愁,苏阮这一句话,如同掐住了她的命门。
她能怎么办?
枕边耳畔,大皇子的甜言蜜语还言犹在耳。
而今,却已经是新人不见旧人哭。
杜若秋吞着一口又一口的苦酒,连同心里的苦涩,一同咽下。
左手紧紧握成拳,苦笑一声,“郡主这时来挖苦我作甚?秋儿人卑言轻,左不过是无人撑腰罢了。”
“妹妹这话着实可笑,你若与大皇子心意相通,告知了母亲,母亲难道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苏阮掩面轻笑道,夜煌之的这招借力打力,着实妙极。
她实在是欢喜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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