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匆匆跑进内室,先在床头柜上翻了一阵。
“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呀?”
怎么会不见了呢?
苏阮喃喃自语。拍拍有些迷糊的脑袋,转身又往东边隔间的小书房去。
“姑娘,您要找什么啊?婢子们给您寻去。”
松绿带着三个小伙伴在后边跟着,生怕她有什么磕碰。
“就是原先的那枚骨扇啊,我记得我明明放在床头柜了。”
苏阮顿了顿脚步,松绿连忙上去扶住她。
“姑娘年纪小,一时忘记了,也是有的,那枚骨扇婢子给您收拾的好好的,姑娘等着,婢子这就给您寻来。”
松绿笑着,交代三个小姐妹好好照顾苏阮,便朝院子走去。
随便拉了个小丫鬟,低声交代了几句,没一会,便见小丫鬟带着一把小锄头过来了。
“松绿姐姐,您要的锄头。”
小丫鬟有些惶恐,把锄头拿过来以后,有些手足无措。
松绿接过,温言与小丫头道,“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小丫头走了以后,松绿走到东南角落的一棵梨花树下,估摸了下位置,便开始动手挖土。
“松绿,你不是说寻骨扇去了,在这做什么呢?”
动静不小,苏阮走到门边,看着松绿挖土。
“姑娘,您那时随口说了,让婢女处置了这枚骨扇,婢女瞧着这玩意,丢了也怪可惜,便擅自做主将它埋了。”
大冬天了,土层被冻住了,一时间竟挖得有些吃力。
松绿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
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敢说。
这玩意看着怪渗人的,姑娘既说了是骨扇,不拘它是什么骨,终究不是活物,还是入土为安吧。
“行了,若真找不到便算了。“
苏阮倒是忘了这一茬,走上前让她别挖了,松绿却让她站远些。
“姑娘莫要过来,仔细这泥脏了您新换的绣花鞋。”
松绿说着,挥着锄头又是一个深挖,只听见咚的一声,松绿忙丢下锄头,扒开泥土,露出一个四方的小木盒。
“找到了。”
捧着收拾干净的骨扇交给苏阮,松绿忙告了退,可不能把姑娘的新衣服弄脏了。
“多谢松绿姐姐了。”
苏阮把骨扇颠了颠,留下兰香,梅红看家,带着竹青就看她的好妹妹去了。
杜若秋倒也不是真的病了,只是昨夜一口心气不顺,堵得厉害,故而今日不想出来。
“长公主怎么说?”
她倚在床边,脸色不善,阴沉的眸子,让醉儿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长公主说,说。”
“大声点,是没给你饭吃吗?”
杜若秋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鸡毛掸子就砸了过去。
自己的贴身丫鬟,那畏首畏尾的模样,真是碍眼极了,半点比不过苏阮身边的四大婢女。
“姑娘。”
醉儿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红着眼眶,低头不敢看杜若秋。
“长公主说既然是病了,请姑娘好生安歇。”
“她就没说来看看?”
“这?”
杜若秋的要求,着实有些过分了。醉儿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长安城里谁不知道,他们家姑娘是将军从外边带回来的。
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都有,长公主也没少被人议论。
没把姑娘打杀了,那都要说一句长公主仁慈了。
怎么还敢过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呀。
“说啊,你是不是哑巴了?”
想起昨夜宫里的闹剧,杜若秋心头火烧得更旺了。
“贱人,都是贱人。”
杜若秋猛地光脚下床,把能砸得都砸了一遍。
“哟,秋儿一大早的,发的哪门子火气?”
苏阮带着竹青款款而来,立在院子里静听里边的动静。
直到没了声,这才似笑非笑的开口。
杜若秋压根就没想到苏阮会过来。
谁没事大冬天早上来串门啊,脑子有病吧。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收拾了?笨手笨脚的,脑子也没那边几个灵光!”
低声呵斥醉儿,让她收拾了房里,自己略微做了些打扮,这才让醉儿去开门。
醉儿开了门,给苏阮行礼,侧过身子,让苏阮进门。
“郡主,您怎么来了?”
杜若秋已经稳住了心神,倚靠床边,不时咳嗽几声。
当真是娇弱不已。
“哦,早起用膳时,听母亲说你病了,我心想着来看看你。”
苏阮上前,在她床榻边坐下,不动神色的观察了屋子。
心里泛着冷笑,这个好妹妹,生气就喜欢砸东西的毛病,是真没有变过呢。
看来这几年,是将军府给你脸了。
不过苏阮不计较,不仅不计较,还要给杜若秋送份大礼呢。
她状似亲热的拉着杜若秋的手,关怀备至。
“手这样的凉,昨夜观你气色还是不错的,莫不是回来路上撞了邪气?“
杜若秋被苏阮说的,本就火旺,现在更甚了。
你才撞了邪,你们全家都撞了邪。
要不是窗外飘过的冷风,那股火,就要烧得她破口大骂了。
“郡主多虑了,秋儿没事。若是没什么事,秋儿想多休息。”
“杜姑娘,我们家姑娘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这样呢?不说喝口热茶,留一会也不行?”
竹青这小嘴叭叭的,又嘟囔开了。
欺负我家姑娘好脾气是吧
“竹青,将木盒子拿来。“
明着要打发她走呢,碰了个软钉子的苏阮也不气恼,抬手让竹青别说话。
竹青把骨扇递给苏阮,然后臭着一张脸继续站在她身后。
“这丫头被我惯的没了边,妹妹别见怪,我听闻体虚之人多容易受惊,这是给你压惊用的,还请秋儿不要见怪才是。”
苏阮把木盒子打开,那把白森森的骨扇便显在杜若秋眼前。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不要,拿走拿走。”
没曾想,杜若秋反而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个劲的挥手,把盛着骨扇的木盒子掀翻了。
“杜姑娘,你怎么可以一而再的,把我家姑娘的好心踩在脚底践踏。真是狗咬吕洞宾。”
竹青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寄住在将军府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醉儿,拾起来,给你家姑娘放好了,这个可是本郡主花了大价钱求来的辟邪圣物呢。”
妹妹不乖,不要紧,姐姐不怪你的。
吓唬一顿就好了。
苏阮说罢,叮嘱醉儿好好照顾杜若秋,又一脸忧心的看着杜若秋。
“妹妹这样憔悴,明日的及笄,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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