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夫人就不用你担心了,死到临头,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
谢氏扬起高高的头颅,不可一世。
“把她给我压下去。”
就好像长安府尹衙门,是她家的后花园。
“大胆妇人,你可知我们姑娘是何人,竟口出狂言?”
四大婢女叫着,要给谢氏一个教训。
“左不过是家里富有了些,想必姑娘也读过些书,该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谢氏最喜显摆,她乐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大家都知道,她在李府,是如何得李萧迪的宠爱。
索性她家男人因为还没来报道,干脆就在这大街多等片刻罢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
苏阮点头,眯着眼打量谢氏好一会才挪开。
四大婢女自小服侍苏阮,自然知道她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谢氏,不能留了。
苏阮确实有这么个打算,李萧迪的嫡长子,李长秦。
虽然现今不过十岁,其心智超群,非不是一般的孩童可比。
为了夜煌之的地位稳固,她必须要把这个孩子拉拢过来。
“那么,你如此戏耍官家夫人,我今日大发慈悲,打你三十大板便可,你跪下谢恩吧。”
苏阮瞧着她那副悲天悯人是模样,就气笑了。
“蠢货。”
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李萧迪放着家中贤妻不要,偏偏钟爱这么个货色。
怕不是脑子被米田共糊掉了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骂我?”
谢氏一天之内被人又是羞辱,又是被骂的,早就暴跳如雷了。
熊熊的怒火,把她脑子的理智全部烧成了灰渣渣。
苏阮再吹一点风,瞬间荡然无存。
“本夫人现在改主意了,不仅是你,连同你的四个婢女,全都要乱棍打死。”
谢氏一声令下,她带过来的人便二话不说,纷纷上前将要把苏阮拿下。
“放肆,我看谁敢?”
苏阮一声冷呵,自有一股威严,一时间,竟压得衙役不敢上前。
“夫人,我看今日这事,应是误会一场,不如您和这位姑娘先去大厅稍作休息,等李大人过来,再寻过问,如何?”
捕快头子有心想劝一句,没想到却是惹得谢氏不快,反手就甩了他一记耳光。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们家大人捡回来的一条狗。”
这话说的极为诛心,捕快头子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儿,哪里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
脱下一身衙役制服,交给同僚,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什么玩意?主子不要为了此等小人生气。”
小红身为标准的狗腿子,抱紧自己主子大腿是第一要务。
“嗯。”
听了贴身婢女的恭维,谢氏可算开怀了,指了几名跟着她过来的捕快道。
“你们将这几人压下去,打死了事。谁跑腿最快,这捕快头子的位子,本夫人就让谁坐。”
“是。”
谢氏给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只要当上了头头,那俸禄多了一倍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下便有人跃跃欲试。
“慢着。”
苏阮正欲让梅红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不料不远处,停了一辆宽大却朴素的马车。
车上出来两穿着粉衣的婢女,扶着李夫人缓缓下了马车。
“见过郡主。”
她快步上前,先给苏阮恭敬行礼,苏阮叫起身,道了谢,才缓缓扫了周围一眼。
“谢氏,自你回府,夫君宠着你,我也由着你,不想你今日竟闯下这等祸事?”
李夫人是很典型的贤妻良母,就算是对着宠妾,也是温吞性子。
“有大人在,我能闯出什么祸事。”
谢氏不以为意,“倒是你,今日不在佛堂念经,出来做什么好人?”
以为随便扯出一个郡主名头,她就会怕吗?
“不用管她,今日,不将这几人打死,难消我心头之气。”
李夫人着了急,忙唤着粗使婆子把谢氏拉住,拿了破布把她嘴堵上。
接着又给苏阮赔罪,“家门不幸,引来这么粗鄙不堪之人,还望郡主恕罪。”
“确实不幸。”
可怜李夫人一生为了丈夫打算,不曾想,最后落了个被毒死的下场。
可怜可叹!
苏阮并不是迁怒之人,她对李夫人摆手,上前一步,扯开谢氏嘴里的破布。
“这威风耍得真大,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就是不知李萧迪知道了,会饶得了你不?”
“大胆,你竟敢直呼大人名讳?”
终于不会被破布熏得喘不过气,谢氏狠狠呼吸了一大口,这才破口大骂。
“你这小贱人,你们都是死人啊?”
骂完苏阮,又去骂她带来的人。
谢氏虽然得宠,可是李夫人在此,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听谁的。
一个个踌躇着不敢上前。
“还不掌嘴?真是作死啊,怎么会引来你这么个祸害。”
李夫人又气又慌,谢氏外来的,不知道这个郡主的手段,她久居长安,可是怕极。
李夫人命令,立即就有婆子上前,对着谢氏左右开弓。
叫你平时欺负我们夫人,打死你个贱蹄子。
带着为自家夫人出气的巴掌,扇得谢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何人在此闹事?”
苏阮看戏看到正开心,听闻动静,循声望去,哦,李萧迪来了。
“大人,大人,救救奴家,奴家要被夫人打死了。”
谢氏一见到李萧迪,原先还是恨得咬下李夫人几块肉大灰狼,瞬间变成可怜巴巴的小白兔。
跟在自己身边知冷知热的娇娇,自然是比家里的昨日黄花更让人怜惜。
李萧迪也不分青红皂白,扬手就要给李夫人一记耳光。
“我知道你对怜心有怨怼,但是你怎么这样狠毒?”
梅红在苏阮的示意下,快步闪身,把李夫人护在身后。
“李大人官威都耍到自己枕边人身上了,真是让本郡主打开眼界。”
“你是?”
李夫人生怕这个常年外放的夫君和谢氏一样没脑子,赶紧开口。
“这是洛邑郡主,你的好娇娇口出狂言,冒犯郡主,打她几个耳光是轻的。”
就怕这个郡主撒起泼来,整个李府滚出长安都要说一声郡主仁慈。
李萧迪将信将疑,苏阮不以为意,“夫人莫急,李大人常年在外,不识得本郡主,也是情理之中。”
实则为李夫人感到悲哀,她的夫君,竟不信她。
李夫人又何尝不知晓,她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凉。
罢了,罢了以后,对他再无奢望,专心陪着儿子长大便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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