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何汗青喘着粗气,尝试着朝门口又靠近了几分。
握着枪的手心早已渗满了冷汗。
就在他缓缓伸出手握上门把的同时……
‘砰’
骤然响起的巨响,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踹飞。
何汗青整个人直接被门板拍飞了出去。
后腰撞在办公桌上,他似乎都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咳、咳咳……”胸口一阵翻涌,何汗青急忙用一只手捂住嘴干咳了起来。
随着口腔中逐渐弥漫上一层血腥味儿,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了满是木头碎屑的地板上。
破碎的门板落在一旁,一只脚随即踩了上去,发出‘吱嘎’的声响。
在这样漆黑诡异的深夜里,有一种让人难耐的牙酸感。
然后,一个人被扔在了何汗青面前。
是的,是扔过来的。
因为那个人双眼紧闭,满脸是血。
何汗青惊恐的双眼瞪的老大,缓了许久才认出,那是刚从这间办公室走出去的赵康。
怪不得他那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他。
握着枪的手忽而缩紧了几分,何汗青背对着身后的人,他看不清他的长相,更不知道他是谁。
但看见赵康尸体的刹那,骨子里的反叛终是让他鼓起勇气举起了枪。
只是还来不及扣下扳机,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尖锐的匕首竟直接刺透了他的手腕,然后生生扎进了木地板中。
黑色皮鞋踩着他手中的枪,然后稍稍用力,便将枪踢出了老远。
“啊——”何汗青痛苦的喊叫声混合着血腥味儿,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徘徊不散。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想活了吗?”何汗青疯狂的嘶吼着。
没有了门板,他以为他的喊声可以很快招来楼下值班的人,哪怕是每隔两个小时都会巡逻一次的门卫大爷。
但是没有,整栋楼安静的让他感到可怕和绝望。
为什么没有人?
就算赵康被杀了,那其他人呢?也被杀了吗?
何汗青从没有这么害怕过,那股恐惧感甚至已经超过了手腕上的疼痛。
“多年不见,老朋友这是把我忘了吗?”
粗嘎生硬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何汗青脸上的恐惧有一瞬间的怔楞,连神情都不禁有些恍惚。
“你、你是……”何汗青忽而呢喃出声,但很快又疯狂的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我早把他杀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想骗我是不是?我没那么容易上当我告诉你!”
“呵呵。”尖锐诡异的笑声,仿若来自地狱的幽灵,何汗青忍不住颤抖的更加厉害。
只是因为他的颤抖,插着匕首的手腕又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
鲜血已经形成了小小的血泊,猩红刺目。
何汗青甚至有一种自己就要流血流死的错觉,脸色也愈发苍白。
“刘新征、卜亦然、严峻羽。”身后的人缓缓出声,哑着嗓子念出了三个名字,然后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何汗青趴在地板上,看着冰凉的地面,神色逐渐变的绝望。
然后他便听身后的人继续说道:“这三条被你养在身边的狗我已经解决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是、是你杀了他们。”何汗青下意识呢喃出声。
“是啊,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十几年。”身后的人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平和,若不是旁边破碎的门板和手腕上的匕首,他甚至没办法想象,这样一个随和的人下手会这么狠辣。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他僵硬的脊背上缓缓游走,何汗青满头大汗,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
刚想出声求饶,却听身后的人再次出声问道:“那你呢?这么多年,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呢?何-汗-民!”
下一秒,背后的男人生硬的拽起了他另一只手。
寒光闪过,这一次,匕首刺破掌心的皮肉再次钉进了脑袋旁的木板内。
“啊——”何汗青的嘶吼声已经沙哑,整个人虚脱的趴在那儿,再也没力气动一下。
“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吧。”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何汗青意识不清,朦胧之间,他仿佛看见了满脸是血的刘新征三人,伸着双手,朝他缓步走来。
每靠近一步,他们的嘴就长大一分。
黑红粘稠的血液不断从他们的嘴里流了下来。
“不、别过来,别过来——”
‘吱——’
两道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响起。
刺目的车灯照向对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们还是认出了彼此。
黑色轿车的车门率先被推开,手持棒球棍的男人浑身狼狈的下了车,看了眼同样狼狈不堪的吉普车,紧绷的脸色嘴角紧抿着。
然后,解一飞转身朝漆黑的刑警队大院走去。
景起脸色同样阴沉,在解一飞转身的同时推门下车。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海水浸透,黏腻腻的粘在身上,夜风吹过,冰冷刺骨。
景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然后快步追上去,伸手拦下了只顾前进的解一飞。
夜色中,两个男人相对而立,气氛莫名有些沉重。
看见景起的刹那,解一飞眼底突然多了一抹担忧:“头儿,你这是怎么了?”
景起低头扫了眼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微勾起嘴角哼笑了两声:“没事儿,就是被人逼的跳了海。”
景起的语气很随意,仿佛那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光看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所谓的‘没事儿’究竟有多凶险。
解一飞忽而微低下头,目光躲闪,握着棒球棍的手不安的缩紧了几分,突然出声道:“对不起,头儿,我……”
“我拦你,可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的。”景起突然正色了几分,沉声道:“我只要你一个答案。”
漆黑的眸子闪动着解一飞看不懂的情绪。
看着他瞳孔间反射出的自己的身影,解一飞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
片刻后,景起才缓缓开口:“回答我,你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所谓‘不该做的事’范围很广,但对于解一飞来说,范围又很小。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景起,然后重重的摇了下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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