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尽头。
有一大院。
大院里，有一颗石榴树。
石榴树上，鲜艳的石榴花开得鲜红。
像是，一点，一点的鲜血染上的一般。
璀璨欲滴。
大院门口。
姬玉皇似乎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的石墩上。
眸子里，思考着一些什么。
忽然，老妇人的话打断了姬玉皇的思考。
“孩子，饭好了，吃饭了。”
温柔的声音，好似春风拂面。
姬玉皇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笑着说道。
“来啦！”
多想小时候，自己的孩子在门口玩耍，在自己喊他吃饭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妇看着姬玉皇，眼中露出喜欢。
姬玉皇趴在石桌上，看着满桌的饭菜。
“都是我爱吃的。”
姬玉皇直接用手抓去。
谁料。
老妇拿着拐杖，直接打掉姬玉皇的手。
笑着嗔道。
“去洗手。”
姬玉皇嘿嘿一笑。
跑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起手来。
姬玉皇和老妇不知道。
大院外面。
站着两个人。
白起和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到姬玉皇的样子，好奇的问白起。
“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好奇。
姬玉皇此时的情况，几乎就是老妇的儿子一般。
白起叹了一口气。
悠悠的说道。
“这一个月来，我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位老妇人在柳树下坐着，后来，因为好奇我就查了一下。”
白起脸色有点伤感。
“这位老妇人的儿子，二十年前去参军，自从穿上征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东方不败听了之后，感慨了一声。
二十年时间没有回来，那就意味着，就再也回不来了。
穿上征袍和穿上军装。
完全是两种概念。
前者意思是一定会上战场，后者则是不一定。
而他们身上的，名字，叫做征袍！
或许哪一天。
他们也回不来，永远的留在那个烽火连天的战场上。
天地为墓。
黄沙掩骨！
自古如是！
白起苦笑一下。
说道：“今天正好是他儿子四十五岁的生日，而且，我在查寻中，见到他儿子的照片，与皇尊的模样，竟然有着四五分的相似。”
听到这里。
东方不败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院子里。
姬玉皇脸上高兴的扒着饭。
老妇人眼中透着高兴。
“这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
老妇人或许都没有发现。
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弱了。
似乎，说了这一句话，第二句话就说不出来一样。
自然。
也没有发现，姬玉皇脸颊上，划落的水滴。
“好吃！”
姬玉皇声音颤抖着。
老妇人坐在那里，缓缓的说道。
“孩子......喜欢吃......喜欢吃.....就好...”
说完。
双眼闭上，似乎，有点困了！
姬玉皇忽然放下碗筷。
大吼着。
“快叫救护车！”
姬玉皇连忙抱起老妇人。
边跑便喊。
院子外面。
听到姬玉皇的吼声。
白起和东方不败浑身一震。
赶忙联系医院救护车。
半个小时后。
姬玉皇站在医院的急救室外。
灯灭！
姬玉皇连忙走上去。
医生出来后，拿掉口罩。
“你是病人家属？”
姬玉皇连忙点头。
“我是病人家属。”
“准备后事吧，病人现在完全是凭借最后的念想吊着最后一口气，口中一直念着儿子。”
姬玉皇一听。
身体轻轻一颤。
“难道，不能救了吗？”
医生叹了一口气。
医院中的生死别离，他看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的心都已经麻木了。
“回天乏力！”
医生说道。
“尽快，让她见她儿子最后一面。”
姬玉皇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么，医生，现在她能出院吗？”
姬玉皇忽然说道。
医生点了点头。
“可以，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病，只是思念成疾，如今，唉！”
姬玉皇推着轮椅。
一路，推着。
老妇人。
也醒来了。
街头繁华。
抵不过老人想见儿子一面。
“你说，我儿子会回来吗？”
老妇人，显然已经知道。
自己日头不多了。
到了自己的这个时候，进一次医院。
也就代表着，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姬玉皇揉揉自己的脸。
“会的！”
肯定的说道。
老妇人听到姬玉皇的话。
满是皱纹的脸。
竟然笑起来了。
“我儿子很帅的，当老婆子我也是有名的美人儿。”
“我家那位也是穿征袍的，那混小子，偏偏要学他爹，说是，只有穿上征袍，他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他爹穿着征袍，那年，在我家寄住，因为还有战争未完。”
“谁知道，战争一打完，他爹就立刻来我家提亲。”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穷啊！”
“你知道他爹对我家下的什么聘礼吗？”
姬玉皇跟着问道。
现在的老妇人，只凭着一口气吊着。
这口气。
姬玉皇至少现在不能让它走。
姬玉皇的指尖。
一缕缕土黄色的气顺着老妇人的胳膊进入身体。
老妇人如果转头。
肯定能够看到脸色逐渐变白的姬玉皇。
“他拿的什么？”
老妇人笑着说道。
“他竟然拿着染着血的征袍向我家提亲。”
老妇人似乎又看到了当年。
战争刚刚结束。
一个穿着征袍的年轻人。
忽然闯到他们家。
脱下那件带血的征袍。
向他父亲提亲。
“我只有这件衣服最珍贵，能不能，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可以吗？”
聘礼。
一件带血的征袍。
她的父亲，都没有考虑，直接当场答应。
而且。
那件征袍。
也没有收。
“如果你没了这件征袍，你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
他当初只有一件征袍。
不。
他还有一位妻子。
而，
他还有赫赫战功。
那个时候，国家穷。
国家为他封赏的时候。
他却说。
“国家比我更需要，我现在每天种田，也很好。”
“更何况，我现在有一个爱我的妻。”
他傻的，直接人赶走了。
老妇人眼中含着泪。
“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姬玉皇忍住眼中的泪水。
哽咽的说道。
“不傻，怎么会傻呢？如果他傻，您又怎么会嫁给他呢？”
老妇人点点头。
“是啊！”
“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英雄，英雄，怎么会是傻子呢？”
万里山河问君在，江山如画几人裁？
小桥流水小人家，不如与她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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