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少年抵着唇咳嗽,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
少年咳了好一会儿,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显得苍白。
初筝上前,想替他顺顺气,结果少年往里面侧了侧,避开她的手。
燕归低垂着眉眼,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巴和侧脸,耳尖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冷,泛着淡淡的红晕。
初筝看一眼自己的手掌。
躲什么?
干净的!
初筝一把将人拽回来。
她站着,燕归坐着,被她拽回来,燕归直接靠着她小腹的位置。
初筝凶巴巴的道:“躲什么?”
少女身体馨香,沁人心脾。
燕归耳尖更红了一些。
温热的手掌在他后背拂过。
他身体微微僵硬。
嗓子里痒得难受,燕归捂着嘴咳嗽不止。
“咳咳……程小姐,麻烦你放开我。”燕归缓口气,轻声道。
“好点了?”
燕归又是一僵,木着脸点了点头。
初筝松开他。
燕归立即往里面移了下,扯着被子盖住自己。
正巧小贵子将姜汤送来。
燕归端着碗,用白瓷的勺子,慢慢的喝着姜汤。
袅袅的白雾将少年嫣红的唇衬得更加鲜艳……
“程小姐您也喝一点?”小贵子盛了两个碗。
“嗯。”
初筝这次倒没拒绝。
她有点渴,特别是看燕归喝姜汤的时候。
燕归喝完姜汤,低着头,礼貌的道:“多谢程小姐,我想休息,改日再登门拜谢。”
这是逐客令。
初筝听得出来。
救他一命,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没良心的小东西!
初筝沉默的看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小姑娘走路生风,气势汹汹的离开房间。
小贵子茫然的看着自家王爷。
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怪呢?
“小贵子。”
“王爷?”
“拿个披风给程小姐。”
小贵子刚才的注意力全在燕归身上,此时才想起来,程小姐身上好像也是湿的。
小贵子立即应一声:“是。”
-
荣王差点溺死,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太医们都不敢懈怠,纷纷守在殿外,就怕荣王有个什么好歹。
“好好的怎么会溺水?”一个太医疑惑。
“那水也不深啊,荣王还会水,就算不小心掉进去,也不至于溺水。”另外一个太医附和。
“谁说不是……”
太医们都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只能等荣王自己醒过来。
殿内,初筝端着木盆,从窗户翻进来。
木盆里黑乎乎的一片,乍一看以为是墨水,细看下就能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是活的。
蠕动的水蛭,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木盆就是当时荣王随从端着的那个。
初筝在殿外找到的。
她面无表情的端着木盆走到荣王床边。
一把掀开荣王身上的棉被,直接将正盆水蛭倒了上去。
敢欺负我的好人卡!
弄死你个狗东西!
初筝倒完水蛭,翻窗离开。
据说后半夜太医进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荣王那满床的水蛭。
一群太医捉了半夜的水蛭。
-
“你们干什么!”
小贵子惊慌的声音响起。
砰——
殿门被人踹开,御林军闯进房间,直奔燕归那边。
燕归刚醒,睡眼惺忪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御林军丝毫没有尊敬,板着脸问:“六王爷,昨天晚上你在何处?”
“在房间。”燕归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御林军打量房间一眼:“可有人证明?”
小贵子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直觉告诉他事情大条。
他赶紧道:“王爷落了水,身体虚弱,昨晚奴才三番五次去请太医,好些人能作证。”
御林军让人去求证。
和小贵子说的一致,燕归身体不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御林军气势汹汹的来,又气势汹汹的离开。
燕归让小贵子去外面打听一下。
荣王的事整个行宫都知道了,小贵子很快就将消息带回来。
“王爷,您说谁这么多大胆,敢这么整荣王?差点就要了荣王的命。”那满床的水蛭,听得都头皮发麻。
燕归倚着床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个身影。
“王爷?”小贵子小心的叫一声。
“我累了。”
“……”小贵子觑了觑燕归的神色:“那王爷再睡会儿。”
小贵子退出房间。
站在殿外摇了摇头,王爷怎么也怪怪的?
-
皇帝让御林军抓将荣王害成那样的凶手。
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查到。
水蛭是荣王自己派人弄来。
当天晚上一群太医守在外面,还有御林军和荣王的随从守着,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满盆的水蛭,怎么就跑到荣王床上去了?
这事古怪得很,行宫里的人有些惶惶不安。
程筱和荣王先后出事。
皇帝暴躁得大臣们都快要压不住了。
好在祈福吉时到了,堪堪将暴躁的皇帝给拉住。
然而祈福的时候,又出事了。
祈福的祭品竟然都不见了。
好不容易重新布置好祭品,祈福中途又下起暴雨。
还从来没有人在祈福当天遇上这样的情况,一群人惊得面无血色。
仿佛上天都不满这次祈福。
朝臣们和祭官都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然而皇帝的怒火累计到一个爆发点,一连砍了好几个人。
祈福要持续半个月,皇帝却在祈福过程中杀人,朝臣们个个气得呕血,又不敢多言,怕暴君一言不合把他们也砍了。
这半个月整个行宫都透着一股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祈福过程繁琐,女眷和大臣们不在同一个地方,因此初筝这半个月几乎都没见过燕归。
好人卡也不太愿意见她……
初筝琢磨着这个问题,往燕归的寝殿走。
“叶将军,你放开我。”
“筱筱,你听我说……”
“叶将军,男女授受不清,我现在是陛下的女人,请你放开我。”
初筝为了不让人看见,走的行宫非常偏僻的路。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顿下,环顾下四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
她蹲在灌木丛后面,往那边瞧。
这里是一片假山,十分幽静,如果不是程筱有些激动,初筝估计也听不见。
年轻俊美的将军拉着雍容华贵的程筱。
程筱脸色十分抗拒,然而身体却十分诚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初筝:“……”
好歹你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啊!
演戏演全套啊!
怎么这么不敬业!
叶阳一个劲的给程筱道歉,说他之前不是不救她,是他没办法。
皇帝是一国之君。
他身为臣子,抗旨是死罪。
程筱边哭边骂。
两人说着说着就抱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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