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时,程叶戴着墨镜,在市里推着购物车购买东西。
陈全则戴着鸭舌帽也在市购买商品。
在一条通道上,两辆购物车撞在一起。
程叶把头低了下去,也不吭声,往后拉着购物车,可两辆购物车死死地缠在一起,怎么拉也拉不开。
陈全蹲下身子,把两个缠在一起的轮子分开。
“可以了!”陈全说了声,用手一拉,两辆购物车分开。
“谢谢!”程叶头也不抬,低低地说了声,推着购物车往前去。
程叶的慌乱引起了陈全的注意,他紧跟在程叶的后面,程叶现后面跟着人,行为举止更加慌张,到了最后,东西也不买,扔下购物车急急地往市外走去。
陈全更是觉得奇怪,便紧跟着程叶出了市。
程叶东拐西拐,走进了一间私人公寓。
就在程叶转身关门的时候,陈全一个箭步把门顶住,程叶一愣,回头一看,陈全这下才看清,脱口而出:“程叶?”
“怎么是你?陈副书记!”程叶也同时叫了起来,一把握住陈全的手,急忙道:“陈副书记,救救我!”
“先进屋再说!”陈全往里一推程叶,人就跟着进了屋,随手把门关上。
“怎么回事?”陈全质疑地看着程叶:“好好的市委办公室主任也成了逃犯!”
“他奶奶的王生,我要杀了他!”程叶大声地骂道:“老娘今天落成这样,就是他害的!”
听到程叶提到王生,陈全愣了一下,看着程叶:“他害你?怎么个害法?”
陈全的语气明显不相信程叶,程叶也感觉得到陈全不相信自己,唉了声,不再说下去。
程叶的无语,倒是把陈全的谓口吊了起来,又追问了一句:“他怎么害了你?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程叶还是不说,只有哀声叹气,一副无路可走的样子。
“你让我救你,你不把情况跟我说,我怎么救你?”陈全又说道:“你不说,我不了解情况,我是帮不了你的。”
“那你是说你帮我了?”程叶突然高兴地跳了起来:“那我告诉你,王生就是一个人渣!”
于是,程叶把王生电话投诉自己的事情向陈全道了起来。
“陈副书记,这个男人真的是人渣!”程叶气愤至极:“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得到了我到异国的航班号,到机场直接把我劫持到酒店……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在这里租了一间公寓,我现在面对中国的追逃,又要躲避王生的追杀,你说我该怎么办?”
程叶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被追逃了?”陈全冷冷地看着程叶,不动声色地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是王生举报的我!”程叶咬牙:“他说我利用职权和女色,把他的所有财产骗到手,还说我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其他房地产商的贿赂……”
“哈哈哈!”陈全突然大笑了起来:“程叶啊程叶,你骗三岁小孩还可以,你来骗我?找死?当时你在江山的时候,你是什么级别,人家就去行贿你?”
陈全阴森森地说着,咬着牙关。
“呵呵……”程叶也突然大笑起来:“陈副书记,你也太小看我了!虽然我当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我可以指挥江山市委的某些领导!如果我没有路子,我也不会一下子从江山市调入华西市,而且直接提拔!”
陈全冷冷地听着,脸上还是阴森森的。
“江山市委的哪位领导帮了你?”陈全眼睛紧紧盯着程叶:“哪位领导这么买你的账?”
这个时候的程叶知道,自己完全置于危险之中,陈全心狠手辣,一旦知道程叶撒谎,骗他,自己必死无疑!
于是,程叶想到了胡可海和万秀华夫妇,陈全跟着这俩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关键时刻,这俩个人竟然还死死地保着他,这是洪峰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胡可海!”程叶吐出了这三个字:“当年是胡可海分管江山市的土地开,我从胡可海那里帮王生及几个房地产商拿了好几块地皮……”
听到胡可海的名字,刚才一直阴森着脸的陈全,脸色一下悲慈起来,一脸的伤感:“现在胡市长和万科长怎么样了?”
“已经判了刑!”程叶答道。
陈全愣了一下,看着程叶:“判了几年?”
“胡可海判了二十年,万秀华判了十五年。”程叶说道:“第一次判,检察院抗诉,第二次就加重了。”
“他奶奶的!”陈全猛地一脚把一张椅子踢飞:“如有机会,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杀了!”
陈全的暴怒让程叶胆战心惊,愣看着陈全,不敢再吭声。
“你原来跟胡市长是什么关系?”冷静了一会儿的陈全又开口问道:“不会是情人关系吧?”
如果这个时候程叶说是情人关系的话,程叶或许马上就人头落地。
陈全太了解胡可海的状况,胡可海有个年轻的情人,给胡可海生了二个儿子,胡可海除了那个女人,任何女人都不碰,那怕你程叶再年轻貌美,胡可海也不为所动。
“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程叶答道:“可是我跟他老婆万秀华有关系,我们是极好的朋友,要地皮什么的,都是通过她老婆万秀华要的。”
这下,陈全的脸色变得没那么阴森,看程叶眼光也没那么凶恶……过了好一会儿,陈全问道:“你往后打算怎么办?”
程叶一脸地绝望:“我不知道怎么办,回国我是不敢回的,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英语,还要躲着王生的追杀。”
“你想没想过离开异国?”陈全突然说道:“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
“想,当然想啊!”程叶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帮我吗?”
“当然可以帮你!”陈全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笑容,但这笑容是阴森的:“只是,咱们来一个合作!”
“合作?”程叶一愣,心里打了一下鼓:自己跟陈全还能有什么合作?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陈全利用?
“把王生给我杀了!”陈全咬牙切齿:“然后我帮你到最安全的国家去。”
“什么?”程叶大叫:“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是他在追杀我啊!”
“就是因为他在追杀你。”陈全说道:“让他抓住你好了,然后把他杀了!”
“你怎么说得这么容易?”程叶突然愤怒地叫:“你是想让我死快点吧?我好不容易从中国逃出来,你是想让我死在异国?”
“你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选择!”陈全的声音带着一股冷劲,让人听着都觉得害怕。
这个时候的程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一楠和洪峰总是输给陈全,那是陈全胆大包天,只要决定要干的事情,从不手软,而且思维缜密!
面对着毫无血性的陈全,程叶沉默了下来,她没想到,无意间她竟然成了王生和陈全的棋子,两个人都想利用她杀害对方,在恐惧中,程叶却竟然有一丝的自豪,感觉自己还那么多的利用价值……
“如果你不答应,你就死在这里吧。”看着程叶不吭声,陈全阴森森地说道:“我现在杀个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
程叶惊恐地看着陈全:“你以为你跑得掉呢?杀人偿命……”
“你以为这是中国?”陈全冷笑道:“别废话了,你不答应的话,我马上弄死你,然后我马上走人,神不知鬼不觉!”
“我干!”程叶突然大声道:“反正都是死,不如就杀死他妈的王生,做了鬼心也开!但是,你得一步步的教我怎么么做,我从没杀过人,没有经验!你不会也没经验吧?”
“我没经验?哼!”陈全突然冷笑了二声:“我总过杀了多少人,你知道不?”
程叶看着陈全恐惧地摇了摇头。
陈全嘿嘿道:“我杀的那些人,有几个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哈哈!”
听着陈全的阴冷的笑声,程叶心里一阵阵的恐惧,但还是止不住地问道:“蒙艳艳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是不是你杀的?”
“你喜欢问这个,说明你的死期要到了!”陈全眯缝着眼睛看着墙上的一副画,画上一盆血红的油漆泼在地上,形成一个鲜红的图案……
自程叶住进来,就不喜欢这副画,她不知道东家怎么会买这副画放在家里,是不是东家喜欢血腥味?
“你这个人很奇怪,只要你不喜欢的东西,别人问问都不行!”程叶终于摸到一点点陈全的套数,看着他大声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程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是把陈全怼得愣了一下,咬着嘴唇看着程叶,道:“既然你的命不值钱,那就好好地牺牲在有用的地方吧。”
“可以,我可以牺牲!”程叶立即答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陈全眉头一收:“什么条件?”
“你得把蒙艳艳的行踪告诉我!”此时的程叶完全放开,她已经开始抓住陈全的路数:“否则,我什么都不干,就等着你把我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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