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你24
李莫愁什么也顾不得了穿过人群朝熟悉的人影挤去。
本来可以一下子冲过去了但是在巾帼营里面的文先生说了,不能仗着有武功,比普通人身手利索,就为所欲为。
因此,气都提起来了还是放弃了。踩着别人的肩膀一跃而去,便是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在巾帼营的时候带着那些孩子一块宣誓的其中就有一句说:不恃强凌弱。
她的作为,不能跟恃强凌弱划上等号。
从人群里穿过去远远的看见那个背影带着一个戴着围帽的姑娘进了一家酒楼。她一路跟了进去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却没找到要找的人。
她急切的问店小二:“有没有看到这么高瘦男子,穿着锦袍,身后跟着一粉衣姑娘戴着白色围帽”她连说带比划的问,眼里透着急切。
那小二小心的摸了摸腰里的荷包荷包里是刚从一位客官那里得来的赏金。见有人真问那位客官他便道:“有是有可人家只是嫌弃路上的人太多从咱们客栈的后门走了”
话没说完,李莫愁就顺着小二指点的方向,奔着后门去了。
小二赶紧跟过去,见这姑娘站在后门口愣愣的看着,便笑道:“姑娘,这后门连着的这条小巷,往东走是大路。小的恍惚听着那两位客官说要去瞧热闹今儿城里最大的热闹便是大军回城,都说那位神秘的贵人是咱们宋家官家的儿郎,都想瞧瞧呢。”
李莫愁不知背后这许多猫腻,她心思没那么复杂,见小二哥这么好心的说了,她连忙道谢,又问了具体的路,才急忙追了过去。
直到不见那姑娘的人影,这小儿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欢喜,应该还有一个金锭子的打赏才是。
酒楼里,后厨边上的小杂物房里,一个英气逼人的青年紧紧的攥着一个姑娘的手。这姑娘生的娇柔婀娜,此时却在瑟瑟抖,“一定是义父追来了!一定是的。”
之前,李莫愁跟着两人,6展元就有察觉,似是被人跟踪。这种地方初来乍到,谁能跟着他们?唯一可能的就是阿沅的义父武三通。
此人武功高深,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则,本来说好的要来参加婚礼的大理国大师,推脱说有事不能前来,他就知道事情怕是有变。借着这个缘故,阿沅的义父就更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阿沅是跟着自己偷偷从大理出来的,他那义父是个什么心思,自己和阿沅都很清楚。这种事情想来就叫人觉得龌龊又恶心,阿沅要是不走,有何面目见人?
可偏偏的,这个时候从6冠英那里知道,李莫愁找出来了。更要命的是,她的师门跟这边异军突起的神秘贵人有极深的渊源,而且听那意思,这姑娘竟是西夏襄宗之女,真真正正的西夏公主。
不管她是不是流落在外,这样的身份只要不生活在西夏,谁会与他们为敌。相反,高贵的出身不管在哪里都会被高看两眼。便是他自己,听到原来莫愁是西夏公主的时候,心里都升起了一股子别样的情愫来。又是骄傲,又是自豪,还带着几分自得。
这有一出身高贵的姑娘,巴巴的背着师门出来只为了找寻你,这种心境,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不一样吧。
可是阿沅怎么办呢?她那么娇弱,没有自己的话,她又该如何是好。
但不管如何,6冠英给自己捎话了,那就是说莫愁身后可不是没人的。别的不说,归云庄6家这么为这边奔忙,其渊源那便是不浅的。想起6冠英对自己说的话,言语间多了几分不齿,他便知道,这事要坏。江湖立足,信义二字很重要。
所以,他来了。不管怎么样,得见见莫愁。见了面之后,该如何,他暂时还没想好。其实,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顿阿沅。
此刻,袖子被紧紧的攥着,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的声音不由的轻软起来:“不要紧有我呢莫害怕”
正说着呢,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敲门声。
何沅君吓的几乎是扑在6展元怀里,看着门的方向眼里全是惊惧。
6展元将何沅君挡在后面,小二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客官客官是小的果然有人跟着找来了,不过小的已经把那姑娘打走了”
打走了?
6展元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紧跟着又觉得不对:“姑娘?”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把门打开,急切的问说:“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小二这般那般的把李莫愁的模样说了:“是个长的极好,又温善单纯的姑娘”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不是单纯是什么。
6展元便知道,这必是莫愁无疑了。怎么也没想到一进城就叫她看见了,还一路跟了来,如今又被自己安排的人骗走了,他跺脚叹气,又忙问:“朝哪边走了?”
小二给指了方向,6展元急切的就要追出去。
何沅君从里面出来,急切的喊了一声:“展元!”
6展元回过头来,何阮君取下围帽:“展元义父若是来了我当如何?”
这?
6展元的脚步顿下,朝后看看眼圈都红了的姑娘,再看看莫愁离去的路,只得过去:“阿沅,路上我跟你说过了这次来是见一个救过我的恩人的。她是个极好的女子你知道的”
“我知道。”何沅君低下头来:“若是李姐姐不能容我,我出家便是。”
6展元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听说有个梁山寨,等闲人是进不去的。我若是求了那里的主人,叫你在那处安身。得闲了,我去瞧你,可好?”
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先安顿好了阿沅,再去见莫愁。
何沅君眼睛一亮:“果然能有不被打搅的地方?”
“是!”6展元信誓旦旦的,“江湖上的消息,错不了的。相传,连洪七公、黄药师都进不去。”
想想那武三通也不过是一灯大师的弟子,他未必有那样的能耐。
何沅君这才欢喜起来了:“只是耽搁了你找李姐姐。”
6展元摇摇头,早几天迟几天的,想来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却不知道,关系大了去了。
李莫愁是奔着找他去的,结果到了地方,人山人海的,上哪里找去?她就想,我找不见他,可我若是呆在醒目的地方,他是不是就能看见我了?
如今最醒目的地方,自然是今天主角的身边了。
她远远的看见林雨桐带着龙儿骑着马在城门外的城墙下,她便挤了过去。
周围是兵卒把守着,冲不进去的。她说了她的身份,然后人家才禀报给林雨桐。林雨桐看了看,见是李莫愁在那里招手。也只得点头叫人进来,问说:“有事吗?”
李莫愁摇摇头:“我能跟着你吗?”
林雨桐一头雾水,这些人做事总叫人摸不着头脑。之前还急着要走,如今却巴巴的撵来只说要跟着自己。莫名其妙的,但这想跟那就跟着吧。
跟着吧!只要不捣乱,怎么都好。
李莫愁被允许跟着,边上就有人让出一匹马来给她,还以为是夫人的亲近人呢。她坐上去,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的看着人群,这么着,他应该看的见吧。如果看见自己跟夫人在一起,就算是现在不找来,等过后也知道该去哪里找自己的吧。
林雨桐是不知道她的想法的,也没心情关注,因为她听见马蹄响了,这么说人已经在二里之外了。
龙儿也焦急的问说:“爹爹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
这
不是来了吗?
四爷带着一千人马先行赶回来了,这一分开就是三个月来月,走的时候才进入二月,回来的时候,大明湖已经荷叶铺满池塘了。
远远的,就看见桐桐抱着孩子在马上观望。
李莫愁就看见,这夫人抱着孩子单手控马,朝前小跑而去。她不知道缘故,便跟了过去。过去之后又难免尴尬。
她听见龙儿差不多是尖着嗓子在叫:“爹爹爹爹”
然后看见两人的马靠近的时候都停下来,两人在马上都探着身子,男人伸出手臂把女人搂在怀里,一手轻轻的拍着孩子,一手却紧紧却在女人的背上一个下下的摩挲着,似乎是一种安慰。
紧跟着的和尚军都扭过脸去,没一个人看的。这个时候,就显得自己有多多余。
可她还是愣愣的看着,木木的跟着。
所有的人都看她,她知道,这些人都猜测自己是什么人,跟那男人是个什么关系,但她却知道,那男人没有看她一眼。
她就想,这个男人脸看都不看我,可展元身身后甚至会跟着一个姑娘。
她看见这对夫妻共骑一骑,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抱着孩子。她还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女人问男人说:“可遇上什么危险?”
男人问女人说:“我不在家,家里都好不好?”
她没见过这样的相处,但她感觉的出来不一样。他们没说什么思念的话,可身边的人感觉的到,所有思念的话仿若都是多余的。
一个问说,这段时间吃的什么,天气怎么样,带的衣服够吗?
另一个问说,孩子在家有没有闹,有什么麻烦事没有。
两口子说的都是些家常,什么孩子长了几颗牙齿了,给你新做的夏装看来有些宽了,回去试试只怕还得改的话。
她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有些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滋味。
师傅打小是不会嘘寒问暖的,她给予的只有教导武功和监督训练,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师傅给予了多少疼爱,只有挥舞在手里的戒尺。学武偷懒要挨打的,学的不专心也是要挨打的。她只有乖巧再乖巧,师傅喜欢什么样,自己就得是什么样?
自从见了展元,她觉得人不是都是师傅那样的冷冰冰的模样。原来,人是可以有温度的。
早前,唯一叫她觉得温暖的人,是孙婆婆。可那是早年的时候了,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师傅的管教也越来越严厉。孙婆婆对自己多几分照看,师傅都会动辄斥责。
用师傅的话,是自己的心性修炼的还不够。
可她也不知道人的心性是什么样的才能叫师傅满意。春日里,她就是向往外面的桃红柳绿。夏日里,她就是喜欢草长莺飞。秋日里,她瞧见满山红叶,遍地的野果就是心生欢喜。冬日里那峭壁上的一树红梅就是惹人怜爱。
可这又怎么了?喜欢这些,就错了吗?
好像长这么大,在师傅眼里,自己从来就没做对过。
直到遇到展元,他真是个极好的人。他夸赞她貌美,他会说很多好听的话。等身上的伤稍微好点的时候,他摘了野秋菊编成花冠送给她,亲手给她戴上。
那时候,她仿佛才觉得她真的活了。从那时候开始,她一天天等着,一日日盼着,就希望有那么一日,他能上门提亲来。可是,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盼的想的,心不在焉了,师傅惩罚的便更厉害。
她讨厌那种住在冷冰冰的古墓里,对着跟石头一般的师傅。她白日里想要晒晒外面的日头,夜里向往温暖的被窝,被子上要带着阳光的味道。但在古墓里,白日是阴冷的空气,夜里是悬空的一根绳索。
不不不!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
有古墓派存在。若是心死,只管在墓里做活死人好了,何必叫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守着活死人墓去过死人的日子。
她知道,这一走,便是背叛。可她背叛的是该死的师门,却不是师傅。
师门是束缚,师傅却是牵挂。
她出来了,她相信自己是奔着幸福来的。她一定会回去告诉师傅,说错的是师门的规矩,女子不是守在古墓里躲避了可能带来的伤害才是幸福的。天下男人哪怕都薄幸,她的展元也不会如此的。
之前他带着个姑娘的时候,她心里是惧怕的。怕自己出来这一趟,果然是被师傅说中了,不过是又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而已。
可如今看到这样的夫妻二人,她突然悟了:不管我遇到的是不是负心薄幸的男人,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负心薄幸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便笑了,笑的无比的灿烂。
这把正要掀帘子进内室的林雨桐给惊到了,这姑娘真就紧紧的跟了一路,路上跟着,进府跟着,到了内院还跟着,从厅堂跟到内室门口,她都掀帘子了,她还痴痴的笑。
可这里面你真不能跟了。四爷得梳洗,得换衣服,你这么跟着,像样么?
她就说:“要不,你在外面陪龙儿玩会儿?”
李莫愁这才被从自己的世界里被拉回来,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之后,马上就走:“我回巾帼营。”
不是要走吗?这又改主意了?
算了,人只要没走,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她进去给四爷搓澡,顺便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着的地方。
幸而一切都好。她在里面就吩咐外面的人:“上好的素斋,给大师们送去。”
两人这才说起了这次b之事,四爷靠在浴桶边上,由着桐桐给他洗头,只道:“除了郭文振,一个没留。”
这是说对公的处置上。
林雨桐的手一顿,微微有些惊讶:“都不可留?”
“反复无常,留着反倒是麻烦。”他这么说着,却又叹,“郭文振进士出身,人机变”
是说一看风向不对了,立马投奔过来。
林雨桐就问说:“这人能用?”
“能用。”四爷睁开眼睛:“修整之后,咱们启程,往燕京去。”
对四爷而言,大概是到了那里,才算是真的到家了。
林雨桐应了,“也没多少东西,说走就能走的。如今是这官员的异地任用,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嗯!四爷对这个心里有数,又问桐桐说:“郑家的老太爷没从南边回来?”
没有!
四爷便不说话了,如今占了两省,不管是金国还是南宋,都得开始重视了。
这不,澡还没洗完呢,完颜康就来了。
他在书房里踱步,焦急的等着。四爷的头还是湿的,就那么披着过去,叫完颜康坐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都听说了,你做的不错。”
出了两个挑事的案子,金人和宋人之间,永远停歇不下来一般。完颜康没问是非,先一人给了一顿板子,之后才问案。占理的给了银子赐了田地安抚情绪,没理的叫拿钱赎人或是罚做苦力,叫去修河堤去。
这先打板子,便是防止人家说什么偏向这个打击那个,这是战时采取的果断措施。知道这么着必然是有人蒙冤了,所以,该赏的重赏,叫对方去掉心中的怨气。该罚的却不算是往死了重罚,只要不下死手,这些人也不敢再继续闹腾。
他把一个稳字做的极妥当。
完颜康这会子却不想听他夸,只急忙道:“朝廷派了亲使,前来宣诏了。”
这个诏书四爷不用看都知道是干啥的?
第一,先是册封,把自己册封的顶顶
顶好,给予极大的看中。
第二,叫自己去京城见驾。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了。
这就跟自己当初对年羹尧那一套是一样的,一块一块的扔肉骨头,直叫你受不了诱惑入了陷阱。这一进去,可就是人头落地。
都是玩老的套路,对他自然是没什么用的。完颜康着急,那是因为这个亲使,只怕是完颜洪烈。
他这么问,完颜康就泄气:“是!是我父王要来。”说着,就直皱眉,“父王他只怕真是无路可走了。”
这次要是无功而返,他回去最好的结局便是圈禁。
那这也难怪完颜康会着急。
四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坐下说。”
完颜康哪里能坐踏实,过去坐下来屁股都像是按了钉子似的,“先生,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的”他是没想到,这b之事,解决的这么迅,朝廷册封的公,面对蒙古人的时候还能一战,怎么面对这边,全无一战之力。
不过想想也确实叫人叹气,蒙古是异族,不管是对汉人还是对金人而言,都一样。面对蒙古人,大家还能做到抗争。但面对这边,谁抵抗?
snn的境况如今传出去了,什么神仙粮种,免费种,高产耐旱。什么修建河堤,开渠修水利。什么不杀金人,更不杀汉人,一视同仁待百姓。街上还有一些顺口溜,在一群乞丐的嘴里来回的传唱。
结果,人没打去,却攻心成功。
据说去了之后,很少有攻城略地的,晚上的城门,被人从里面偷偷的打开了。所以,顺利极了。
他们到了地方,是开粮仓放粮,是尊请各大户赴宴,许下攻下下一城的时候给予了利益。这就叫人想不到反对他们的理由。而蒙古呢?别管是粮食还是金银珠宝,也别管是物件还是人口,就没有他们不抢的。
所以,这边去了,开城门迎接的礼遇。便是才占了地方便要对蒙,也都能做到上下一心,将蒙古人抵挡于外。
下一步会如何暂且不知道,许是一两年来不急于动。这两地把稳了以图之后也有可能。
但是他站稳了,自己便真就不是什么小王爷了。
赵畇之名,如今已经传出去了,他是主,自己是臣。这个从属关系,得明确。
因此,他深吸一口气,便起身跪下:“主公,当初答应臣的。”
四爷起身扶他起来:“答应你的,自然是算数的。”
完颜康认真的看四爷:“真愿意我父王留下来?”
“真的。”四爷没有拒绝,留下一个人很容易,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大事。只是完颜康未免太乐观,这完颜洪烈愿意不愿意留下来,这还两说呢。
但他事先没提,不是藏着心眼,实在是对完颜洪烈这人拿不准。他甚至都想,万一完颜洪烈不走的前提是要包惜弱,我看你完颜康怎么办?
等送走了人,他回去给林雨桐也是这么说的:“先等人来了吧,来了之后咱再说。”
林雨桐:“”她觉得四爷那种想法的可能性很大,以完颜洪烈的执着程度,真是拿什么换包惜弱大概都会舍得的。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才真真是热闹的很了。
好吧!她现在已经感觉到寨子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
晚上四爷又找了几个人来,都是耋耄之龄的老人,请他们过来,就是问问他们肚子里知道的关于当地的一些情况,比如当天晚上就说起了单州,说那里之前种植水稻云云。
林雨桐把这记在心里,等人走了就问四爷说:“该不是大米?”
四爷点头,就是那里。那里种植稻谷的历史可追朔到汉代。但到底是不成规模。如今就是要做出点事来,叫人家看看,这北地在自家的治理下,丝毫不比南边弱。
你有丝绸,
我们今年就有棉布。穿的可以不依靠你。
你有大米,我们别的都有,之前只缺大米,但自从我们之后,也一样会有大米。将来把辽东那边打下来,更能种植大米。
吃的穿的我都解决了,我依赖你的地方就不多了。
在自家看来,请耋老吃顿饭没什么大事,但在其他人看来,是非常大的事的。这是一种尊重的表现。而说的又是稼樯之事,这重视农桑更是得大书特书的。不过一晚上,这刚打仗回来就宴请耋老谈稼樯的事,就编成了故事,在茶楼酒肆说了起来,不说人尽皆知吧,这传播度也顶顶快了。
而一早起来,要了茶饭在小店里吃的6展元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还是得尽快把跟着的阿沅安排了,好去见见莫愁。
为了躲武三通,这只能去梁山镇的寨子上。而这寨子的主人,便是如今被传的了不得的赵畇夫妇。
自己是攀不上这样的关系的,但是6冠英可以。以自家和6冠英的关系,引荐一下这种事,应该还不难。
林雨桐是不知道人家要上门的,她今儿有空了,当然是要见一见李莫愁的,这姑娘奇怪的很,昨儿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说别的,只说看在当时孙婆婆看顾的情分上,也该问问的。人的善恶,不就是一瞬间的事。你拉住她了,她又能坏到哪里去。
因此,只打人去传话,只说叫她来一趟。
结果前脚去叫李莫愁的人才出门,后脚6冠英就来了,“6展元来了,要求见夫人。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6冠英以为6展元是为了给古墓派一个交代的,林雨桐也这么以为的,不管这婚事成不成,知道李莫愁不是无名无姓无人给撑腰的,他自是要现身的。要不然,以6家庄如今的样子,是很难在江南武林立足的。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这种武林立足的重要性在哪里,但人家看中咱们就当这是很重要的事来办吧。
人家要见,刚好一会子李莫愁就要过来,那就面对面的,咱们把话说清楚好了。
可谁也不知道6展元还是带着一个姑娘来的,6冠英进来的时候黑着脸,可见之前6展元求他办事的时候,是没说这事的,他事先并不知情。
6展元自己也觉得唐突的很,朝何沅君看了一眼才道:“夫人,实在是失礼。可我这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才好。”
是想叫自己看在归云庄的面子上吧。
而且,他这么做,哪怕是什么也不说,也叫自己和古墓派知道,他并不是诚心毁诺的,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林雨桐只做不知,问说:“归云庄跟我们关系莫逆,它的面子我自是要给的。只是不知这姑娘有何烦难之处,但请明言”
“这”6展元倒是有些难以启齿,那样的事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叫人耻笑的事。
何沅君拉了拉6展元的袖子:“展元,咱们走吧。”被养父觊觎,这种事情说出去,她也会没脸的。
6展元有些为难,好半晌才道:“是这姑娘得罪了一个大大的仇家”
得罪了仇家,你引来是个什么意思?
林雨桐当然知道那是扯谎,但是6冠英不知道啊。他以为6展元说的是实话,所以才更气他仗着交情的无理请求,因此,林雨桐还没说话,他先道:“展元兄这是何意?”
6展元这才明白这话不妥:“兄弟放心,若是给夫人造成威胁,我也不敢带”
那也不行啊,凭啥你的麻烦得靠我们家的关系来解决,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见6冠英还是变了脸,何沅君便先道:“误会了,不是什么仇家只是只是只是家里不允我们的婚事,我是跟着展元私自逃出来的家父固执且脾气暴躁,又易怒冲动,若是追上来我们还手也不是,不还手吧,这万一有个损伤圣人言,
小棒则受,大棒则走。不陷父于不义!展元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想着叫我借住在梁山镇,暂时避一避再说。”
林雨桐挑眉,这何沅君倒是挺聪明的。至少跟人交往上,是比李莫愁有独到之处的。像是6展元这种靠着面玲珑在江湖上立足的,若是娶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回去,确实是不合适的。倒是何沅君,又是读过书的,受的教导也还好。想那一灯大师之前也是皇帝,便是出家了,这身边人也总有些积年的老人,她是武三通的义女,跟那些人常年的接触下来,耳融目染的,这进退之前,就把李莫愁给比下去了。
按说,这6展元找媳妇,也不算是找错了。把情感那些撇在一边不提,只这一点,这姑娘不管从背景还是从自身素养来说,娶回家都挺适合的。
这要是自己不知道剧情,听何沅君这一番说辞,还真就觉得挺真的。
她说想去梁山镇避避,可那梁山镇能去,寨子却不轻易不能进去。她看了6冠英一眼,6冠英了然,那里其实是产兵器的地方,除了亲信之外,其他人是只许进不许出的。防的就是泄露机密。
你这避避就出来的想法,不行。
6冠英就说:“那地方等闲我也进不去,展元兄不要强人所难。”
6展元脸色就颓败了下来,“也是我失礼了”
何沅君拉了拉6展元:“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她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送我回去吧再不济,青灯古佛,也是一辈子。”
林雨桐便觉得这姑娘挺有心眼的,先是告诉自己她是跟着6展元私奔出来了,又说了婚事的事饶是6展元有别的打算,他此刻是什么也说不出口的。
见6展元伸手要给人家擦眼泪,林雨桐就轻笑一声:“原来你不是要给我们交代的,是来通知我们,你已经决定跟这个姑娘成亲了?”
“我”6展元话没说出来,花厅门口的屏风后就绕出一个人来,不是李莫愁还有谁?
“你要成亲了?”她看向6展元,然后再看何沅君:“就是跟这个女人吗?”
6展元愣愣的看着李莫愁,喃喃的叫她的名字:“莫愁?!”
李莫愁只问说:“你要娶这个女人吗?你不是说,回去就禀告父母双亲,然后回来娶我吗?为什么之前你不带着我走,说娶我的话见了她却能带走了她,说要娶她呢?”
“我”6展元从怀里摸出手帕:“莫愁你给我的帕子,我随身带着的”
林雨桐就不是很看的明白了,这是瞧上一个,也没真忘了前面那一个。可要娶的只有一个,只娶合适的就好。要不然,这小小一个帕子,真要是旧情都舍了,留着帕子做什么?
可这正是这一块似是没有忘情的帕子,把李莫愁给勾住了。这位也算是对付女人的好手,辜负了人家,还叫人家觉得他不算忘情。
李莫愁伸手接过帕子,展颜一笑,看了何沅君一眼又问他:“那你不会娶她了吧。”她像是真欢喜起来的样子:“那你不娶她了,她就不会有危险了,她爹也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还要追杀你们,这婚事不成,危险就没了。你也不用为难了。”
多好的!
可6展元和何沅君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何沅君,这要是6展元娶了别人,自己能去哪里呢?去了哪里义父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几乎是站立不住,伸手拉住6展元:“你真的不管我了?”
“阿沅”你不要这样。
他转过去看着姑娘,被她哭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李莫愁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的下去了,她扭脸看林雨桐,问说:“我看见他的眼里有别人,但是龙儿的爹看夫人你的时候,眼里是再容不下别人的。夫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不等林雨桐
回答,她又看了那边一眼,才又问道:“或许,他之前是骗我的,他并不喜欢我”
不!不是!当时喜欢你那是真的,后来喜欢上别人也是真的。
所以,傻姑娘,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享受,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走开就好了。
如果非要问个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感情那么纯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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