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新奇地打量丁y青, 对上他眼睛时愣住:“你眼睛怎么了?”
丁y青不答反问:“你在这里猫了二十年?”
老板甩着胳膊,抽出两根烟,递给丁y青一根:“治疗精神崩溃的地方, 以前死正经的老李头、张老狗他们都来。”
丁y青没收他递出去的烟,老板嘀咕一句‘还是不抽烟’, 便将烟夹在耳朵上,点燃另一根就吞云吐雾地数落:“以前邀请过你几次, 你都不来,这次怎么就亲自来了?为谁来的?”
丁y青:“我没想到你会把故事会搬进电玩城, 还让一群普通人玩。”
老板不在乎地说:“反正他们不会像我们当年那样直接被刺激疯, 再说我搬的故事都比较简单, 在人类可承受心理阈值内, 不会打击到他们。”
丁y青:“算上这次, 故事会一共开四次, 每次都有一个人在场, 我可以认为你是为了某个人特地开这场故事会吗?”
老板:“那这个人选多了去。”
他弄来一张椅子、一瓶二锅头和一碟花生米, 一边抖着拖鞋一边指着屏幕一些生面孔说这个来四次,刚好碰到开故事会项目,那个也是来四次、次次碰到故事会,而且今天故事会还是在他买门票后临时决定开的,一定是有特别的缘分, 才让他们在电玩城里相遇。
“如果一定要说是为了某个人而开故事会, 我觉得应该是右下角的红唇女人。”老板表情严肃,一秒变猥琐:“因为她最神秘性感哈哈哈……冲全场的样子飒爽不失妖艳, 你看对面那个黄毛被冲得蔫头耷脑, 感觉随时准备举白旗。”
丁y青冷冷瞥他。
老板猥琐兼嘲讽的大笑逐渐变小,慢慢收起, 盯着丁y青半晌才故作恍然大悟状:“哦……你是为了黄毛而来,我刚才果然没看错,你一直在关注黄毛。”
丁y青收回目光,看向右下角的岑今。
显示屏发出的光亮在他脸上形成光影,让他看上去像沉默的雕像,艺术家废寝忘食、倾注心血,废掉上万块石头才在最后一刻一气呵成的那种完美雕像。
老板的表情紧绷着,因为用力过紧,甚至能看到脸颊肌肉在轻微抽搐,他拿下嘴里抽的廉价土烟,两块钱一大包,浓烈呛鼻,吸一口能明显感觉到从口腔到肺腑都是浓烟。
他有些烦躁地斥责:“你怎么还疯着?”
丁y青面色冷淡,眼中流光一闪而过,忽地笑了声,充满蔑视不屑的意味。
老板顿时炸毛:“笑什么笑?所有人都认清现实,只有你还沉浸在虚幻里,丁y青你脑壳有包、病得不轻!现实里没那段历史,也没你想找的那个人,你他妈现在就是移情作用!我艹,你消失那么多年不干事,也就李道一那一本正经的傻逼坚持在机构协会留你的名字,否则你早被剔除了。
还传奇大佬,我呸!
唬弄现在不懂事的小孩罢了,你丫就是一妄想狂,精神分裂重症患者。”
丁y青:“你不是也躲了二十年?”
老板:“我这叫积极疗伤,等病养好,我立刻出山。”
丁y青回头,两个奇诡的瞳孔锁定老板,后者出现一瞬间的僵凝和冷汗。
“我记得你这电玩城连未满十八岁都不准放进来,怎么当年还雇佣童工?是对岑今特殊关照,还是也对他产生移情作用?”
“岑今?”老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黄毛?他当年瘦骨嶙峋、生活贫困,干活积极从不偷懒,我格外关照点怎么了?”
丁y青的情绪一瞬间变冷,变得满不在乎,应对老板时也开始漫不经心。
老板感觉自己正在面对一个忽冷忽热的渣男,不由遥想当年的丁y青……好像没太大差别,但是总的来说,没现在这么阴晴不定、脾气怪异,让人在面对他时,仿佛看深渊里的一头不知名凶兽。
“好吧,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第一次故事会确实是看到黄毛才开始筹备的,但是跟什么移情没关系,就是那种有感而发你懂吧?”
老板干巴巴地解释,仿佛欲盖弥彰。
“但是他不给我面子啊!我一个项目开五天,客流量爆炸,人人狂热,但是在这种狂热氛围中,只有黄毛置身其中却事不关己,埋头工作,员工从半价到免费,其他人都跑去玩尽兴,只有他稳若泰山。”
“然后?”
“然后我就跟他杠上了,非得引诱他亲手打破自律不可。虽屡战屡败,但这次我成功了。”老板很骄傲。
丁y青提醒:“他这次没兼职。”
老板:“闭嘴。”
监控室内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氛围,半晌后,老板重新说话:“说来我跟黄毛有缘,他激活的超凡之术是重力掌控,跟我一样。”
说来巧合,岑今在论坛里看到的第一篇出自传奇大佬之手的‘重力掌控’论文,作者就是老板。
丁y青另起一个话题:“我现在还有权限制定小组赛场地和时间吧。”
“是有。”老板问:“说这个干嘛?”
丁y青:“借你场地一用,开始第一场个人积分赛。”
老板:“?不是,亚洲至少五百名学生参赛,还有两百多人在路上,两百多人现在就在新海城某个地儿睡觉,你啥都没提前说,突然开第一场个人积分赛不是坑人吗?就十七人参赛,让其他四百多人怎么办?”
丁y青:“至少我没开团体赛。”
老板:“你还骄傲了?突然开赛,你用什么正当理由?”
丁y青:“运气在竞赛里一样重要。”
老板:“你他妈偏心偏到屁股去了。”
老板骂骂咧咧,但是没阻止丁y青,以前正常的时候就打不过、劝不了,何况现在是个清醒理智的疯子,他也确实有权限,还用了颇为正当的理由。
虽然预料到这场赛事通知下去,全亚洲参赛学生哀鸿遍野,估计还有无数人咒骂丁y青,还会启发不少头疼赛事怎么准备的命题人,但是十七人里首先华夏分校就占了八人,勉强算既得利益者的老板选择闭嘴打call。
***
电玩城房间里,拿出骰子的校服女生说:“你们选个数字,从1到9,摇到10到12三个数字则废弃,重新开始。到摇剩下六人时,为节省时间,每个人可以挑选两个数字。”
她问:“有异议吗?”
这算是目前来说比较公平的方法,无人异议。
其他人陆续说完自己的数字,缚日罗选择1,他笑嘻嘻地说1是他的幸运数字,岑今知道他们婆罗多人喜欢奇数,1是最常用、特殊的奇数,会被当成幸运数字很正常。
“你呢?”校服女生问岑今。
岑今:“3。”没有特殊意义,因为今天周三。
所有人全部挑好数字,校服女生开始摇骰子,第一被一个十六.七的帽子少年拿去,他当即大喊‘lucky’,然后是精英男,缚日罗拿到第三,他说‘看吧,1是我的幸运数字’,四、五号分别被岑今右手边的一对同.性情侣拿去,反倒是红唇女人拿到不满意的第六位。
之后就是校服女生和她的同学分别拿到七、八号,岑今第九,收获一致的默哀。
帽子少年:“我的故事叫司机。我是一名工作多年的司机,因为和乘客发生争执,被投诉到总部而丢饭碗。于是我准备在一个雨夜开车回家乡,半路撞到一个奇怪的生物。
我赶紧下车查看,奇怪的是,没有发现尸体和血迹,因此我认为是疲劳产生错觉。
我原地抽了一根烟提神,然后继续开车,路过一个城镇,一直看一直看,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很快将城镇远远抛在后面。
这时,我开到一段无人公路,两边长满树,黑暗中像一个个畸形的人影。我觉得太安静,所以打开收音机,转到一个正在播报杀人事件的新闻,手心吓出冷汗,赶紧关了。
突然汽车开过一个岔路口,那里插着一块路牌,牌子写‘拘尸那罗路’。”
岑今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发现缚日罗在帽子少年提到拘尸那罗时,眉头一皱,显然知道这几个字有特殊含义。
帽子少年继续说:“我眼里死死盯着‘尸’这个字,错觉里,它好像在渗血。直觉告诉我,那是一条死路,我绝对不能走,所以我赶紧开另一条路。”
红唇女人不耐烦地抱起胳膊,帽子少年这故事平淡无奇,尽管他试图营造恐怖氛围,但在场都是密逃、恐怖屋等爱好者,一听少年的开头就能猜到下面的故事。
不外乎司机心虚,路上的恐惧和担惊受怕都是个人臆想,因为他杀了人。
首先工作多年的司机说被开除就开除,可见平时要么人缘不好,要么累积投诉太多,总公司忍无可忍。其次,假设撞到奇怪生物是错觉,已然产生这么大的幻觉,他还坚持疲劳驾驶,路过城镇都不敢停下来歇息。
以及,他为什么疲劳驾驶?着急赶路吗?为什么赶?
因为在逃命。
疲劳驾驶、恐怖幻觉、可怕寂静的环境没让他恐惧到手心冒汗,反倒一个杀人新闻让他害怕,因为那是一个警方通缉新闻。
至于拘尸那罗,或许指代地狱。
这就是众人分析出来的帽子少年的故事逻辑。
需要确定的一件事是他的逻辑里,是否允许非人类智慧生物的存在。
岑今的关键词是‘通灵’,正常情况来说,逻辑里有非人类智慧生物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帽子少年说:“看似漫无止境的黑夜总有结束的时候,阳光出来,司机停在一个小镇镇口,下车看到车头有一个碗口大的凹坑,不过他很快想到之前和乘客发生争执就是因为车祸,所以并没有多想。
他回到座位,在阳光的照耀下,终于放松的进入香甜的梦乡――终于讲完了!”
少年笑嘻嘻:“我的关键词是‘幻觉’,轮到你啦,精英大叔。”
岑今一愣,幻觉?
故事里严格说来只出现一次幻觉,司机误以为撞到重物,可是有这么简单吗?
但凡上过学就该知道一个故事必须围绕核心展开,头尾呼应、突出中心,而项目以‘故事会’为主题,自然是要求会讲‘故事’。
帽子少年这故事细思其实还蛮恐怖的,比如撞到重物也有可能不是幻觉,他看到一个陌生城镇为什么觉得奇怪?怪在哪里?
他看到的拘尸那罗牌子是幻觉还是真实?最后停的小镇镇口是哪里,为什么逃亡中的他,终于可以放心睡觉?
最后太阳出来的一幕,是幻觉还是真实?
岑今看到精英男和红唇女等人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反应过来后,变得认真,帽子少年的故事表面平淡无奇,实则挖了很多逻辑相关的坑。
而且这些坑随时能被填平回来,一旦违反逻辑,立即淘汰。
他们小看了帽子少年。
学生妹呢喃:“果然能够玩到这里的人,实力都很强。”
岑今下意识看她,左手手腕被人戳了戳,侧头去看缚日罗。
缚日罗露出友好的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拘尸罗那’指代什么,我们要不要合作?”
岑今刚开口,手机立即震动,缚日罗的手机也同时间发出响动,两人接起手机一看,表情立刻变了变。
与此同时,其他房间里的学生不约而同收到总机构+总官方+总校三方联合通知的短信。
缚日罗惋惜地说:“抱歉,合作提议失效。我得全力以赴拿到积分。”
岑今倒无所谓,对积分也没太大兴趣,毕竟不是团体赛,不需要对其他人负责,所以个人积分无所谓拼搏。
缚日罗打量他,忍不住说:“个人积分如果不够的话,也会被踢出小组赛的。”
岑今条件反射回应:“全球预赛不还有一次组员调整机会?”
说完他就愣住,抬头看向缚日罗,这是试探他?
然而缚日罗没什么心机地说:“你果然不想参加竞赛,其实我也不想,最后就算打入决赛,也必须为掩护楼陀罗而退居第二。再说决赛人才济济,我说不定4/1决赛就被刷下来。”
他皱着鼻子说:“但是为了让太子成功登基,我还是得先当上顾命大臣。”
岑今:“你对华夏文化挺了解。”
缚日罗哈哈笑:“真的吗?其实我分别在立本和华夏修习东密、藏密,你知道的,国外普遍认可东密才是真正的唐密,但是只有认真修习过的人才能明白区别。东密发展至今,进展缓慢,而藏密发展快速,多听多思多辨,甚至发展出‘即身成佛’的密乘佛法,所以我一经接触,惊为天人,便对藏密和华夏文化非常感兴趣,在华夏藏密住了几年。
我真的很喜欢华夏文化。”
他叽里呱啦十分热情地说了一堆,岑今听得晕头转向,艰难地捋清其中关系。
“谢谢。”
缚日罗:“不用不用。”
“喂!你们说完了没?”同性情侣之一的短发女不瞒地呼喝:“不会玩请自觉出去,在别人开始的时候窃窃私语,手机还不静音,懂不懂礼貌?”
岑今和缚日罗连忙道歉,关手机静音时发现,网络被屏蔽了。
估计是为确保公平性,竞赛场断网了。
精英男顶着眼镜说:“我的故事叫手指。我是一个帮助别人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在行业里颇有名声。这天,工作室接收到一个女人的离婚财产诉讼单子,通知我去委托人家里。
我开车过去,路上遇到车祸,路被堵住了,我远远看到一群人围在路面中间吵架,地面一滩黏稠的、厚厚的黑色鲜血缓缓流出人群,像一条小溪水一样。
当时心里疑惑,怎么死了人却没有报警?
但我赶时间,没有过去凑热闹。汽车过不去,没办法绕路,好在离委托人的住所很近了,所以我下车跑过去,在委托人小区门口被一坨鸟屎打中。
太晦气了,我心想,被鸟屎砸中代表前期运气差,今天的单子不会太顺利。
委托人住在十七楼,电梯维修中,我不得不爬上去,真的累死了。爬到十六楼的时候,我听到上面乒铃乓啷的巨响,仔细辨别发现是委托人家里传来,心想尴尬了,碰到离婚夫妻大打出手,直接进去估计会被迁怒,但是出手相助能赢来委托人好感。
犹豫片刻,我百米冲刺上去,奇怪的是声音没有了。”
精英男以冷淡的语气说着一个有点悬疑的故事,终于将氛围渲染出来。
有了帽子少年的铺垫,其他人听故事时,难免多想,便细思极恐了。
“非常古怪,那么巨大的、响亮的声音居然一秒消失?非常突兀,我前脚还听见,后脚突兀地听不见,而且异常安静,是‘死寂般的安静’这种描述,我甚至听不到爬楼梯的回声,和我爬了十六楼的喘气声。
我站在原地,猛地回头看向身后,当然空空如也。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楼下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呼啸着狂奔过来。不瞒大家,我当时真的,脊背发软、生寒,腿肚子莫名其妙软了,差点一头栽倒。”
红唇女人嗤笑:“确定不是爬楼梯爬到腿软?”
精英男直勾勾看过去:“我当时也这么想。”
红唇女人的笑僵硬住,不自在地坐直身体,垂下眼睛,怎么觉得这编造的故事好像是在自述?
“呼吸缓过来后,听觉也回来了。我去开门,等了半天,听着里面的脚步声胡思乱想,委托人脾气性格看来都不好,明明听到铃声,就是故意不来。
无聊之际,我盯着猫眼发挥想象,有一个关于猫眼的经典恐怖故事,透过猫眼看到一片血红,后来才知道是屋主在门后面上吊,眼睛充血,刚好对着猫眼。
我当时就想,如果凑上去看会看到什么?
里面的脚步还在客厅徘徊,一会儿去厨房,一会儿又去厕所、卧室,我想委托人到底在忙什么?
好奇心驱使我凑近猫眼观看,结果发现猫眼是单向的,只能里面看外面。
我叹气,低头,无意间瞥见门缝,心想可以趴下去看啊。
于是我趴在门缝看向里面,一瞬间头皮发麻,因为我看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正对着门缝――有一个穿红高跟的女人一直贴在门后面,透过猫眼看我!”
“艹!”红唇女人变脸。
两个学生女生紧紧攥着手,同性情侣那对,胆大的短发女捂住胆小的长发女,反倒是帽子少年胆子挺大,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起来,岑今猜测大概是他可以通过这里的灵异元素将精英男投出局。
缚日罗低低感叹:“哗,好精彩。”他指着胳膊上大片鸡皮疙瘩说:“我有被吓到。”
岑今无言地看他。
精英男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圈,继续阴冷地说:“我吓得摔瘫倒在地,满头冷汗中,听到‘叮’地一声,维修中的电梯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惊讶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坐在她家门口。
我愣住,颤抖地问她是不是委托人。
她惊喜地看着我说事务所办事效率高,怪不得评价优秀。
我越来越恐惧,问她难道屋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说没有,爱人搬回其他女人那里住了,而他们没有孩子。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屋里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眼睁睁看着委托人推开门,‘吱呀’地门响,里屋的情状慢慢展露在我眼前,只见玄关尽头静静放着一双红高跟,而客厅里正开着电视。
此时新闻播放到一起车祸事故,是我路上遇到的那起。
委托人直勾勾盯着电视,唇角勾起一个诡秘的笑,低声喃喃:屋里的垃圾终于处理掉了,万事轻松。真是lucky呢。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放松,非常认同。
是啊,今天真是幸运呢。”
岑今听到这里,眉头已经深深皱起,没等他先开口,缚日罗就举手问:“所以这个故事为什么叫手指?”
其他人都诧异地看他,学生妹妹问:“你是第一次玩故事会吗?”
缚日罗点头。
学生妹妹耐心解释:“故事会有很多轮的,每个房间两轮,中间会有交换信息的休息时间。每轮淘汰三个人,两轮过后还留着的人,继续前往下一个房间,将你的故事和其他房间的故事串到一起,直到找出你身份牌的这个人的故事线。”
缚日罗:“所以下一轮,他的故事还叫手指?”
学生妹妹:“当然。”
缚日罗:“好复杂。”
学生妹妹认真点头:“不然怎么会吸引那么多人玩呢?”
“你还挺幸运。”红唇女人说:“第一次、第一场,居然能选中后半段的2080房,你才是真正的‘lucky’吧。”
缚日罗挠头:“嘿嘿,我的确运气很好。”
岑今注意到红唇女人跟帽子少年匆忙间交换一个眼色,顿时明了,这里面除了他跟缚日罗,估计其他人已经结盟。
而缚日罗暴露新手身份,估计会成为集火目标,率先被合力淘汰出局。
不过,鹿死谁手不一定。
看上去傻乎乎的人,也有可能是carry全场的杀神。
岑今:“所以,你的关键词是什么?”
精英男忽然笑得温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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