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已经来了这么多人啊。看来,我们是来晚了。”盛墨梅瞧瞧乌泱泱的一群人,径直走到来鼎山面前,“来总,生日快乐。”瞧瞧跟在身侧的贺云祥,示意他把寿礼献上,“云翔选了一只千年人参,孝敬给你。孩子一点心意,还请来总笑纳。”
来之前,她做了贺秉承许久思想工作。
可那个思想封建的倔驴,就是接受不了儿子娶一个单亲妈咪的事儿。即便她说了一箩筐好话,那家伙就是不肯来贺寿。
不来,就不来。
她和云翔来贺寿,也是一样的。
她就不相信,这老家伙能斩断儿子的追爱路。
目光与金玉兰相撞,记恨地错开。瞧见盛天合,笑着走上前,挽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喊了一声哥哥。
盛天合宠溺地应了一声,询问,“秉承呢?”
盛墨梅掩饰似的打哈哈,“原本要来,公司临时有事儿,没来成。”
金玉兰一副了然的模样,却也没有拆穿小姑的谎言。
贺云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来鼎山,“来叔叔,happy,birthday。”顾目四望,不见来如意,“如意和孩子呢?”
来鼎山接过寿礼,笑容可掬地,“如意,好像跟悠然那丫头在园子里。几个孩子,也去园子里栓狗了。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我去找她。”
贺云祥撂下一句话,转身想要去找如意。目光触及大厅里的熟人,一一打招呼,“表哥好,慕博士好,苏总好。”
盛墨梅瞧着儿子着急的背影,笑着打趣,“你瞧,云翔这孩子。一会儿看不见如意,就心急火燎的。”
众人皆哈哈哈大笑。
“谁没有年轻过啊?”
“就是,都是过来人,都从热恋的时候过过。”
这些带着玩笑成分的话语,飘进了盛云卿耳朵里。
他微微蹙眉,眼眸里流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醋意。目光透过落地玻璃窗,追随着贺云祥的身影,瞧见他冲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前,跟她们母子几个嘀嘀咕咕的,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心里就醋海翻腾。
苏秦的目光,也定格在窗外。
那个娇小的身影,似乎锁住了他眼球,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黛丽丝顺着苏秦的目光瞧去,扑捉到两个靓丽女人。那个神采飞扬的长发女人,她见过,是来如意。那个利索干练短发略带忧郁之色的短发女人,应该就是苏秦的初恋情人。
这女孩儿看起来干净清爽,应该算是劲敌。
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从苏秦心里驱离,否则,她就无法走进苏秦的心。
……
“贺叔叔,你今天好帅哦。”
“小丫头,我以前不帅吗?”
“以前也帅,今天更帅!”
“就是,咱们贺叔叔什么时候都帅。”
“这话说的,贺叔叔爱听。”
贺云祥一边与几个孩子亲密互动,一边不着痕迹地,“如意,慕天楚来了。你要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让其他人嚼舌根儿,最好一直跟着我。这样,耳根子也能清净些儿。”
刘丽君和上官虹合谋的龌蹉事儿,他不打算告诉来如意。
因为他不想让来如意刚回到江城,还没有享受到家的温暖,就兜头浇一盆凉水。他希望,她开开心心地给父亲庆生,给母亲扫墓。而后,带着孩子跟他一起离开这里。就算是再也不回来,起码也保留一个美好回忆。
来晓剑之所以瞒着来如意,应该也是怕这女人伤心。
所以才暗中布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如意攥着向悠然的手,抱歉地笑了笑,“云翔,对不起啊。今天,我必须跟悠然待在一起。因为,她心情不好,需要我这个闺蜜陪伴。”
贺云祥瞧了瞧立在落地窗前的苏秦,心中了然。
苏家和向家的恩怨情仇,他曾经听盛墨梅说过,至于事情真相是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他也不得而知。
向悠然似乎还没从无法面对苏秦的恐惧中走出来,她瞧瞧来如意,怯怯地,“如意,要不你跟贺少进去,我走算了。”
来如意攥紧她的手,笑意盈盈地,“悠然,你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再坏,还能比你预想的结局更糟糕吗?”
向悠然似乎下定了决心,“也是。走,我们进去吧。”
既然早晚要面对,那就索性不逃避了。
就算苏秦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也应该以最优美的身姿,微笑着沉沦。深呼吸一下,敛去恐惧和不安,有说有笑地跟着如意母子走进大厅。感觉到苏秦利剑一般的眸光,笑着迎上去,“苏总好。”
苏秦上下打量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冷冷地,“向小姐,别来无恙。”用手臂搂紧黛丽丝,挑衅似的介绍,“这是我太太黛丽丝,这是我女儿古丽,这是向悠然向小姐。”
黛丽丝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清冷地问好,“向小姐,您好。”
向悠然攥紧来如意的手,强制平复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才优雅地笑了笑,“苏太太好。”目光从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上移开,转向盛云卿,“盛总好。”
相思多年等候多年,一颗痴心终究是付之东流。
当苏秦向她介绍黛丽丝母女时,向悠然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泪雾迅速升起,在明眸里蔓延,没有等它凝结成水,向悠然强行把它吸收了回去。唯余如花笑靥,展现在故人面前。
人常说,感情的世界里,谁付出谁弱势,谁被谁收拾。也许,是她向悠然入戏太深,才会在剧终人散后,还无法从戏中走出来。因为走不出来,她注定要在人生这个大戏台上,输得一塌糊涂。
盛云卿微微颔首,回应向悠然。
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移到来如意身上,见贺云祥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眸光再一次暗淡了下来。
“爹地,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啸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盛云卿拉回自己的目光,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说吧。”
“这人太多,咱们出去说。”
盛啸天拉着盛云卿,行至无人处,伏在他耳边悄声嘀咕。
盛云卿原本清冷的眼神,越发冷凛起来。余光扫了扫大厅内的上官虹,杀心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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