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到的时候, 姜昀祺刚被闻措灌了一小杯红酒, 耳旁听裴玥说了声“来了”,扭头就见身形高大的裴辙穿着深色大衣走进来,包厢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裴辙脱下大衣叫了声“姐”,下一秒视线移到眼巴巴瞧他的姜昀祺身上, 然后就看到空了的酒杯, 弯唇浅笑:“喝酒了?”
姜昀祺又去看闻措。
闻措说:“还没开始喝呢, 你就来了。”
姜昀祺点点头。
裴辙走过去坐姜昀祺身边, 雯雯剥虾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这个时候认真叫人:“大舅舅。”
裴辙伸臂搭在姜昀祺椅背摸了两下雯雯小辫。
雯雯动作很淑女地放下剥了一半的大虾,开始小口吃碗里自己给自己剥好的虾。
闻措快笑喷了, 赶紧去看裴玥,裴玥也瞧着突然变乖的自家闺女抿嘴笑。
裴玥转眼问裴辙:“吃晚饭了吗?我让这里再上两个菜?”
裴辙抽出一旁湿纸巾擦了擦手, 伸筷夹了只虾到碗里, “不用,吃过了”,一边慢条斯理剥虾。
裴玥笑着说:“这里海鲜是特色,虾不错, 很鲜。”
剥好的虾肉质细嫩饱满,裴辙送到姜昀祺嘴边。
姜昀祺呆住,嘴里还有小口红酒, 这会咕咚一下咽了。
裴辙好笑:“张嘴。”
姜昀祺张嘴吃虾。
裴玥看了两眼,停顿片刻对裴辙说:“你也尝尝,味道挺不错的。”
裴辙就夹了只到碗里, 几下剥好吃了:“是不错。”
后来,裴辙剥的所有虾都喂到了姜昀祺嘴里。
裴玥觉得似乎有些不是那么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半刻说不出来。
她去看闻措,闻措和平常一样正同裴辙说话。自家女儿瞅了瞅裴辙喂到姜昀祺嘴边的虾,叹了口气,自己动手把剩下的虾剥了。
裴玥走神的功夫,宋姨抱着闻翌走来,语气宠溺:“昀祺是该多吃点虾!补补钙。”
裴玥眨了眨眼,过了会移开目光去看宋姨怀里吃手指吃得正香的小儿子。
裴辙漫不经心打小报告:“一天抽筋两回,是得补。”
姜昀祺脸慢慢红了,水意弥漫的眸子压根不敢看在场任何一个人。
为了压惊,姜昀祺多喝了好几口闻措倒来的红酒。
红酒配喂到嘴边的虾,如果忽略在场其他人,姜昀祺会吃得很开心,但眼下就有点小爪子挠心,全是心猿意马的劲。
回去的时候,姜昀祺被裴辙牵着先送到车里,宋姨跟着坐进后座:“昀祺难受吗?闻措也真是的!没人陪他喝酒就使劲灌你!裴先生怎么也不说说!”
姜昀祺靠着车窗看裴辙立在不远处和裴玥闻措说话:“裴哥觉得我今天高兴......”
姜昀祺是挺开心的。
这是回来后第一次那么开心。奇怪的是,在医院见阿随那会也没这么开心,甚至觉得阿随话多,想打他。
宋姨知道姜昀祺意思,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裴辙回到车上的时候,姜昀祺已经头抵车窗快睡着了。
宋姨操心,觉得姜昀祺一路睡到家脑子会被震疼,伸手拍了拍:“昀祺回家睡啊,别再车上睡,不舒服。”
姜昀祺扭了扭眼睛,打了个哈欠:“嗯。”
裴辙偏头看他:“很困吗?”
姜昀祺摇头:“还行。”
嘴上说着还行,到底没撑到家。
车子停在楼下,姜昀祺睡得昏天暗地,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脑袋别扭歪着。
宋姨叫了几下没醒,便换裴辙叫。
裴辙把人捞到大腿上半躺,捏了捏姜昀祺小下巴:“昀祺?”
宋姨:“......”
宋姨不知道说什么。这哪里是叫人醒,这是哄人睡吧。
反正也到家了,不差这会功夫。
宋姨没好气:“裴先生继续叫吧。我先上去泡点醒酒的茶。”
时间不算太晚,周遭静谧。元旦前几日下的雪还没化干净,裴辙将车子缓缓倒进车库的时候,雪碎的声音从轮胎下窸窸窣窣冒出。
换了地睡的姜昀祺更加叫不醒,枕在裴辙膝上呼吸声都有些重,看来真的喝多了。
裴辙索性仰头闭眼想事情。
为了防止姜昀祺掉下去,裴辙伸出一只手拦在姜昀祺身前,后来就被姜昀祺两手抱住。
其实也没睡多久。这个半躺的姿势久了,小腿容易麻。
姜昀祺蹬了两下腿就醒了,面前是黑不溜秋的车底,眼睫快速眨了几下,姜昀祺转过头,转得有些猛,晕乎乎的脑子很久才荡平。
质地高良的衬衣布料擦着鼻尖,姜昀祺伸手攥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光滑扣子,小声:“裴哥......”
裴辙没睁眼,“嗯”了声:“醒了?”
姜昀祺没说话,衬衣扣子捏了几秒,忽然两手搂住裴辙腰,埋头拱了拱,很是撒娇。
裴辙笑,摸了摸姜昀祺后脑。
腹肌轮廓顿时清晰,硬邦邦的。
姜昀祺埋够了,仰面瞧裴辙,水蓝眸子没什么焦点,混合困意与酒意的潋滟波纹浮在最下方,剪水一样撩人。
裴辙低头瞧他。
眼角有淡淡泪痕,裴辙伸出拇指擦了擦,姜昀祺依旧一瞬不瞬地望他。
裴辙把人捞起来,然后去一下下去吻姜昀祺眼角、鼻尖和嘴唇。
姜昀祺笑弯了唇,整个跨坐到裴辙身上,在裴辙再次吻下来的时候,狡黠又快速地叫:“老公。”
握着后颈的手明显一顿,裴辙神色如常,注视片刻问姜昀祺:“你叫我什么。”
姜昀祺伸手往下去摸裴辙,裴辙把他的手扣住:“再叫一遍。”
黑沉沉的眸子将他包裹,姜昀祺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十分口渴,再次开口已带了几分哑:“老公。”
裴辙很久没说话,似乎在考量姜昀祺一时兴起的称呼,又似乎在按捺什么。
过了一会,裴辙闭了闭眼:“昀祺,我们今晚可能不能回去了。”
姜昀祺想的没裴辙周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有点想要了,但环顾四周又觉得这实在不是好地方,犹豫说:“会不会太累了?”
裴辙一声轻笑,重新启动车子:“老公不累。”
去酒店路上,裴辙给宋姨打电话,说不用等他们回去了——裴辙甚至一个理由都懒得编。
而姜昀祺,一个小时之后才知道自己开启了什么。
几个小时之后,姜昀祺觉得这世上最万恶的称呼就是“老公”。任凭裴辙怎么哄,他是一声也不想喊了。
再一个多小时,姜昀祺趴在浴缸里,完全忘了之前的骨气,裴辙说什么就是什么,姜昀祺甚至觉得他能手写一百个“老公”送给裴辙,只求裴辙能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我会争取保持日更的,实在不行就隔日更。太晚大家千万别等!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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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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