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命令是通过宁不悔和赵星下达的,虽然宁不悔已经在入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宣布了江宁为此行的军师,但铸剑山庄都知道,江宁是驸马爷,更是之前与前朝公主一起囚禁在这里的读书人,听说还是一个赘婿,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驸马,现在当了军师,可是了不得了。
这些话传到江宁耳中,江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笑置之,在宁不悔看来,是极为奇怪的,这年头怎么吃软饭都被江宁看的如此云淡风轻?
现在看到江宁地上画的舆图,心中也算是有了答案,志不在此,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千刀万仞,也难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唯一的方法便是用行动让所有人都闭嘴。
“推演?”宁不悔不解道:“什么意思?”
“就是模拟进攻和防御,把所有的可能都列出来,然后再找防御之法。”江宁指着墙上正画着的图道:“这是根据路上你给我的情报做出来的,攻城的塔楼十丈左右,而青阳的城墙也不过四五丈,绕过城门的陷马坑,从侧翼攻城,青阳城必破。”
江宁又指了指青阳城的东西两侧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引水,巢湖向北入运河而到海,将河道的水漫过东西两侧,塔楼无法推进即可,要提前准备好炸药……”
一直到清晨,秀儿起床打水,却见到对面江宁屋子仍开着门,宁不悔和江宁的声音仍是不是的传出来,二人竟这般争论了一夜。
宁不悔手中拿着一摞草稿,走出了房门,看到秀儿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疲惫不堪,才发觉已然是天亮。
这一晚可以说是受益匪浅,在这一摞草稿纸之中,江宁的观点得到了宁不悔极大的支持,那就是针对之前所说的,赏赐太多,尾大不掉的情况。
若是这一战之后,还能够活下去,她便决定按照江宁的观点开始革新内部机构,但就目前而言,轻举妄动极易导致军心不稳,形成兵变。
从理论上讲,江宁并不希望永乐朝能够长久,因为这种内耗只会导致大夏朝的空虚,汉高祖白登山之困,两宋的瓦窑堡之变,明朝的李秀成起义,清朝的太平天国等等内战,最后导致的是积贫积弱,根本无法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没有资本的刺激,也就无法推动工业革命,归根结底是体制的问题,而江宁对陆羽彤所言的开民智,便是为体制的发展打下一定的基础。
但眼下有这三万人来检验他理论的可行性,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有经过实践的检验,才能够知道究竟如何发展和革新,这片中华大地之上的政权更迭又该何去何从。
虽然这铸剑山庄的兵马他并没有亲自操练过,而且现在进行操练,也已经来不及了,时间上根本不允许。
而二人确定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吸引宁山府的军队西进,攻打庐州,以解除金陵之围。
宁家军中军大帐,楚州城的防御工事已经接近完毕,毕竟十万人马的行动力还是十分可观的,在八日之后的四月二十日,楚州城完全成为了宁家军的据点,而高俅率领的五万人马,驻扎在距离楚州城不足五十里的县城之中,粮草辎重源源不断的送往了楚州城内。
宁元武火急火燎的到了府中议事厅,推开门将一封书信拍在了桌子上:“在青阳,小妹在青阳,她确实是反了朝廷,成了反贼了……”
厅中诸位将军正在议事,声音戛然而止,宁元文也停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拿过那封书信,的确是宁不悔的亲笔书信不假。
看过之后,递给了坐在中间的徐玄阶。
“老师,小妹若当真反了朝廷,此刻消息定然传到高俅那里了,他如何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宁元文皱眉道。
徐玄阶看完信件之后问道:“信中所说,她现在驻扎青阳镇,与庐州之地互为犄角,只要青阳一破,庐州定然孤立无援,到时候是攻是围,皆在我们掌握,她既然已经投敌,为何还要献策?”
“无论是投敌还是献策,我们都要去探个究竟,父亲大人伤病还未痊愈,如今小妹找到了,若是不能带回去,我兄弟二人自是无颜回去面见父亲。”宁元文与宁元武道。
兄弟二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是一致的,若是此事闹到朝廷里,不等他们准备好,宁山府便已经是鸡犬不宁了。
“报……高俅高大人有请二位公子前去大帐议事。”斥候进了议事厅,将高俅的军令递了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攻下楚州已经八日,早不议事晚不议事,这边宁不悔的书信刚刚穿回来,那边就急招前往大帐?而且军令上所言,之许带遂行人马。
若是不去,此行攻打方腊是有圣旨的,高俅统帅两军,他才是最高长官,不奉军令,按谋反论处,可若失去,为何一次召集兄弟二人都去?
徐玄阶禀退斥候,看了一眼军令道:“元文你带着贺子荣将军前去议事,我与元武带领三千铁骑在军外接应你,其余人,在城外列阵,随时做好准备,这高俅,怕是不安好心。”
众人领命,宁元文道:“若有变故,以贺将军响箭为号。”
徐玄阶并不想让宁元文去,但是宁元武到了大帐之中,以他的脾气,指不定会办出什么事儿来,还不如宁元文去的稳妥,不过此事肯定是与宁不悔的事情有关的。
斥候入大帐,附耳在高俅耳边说了好一阵,方才退下,而同时进帐的,便是宁元文了,贺子荣已然被拦在了帐外。
“宁元文拜见大人,正思量这两日前来向大人汇报楚州之事。”宁元文朝着高俅行礼道。
两侧坐着四位将军,有的闭目养神,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打量宁元文,而高俅坐在上座,呵呵一笑道:“宁将军年轻有为,不减大将军当年之勇,赐座吧。”说着抬了抬手,早有两个士兵上前,在高俅案下右侧的位置摆上了案桌与椅子,放上茶水。
“多谢高大人……”宁元文落座,高俅从案上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身边的人。
“楚州有宁大人看守,自是无碍,只是这封信,宁大人还是先看一看,庐州与金陵的斥候昨晚送到的,仅此一份。”高俅说着,拿起刀来,将案上摆着的羊腿割下来一块儿,放入口中。虽然天气已然炎热,但高俅对于羊肉的热爱,却是有增无减。
宁元文起身接过信件,面色大变,急忙走到案前震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小妹……小妹……在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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