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像极了惺惺相惜,可真正见惯了的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宁缺笑道:“高大人日理万机,两个小儿少不更事,兹事体大,生怕出了什么差池,病情好转之后,便偷摸的来了,呵呵,还未向高大人请罪。”
说着请罪,可身体却是诚实的。
高俅呵呵一笑:“老将军哪里话,都是为朝廷,若若此说,那便是折煞我辈了。”
“呵呵,高大人请上座……”宁缺呵呵一笑,拉着高俅上座。
高俅哪里会做到那里,急忙让宁缺上座,二人三推两不推,最后谁也没有座,而是选择了站在桌前,将那张羊皮图铺在了上面。
“此图是如何得到的?”宁缺在看了之后,不禁咂舌道。
“这是城中靖安司的密探送来的,现在还不知道可不可信。”高俅道:“故而火速前来,还望老将军指点迷津。”
“此图将整个金陵城的布防、武器、粮草都已经标了出来,甚至还有方腊、吕轻侯等人的府邸位置,更是列举出了城中防御的连贯之处,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见一见做图的人。”宁缺点头称赞,对于这张羊皮更是赞不绝口,有了这张图,整个金陵便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排兵布阵之上,老将军有何高见?需要我如何配合,还请老将军指点一二……”高俅问道:“实不相瞒,在座的都是此番剿匪的得力干将,今日出发之前,在下已经收到了七封信,都是六百里加急,朝廷对此事,催的紧啊……”
“不过既然老将军到了,定然能够手到擒来,这打仗之事,高某实在是捉襟见肘……”高俅拱了拱手自谦道。
在座的,算上宁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高俅的手段?先下楚州,继而兵分两路拿下滁州与庐州,更是在庐州敌军士气正盛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庐州,这才一举荡平石宝与司行方,令其退守金陵。
而这之后的种种保障,人员的衣物、粮草,哪一样都不比前线轻,但在高俅手中,却没有出现任何差池。
宁缺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他现在到了前线,自然在指挥上是他最有发言权,现在高俅将他抬到了如此高的高度,恨不得每件事情都要请示他,轮官职,宁缺是虎威大将军,官居一品,论经验,三十年戍边,战功赫赫。
“老夫虽常年在边关,但对于这些贼人还不甚熟悉,指点谈不上,倒是可以建议一二。”宁缺皱了皱眉道。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便要秋收,现在金陵还没有拿下来,后面还有三府之地,虽然说金陵一旦拿下,剩下的事情会简单很多,但是这也是需要时间的,三府十八州少说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因而此刻已经不能再拖了。
“我手中还有八万兵马,这是兵符,现交于老将军,统一调遣,势必能够直捣黄龙,生擒方腊。”高俅说着,从袖中将虎符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台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宁元文与宁元武目光炙热,但却不敢挪动分毫,而高俅也是笃定了宁缺无论如何是不会背叛朝廷的,虎符,便是他最大的诚意,也是催动宁缺发兵的决定性因素。
“使不得使不得,这虎符乃是官家所赐,岂能放在我手中?你我十八万大军,有了这张图,自是能够手到擒来,我有一计,还需要高大人配合。”宁缺抬了抬手,不敢去接虎符。
“哦?愿闻其详。”高俅抬头微微笑道。
“需要借高大人手中的斥候一用,多多益善。”宁缺道:“即日开拔,兵临城下,围而不攻,不出十日,金陵可破。”
“如此甚好,金陵一破,剿匪大计便是成功了一半,我等上不负天恩,下不负百姓,实乃是大夏之福,万民之福。”高俅拱了拱手:“我手中有三千斥候,今日尽数划归老将军调遣,如有不从军令者,杀无赦。”
宁缺一拍手:“好,好魄力,老夫就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高大人回去之后,我们即刻启程。”
高俅拱了拱手道:“得令……”
旋即告辞,与谭禛、赵寅一同出了大帐,回到大营,清点人马,与宁缺兵合一处,朝着乌阁山进发。
乔正、谢福本以为高俅会休整一番,少说也需要月余时间,没想到第十日,便看到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朝着乌阁山而来,到了山脚下,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开始了冲击剑阁。
剑阁固然是易守难攻,但二十万大军对三万,没有保留丝毫的实力,全员压上,不过半日,便度过了乌阁山,而乔正、谢福带着仅剩的一万人马,朝着不到百里的金陵疾驰而去,甚至连斥候都没有派。
“追……”
而这二十万大军在宁缺的一声令下,乘胜追击,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第二日傍晚,在乔正、谢福刚刚赶到金陵城下的时候,先头部队已经在宁缺的率领之下,紧紧咬着乔正、谢福到了城外十里处,开始安营扎寨。
方腊站在金陵城北门城墙的剑阁之中,看着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数月之前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变成了满面的愁容,永乐朝的文武大臣依次排开,为首的乃是吕轻侯、邓元觉、方貌、方杰、宁不悔。
头顶的华盖仍在随风飘荡,大军兵临城下,这一仗,是最后的决战,所有人都知道,若失败了,永乐朝便是经历了短短的两个月,便灰飞烟灭,若是胜了,则挥师北上,拿下的洛阳也不是问题。
城中大军已经有十五万,又有十五万分成三部驻扎在金陵南、东、西三个方向,紧挨着护城河之外,拱卫金陵。
十天的时间,随着方杰、方貌和他们挥下的十五万大军的到来,金陵城缓和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宁缺?哼……”方貌冷哼了一声,一方杰对视一眼:“老家伙了,我就不信他能把这二十万人玩出花儿来,我们比他们多十万,奥,对了,他们没有二十万,现在充其量也不过十六七万人,虚张声势罢了。”
方杰也道:“圣公请看,这大营看似一体,实则分为了两部分,为首的应该是宁山府的人马,看上去军纪严明,兵强马壮,后面烟尘滚滚,应该是兵部的那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吕轻侯却道:“切莫掉以轻心,宁缺能够镇守宁山府二十年,并非没有道理,他是实实在在从战场上打拼出来的,并非是纸上谈兵之辈。”
“且先看看他们如何出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莫怕莫怕。”邓元觉也道。
方腊听着几人在身边议论,缓缓开口道:“不悔啊,你与他们交过手,你说,他们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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