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彤看着跪在地上的乌启兰,深感此人的不俗。
只是极为普通的陈述了一下她这两日从张守敬处得知的消息,便将所有的问题都说明了。
陆羽彤很快的从中间提取到了信息,三位皇子在这里都有眼线,圣上也不例外,二皇子的手已经插到了刑部,管辖的吏部更是变本加厉,如此一来,便牵扯到了三位皇子的权力交织情况。
可眼前这位女子,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姑苏沐的贴身侍女,张守敬的夫人,不想蹚浑水。
可陆羽彤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一个女子,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些,即便是张守敬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而这人只是靠猜测,就说出了这么多,如此之人,做一个内人,岂不是可惜了?
片刻之后,起身扶起了乌启兰道:“你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你想的什么,我心知肚明,我想的什么想必你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乌启兰急忙道:“公主赎罪,民女贪生怕死,更不想丈夫牵连其中,只能出此下策……”
“你能有勇气站在这里,能让他们为你通传,已经足够说明你对于人心的把握,是极为准确的,我想,这也是你为何能成为贵妃娘娘的侍女的原因所在。”陆羽彤道:“这是你的优点,但也会害了你,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放了你……”
乌启兰心中咯噔一下,却不知道为何这位公主不按常理出牌,双目一闭,知道今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其实在进门前,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反悔离开,是做了大量的心理建设的,但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后悔了。
“不过我不会杀你。”陆羽彤先是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但是你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而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你不在其中,很难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只是你知道的,或许我这边还不如他们,甚至更危险。”
乌启兰心中一禀,陆羽彤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既然是来投靠的,那就已经说明她是经过权衡的,三位皇子现在情况不明,只有长平公主这边最为安全,无论是谁,都要争取长平公主,而以长平公主现在的意思,定是要等情况明朗了再说。
即便如此,三位皇子定然是非死即伤的关系,不可能善存,但是长平公主这边并不是,至少要好很多。
权衡之下,乌启兰终于是开了口:“民女已经想清楚了,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绝不后悔。”
贵妃娘娘没有子嗣,这才是硬道理,入宫三年,没有一点动静,现在是没事,以后呢?
“民女其他手段没有,只是会做些糕点,这一品酥便是民女的师傅首创的,之后又有九种糕点,只传给了我,之后便撒手人寰,我也谨遵师傅的遗言,不在府上做糕点,之后便负责贵妃娘娘的一些生意,像醉香居、留香阁之类。”
“醉香居和留香阁是你在负责?”陆羽彤问道,这两处也是洛阳城中比较有名的地方,醉香居的烤鸭和留香阁的胭脂水粉,乃是一绝,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姑苏沐的产业。
“只负责了五年,自府上出来嫁人,赎了卖身契,便和姑苏府没有瓜葛了。”乌启兰道。
“如此,我这里有一处产业,取名‘柳记’,菜品和配方半个月后就会送过来,做的是江南菜系,用的是烈酒,想办法,把店开在风评楼对面,菜品一到,便开始营业,明白了吗?”陆羽彤安排道。
“民女明白,多谢公主……”乌启兰跪在地上行礼,而后又起身。
风评楼对面,那可是风水宝地,酒楼也好,青楼也罢,哪个肯让出地方?而且能够在那里开店的,又有谁是泛泛之辈?背后定然是有极大的势力的,长平公主这是在考验她,也是她能否被接纳的考题。
乌启兰心知肚明,只能接下,证明自己的价值,最难的是这件事情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
官家赵恒从外面走进花园,在一楼对着楼上道:“启禀公主,右相府来人了,说是有消息事。”
“带上来吧。”陆羽彤应了一声,赵恒便转身去门口接人进来。
右相府来人,乌启兰便要退下去,却被陆羽彤叫住:“你也留下吧,若是平日无事,多来府上坐坐。”
这一句话,却让乌启兰知道,这一刻,长平公主便是彻底的接纳了她,她什么身份?即便是原来在姑苏家,也只是一个下人,现在是四品司礼的夫人,可四品的官员在洛阳多如牛毛,这个身份根本无关痛痒。
可她不知道的是,陆羽彤除了看中了她的心思缜密,还有一点就是江宁是一个从三品的司礼,虽然不属于六部,心理还是觉得和乌启兰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若是换做是她,她会去帮江宁这样谋划吗?
想必谋划的一直都是江宁吧……
而且她也需要培养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有自己的人才行,但事情要做的隐秘,乌启兰刚好符合这一点要求。
赵恒领人上了二楼,却看到了素不相识的乌启兰和桌子上少了一块儿的一品酥,顿感诧异,口中却道:“公主殿下,这位是右相府的秦煜轩。”
“微臣秦煜轩,拜见公主殿下。”中年男子,抬眼一看,山羊胡、深眼眶,棱角分明,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一看便知道是一位谋士。
陆羽彤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秦煜轩,便是右相第一谋士的那位吗?早有耳闻。”
赵恒见状,后退几步便要下楼,却被陆羽彤叫住:“赵恒,一会儿与乌姑娘支五千两银子,风评楼那边的生意,我已嘱咐过她了,有什么需要,你也多帮衬一些。”
赵恒急忙拱手:“属下明白。”便下了楼去。
“乌姑娘?乌姑娘是谁?”赵恒心中盘算着,下了楼,出了小院儿,问门口的丫鬟道:“那位乌姑娘,今儿来的?谁带进来的?”
丫鬟微微一福:“赵大人,是我带一刻前带进来的,门口的侍卫禀告殿下,说是有一个女子,自称是什么司礼的夫人,前来赔罪的,有什么吩咐吗?”
“司礼的夫人?赔罪?难不成是前两天的事儿?”赵恒嘀咕几声,摆了摆手:“没事儿,忙去吧……”
摸了摸下巴,背着手,垂头丧气的朝着账房走去,五千两,这分明就是他报上去的风评楼对面盘下那家赌场的报价,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坏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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