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盛会,怎么也得把他拉去,到时候便知道他和大师兄谁厉害了……”寇乃文心中暗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趟,江南第一才子,怎么着也得给老师引荐一下,就冲那副千古绝对,我想老师也会同意的。”寇乃文道:“再者说了,他是读书人,刑不上大夫,这个道理难道刑部不懂吗?”
姑苏柔也点了点头:“那江宁就是写出《春江花月夜》和《鹊桥仙》的那位?”
“如假包换。”于中庭急忙拱手,趁机又盯着姑苏沐多看了两眼。
“那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江南才子第一天到洛阳,便被刑部抓了起来,如此,天下学子还有哪一个敢来洛阳?”姑苏沐一语中的。
“小师妹言之有理……”寇乃文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在姑苏沐面前,或多或少的都会想表现自己,引起姑苏沐的注意。
这已经成为未婚男青年的通病了。
当下三人在四个护卫的护卫之下,乘坐马车下山,朝着刑部大堂而去。
而在刑部内部,江宁关在了牢房之内,火把闪烁,整个大牢如同白昼一般,这里只是临时羁押,并不是真正的大牢。
江宁自进了刑部,便直接被送到了这里,一个时辰之内,没有任何人搭理他,只说想好了就说,到了后半夜,免受皮肉之苦。
江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动的手,方腊的手下还是梁山的余孽?但他们不是更应该直接刺杀吗?动用刑部?
很快江宁排除了这个想法。
六部?将军府?内阁?左相?甚至是陆羽彤的爱慕者?可最终都没有一个目标,这也是江宁为何会选择跟他们走的原因。
就如同当时在杭州城外的后山一样,不能让这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他,洛阳水深,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个下马威还是没有想到的。
至于身份,他并不想暴露,一旦暴露,靖安司将会被抬刀风口浪尖,着实有些不妥,若是再被人深入追究,很多东西都会出现差错,对于后面的部署,也会出现极大的压力。
进来之后,那背后的人定然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到时候即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江宁,你可认得我?”
两个男子出现在了牢门口,一个穿着锦衣,一个穿着灰衣,一看便知道是一主一仆。
江宁瞳孔一缩,这人如何不认得?不是户部侍郎张秋平又是何人?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呵呵。”张秋平开口道:“没想到吧,你会落到我的手中。”
江宁旋即一笑,摇了摇头:“的确没想到,侍郎大人,我如何得罪了你,要把我关起来?”
“得罪?呵呵,江宁,你当街杀人,人赃俱获,与我家侍郎大人有何关系?”身边那人呵呵笑道。
“刘才,不用跟他废话,将死之人罢了,与其浪费口舌,倒不如看看他如何受刑,欣赏一番,方解心头只恨啊。”张秋平摸了摸下巴,得意道。
江宁此刻已经猜到,应该是因为齐云梦之事了,张秋平未能得手,后来他不在杭州,定是派人私自调查了此事,知道了是他的点子,看来齐云梦身边那些个东林社也不干净。
说话间,一个人身着常服走了过来,张秋平见了急忙打招呼道:“葛大人,这等狂徒,死不悔改,按照我大夏朝律例,应当如何处置啊?”
那男子摸了摸手中的佩刀,冷眼看了江宁一眼:“呵呵,当街杀人,人赃俱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这还用说?明日我与尚书大人汇报,秋后问斩。”
这位葛大人,与之一样,乃是四品官职,在刑部分管提刑司,与张守敬上午还是同僚的关系,现在张守敬离开了,却没有提案司司礼到任,若是张秋平肯帮忙,他定是能抓住这提案司,分管两个部门,下一步,这从三品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他之所以选择张秋平,也是因为这位张秋平是户部侍郎,下一步很有可能是户部尚书,几位侍郎之中,只有这位张秋平是最受户部尚书赏识的,其父亲更是位居太常卿,官居正二品,排在内阁几位大人之后了。
如此家世,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要职,日后自是不可限量的。
葛昶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江宁,心中不免可惜,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这位睚眦必报的张秋平。
“这是供词,想明白了,可能只是流放,若是想不明白,那我就保证不了了。”葛昶抬了抬手,身后有人拿出供词来,打开牢门,放在了里面,又退了出来。
江宁一愣,这活儿可真是全啊,他才进来两个时辰,供词都已经准备好了,可见这位张秋平,是一定要治他于死地了。
也难怪,他坏了张秋平的好事,一个户部侍郎,到了地方上,哪个太守和将军不是毕恭毕敬,好生伺候,却在杭州吃了哑巴亏,还挨了打,这口气对于养尊处优的侍郎大人来说,自然是忍不了的。
“我说,江宁啊,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洛阳啊,你以为这里是杭州?”张秋平冷笑道:“小小赘婿,胆大包天,你他娘的有什么底气?”
说着张秋平就要上头,想要冲进去暴打一顿,却被葛昶一把拉住。
“息怒息怒,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大人呢?尚书大人已经在等着了,今儿木婉萍可是推了不少场子,专程等着大人呢……”葛昶把他拉出了牢房。
要知道木婉萍在风月楼可是顶级的存在,风月榜上有名的人物,平日里见得都是王公大臣,向他们这样的,倒是极难见到一面的,下午张秋平便是特地去办了这件事儿。
而通过这件事情,也让葛昶和郑鹏看到了他的实力,并非只是一个四品的侍郎这么简单。
“今儿就先放过你,以后,有你好受的。”张秋平怒冲冲的将手中的棍棒朝着江宁扔了过去。
棍棒有些偏,并没有打到江宁,而是砸到了一边的墙上,在他看来,江宁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已。
正如他所言,一个杭州的赘婿而已,根本不足挂齿,这一条贱命,甚至还不如今天晚上在胭脂楼的一顿饭值钱。
“走吧走吧……”葛昶拉着张秋平便往外走,扭头对看守牢房的人道:“好好照顾这位公子,着实是有些白嫩了,一看就知道没有吃过苦。”
“得嘞,二位大人放心,小的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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