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地魔势力强大的时候,你不知道谁是他的支持者,谁是他的反对者。不知道谁在为他效命谁又不是。你知道他能把人牢牢控制,使他们不由自主地做一些可怕的事。你为自己、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感到害怕。每个星期都有噩耗传来,又有人死亡,又有人失踪,又有人在遭受折磨……魔法部一片混乱,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还要千方百计地瞒着麻瓜们,而与此同时,麻瓜们也在死亡。到处都是一片恐怖……紧张……混乱……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巫师们不管嘛?!”赫敏提问:“就算是伏地魔当时的势力很强大。如果团结的话……”
“哦,赫敏,你不会懂的。“钻心剜骨”的痛苦能够使一个人快速地臣服伏地魔。哦,当然也有勇士不臣服伏地魔。只不过,他们永远地停留在那个时间段。所有人都想活,伏地魔做事从来不按规矩来,他只会用黑魔法,用绝对的力量让你跪下。是的,你必须跪在他的脚边祈求他不要杀死你。”
“你们知道嘛?大多数巫师都没有反抗的勇气。”
说到这儿,卢平叹了口气:“唉,像这样的时候,总能使好人体现出最好的品德,使坏人暴露最恶劣的本质。一开始,克劳奇的原则大概是不错的——我不太清楚。他在部里很快步步高升,就开始采取一些非常强硬的措施,对付伏地魔的支持者们。傲罗们获得了一些新的权力——比如,他们有权杀人,而不仅仅是抓捕。不经审判就被直接送交给摄魂怪的不止我一个人。克劳奇用暴力对付暴力,他允许对嫌疑者采用不可饶恕的咒语。在我看来,他变得像黑魔法的许多人一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你们知道吗,他也有自己的支持者——许多人认为他这样处理事情是对的,许多巫师大声疾呼,要求他担任魔法部部长。伏地魔失踪后,克劳奇出任第一把手似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然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
说到这儿,卢平又叹了口气:“克劳奇的亲生儿子被抓住了,他和一群凭着花言巧语从阿兹卡班逃脱出来的食死徒在一起。看样子他们在寻找伏地魔,想使他东山再起。”
“克劳奇的儿子被抓住了?”赫敏吃惊地问。
“是啊,讽刺吧?作为父亲的老巴蒂拼了命地想要破坏伏地魔的统治。而作为儿子……”卢平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儿子是一个食死徒吗?”哈利说。
“是的,毫无疑问。”卢平毫不犹豫地说道。
“克劳奇有没有替他的儿子开脱?”赫敏小声问道。
卢平叹了口气,对着赫敏说道:“格兰杰小姐,你还是太过于善良了,看一个人需要看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下属的。他怎么对待小精灵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嘛。凡是威胁到他的名誉的事物,他都必然抛到一边。他的全部生命都献给了要成为魔法部部长这项事业。你们看见他开除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就因为这个小精灵又把他和黑魔标记联系在一起——你们还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克劳奇的父爱充其量只表现在让儿子受审上,根据各种流传的说法,这实际上是给了克劳奇一个借口,可以展示一下他是多么仇恨那个男孩……然后他就把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
“这么说,他还在阿兹卡班?”哈利问。
“不在了。已经死了。”卢平摇了摇头。
“他死了?!”哈利瞪大眼睛,死亡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还太过于遥远了些。
“你不明白哈利,哦,不,也许你能够明白,如果每天都让摄魂怪对着你吸个一个小时,你会是什么感觉。除了疯子,没有人能够坚持得下来的。”卢平摇了摇头。
“因此,就在可怜的克劳奇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失去了。”他用手背擦擦嘴唇,继续说道,“刚才还是一个英雄,信心十足地要成为魔法部部长……转眼间,儿子死了,妻子也死了,家庭的名誉被玷污了,而且,我逃跑出来以后听说,他在公众心目中的威信急剧下降。男孩死去后,人们开始更多地同情儿子,并且提出疑问:为什么一个来自良好家庭的孩子会走上这样的邪路?得出的结论是他父亲从来不怎么关心他。就这样,康奈利·福吉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克劳奇被平调到了魔法部国际合作司。”
赫敏在一旁默默地不说话,她在思考,思考这段历史。福吉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人上位。是因为当时的巫师界没人了,还是说,当时的巫师界,除了克劳奇之外的掌权者们,其实都是偏向伏地魔的?
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哈利想起魁地奇世界杯赛那天在树林里,克劳奇低头望着他那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时,眼珠向外突起的那副样子。怪不得闪闪在黑魔标记下面被人抓住时,克劳奇会有那样过激的反应呢。那一定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想起了过去那段丑闻,以及他在魔法部名誉扫地的惨痛经历。
“穆迪说克劳奇整天痴迷着抓黑巫师。”哈利告诉卢平:“甚至还偷偷地潜入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卢平,你觉得斯内普。”
“那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哈利。”
“听着,如果克劳奇想调查斯内普,他为什么不来担任争霸赛的裁判呢?那样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定斯拜访霍格沃茨,监视斯内普的行为。”卢平并不认同对于斯内普的举证,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但又不能说出来,总不能对哈利说——嘿,当年斯内普可是爱惨了你的母亲,他甚至可以为了你的母亲去死……
这种话说出来很令人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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