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齐尔可远远不止十六岁,他也不赞成把斯坦·桑帕克关在阿兹卡班。”哈利说,“你把斯坦·桑帕克当成替罪羊,就像你想把我当成福神一样。”
两人互相瞪视了许久,最后斯克林杰不再伪装友善了,说道:“我看得出,你希望——像你心目中的英雄罗齐尔一样——脱离魔法部?”
“我不想被利用。”
“有人会说为魔法部效力是你的义务!”
“是,有人会说在把人关进监牢前先查明他是不是食死徒是你的义务。”哈利说,他的火气上来了,“你所做的跟巴蒂·克劳奇一样。你们从来都没做对过,是不是?要么是福吉,人在他眼皮底下被杀了还假装天下太平;要么就是你,关押无辜,还假装有救世之星在为你工作!”
“你不是救世之星?”斯克林杰问。
“你不是说这不重要吗?”哈利说,讽刺地笑了一声,“至少对你不重要。”
“我不该那么说,”斯克林杰立刻说,“措词不当——”
“不,这很诚实,”哈利说,“是你对我说过的少数实话之一。你不关心我的死活,但你关心要我帮你使大家相信你在战胜伏地魔。我没忘记,部长……”
他举起右拳,冰冷的手背上那道伤痕发着白光,那是乌姆里奇逼他刻下的字迹:我不可以说谎。
“当我告诉大家伏地魔回来了的时候,并没看见你冲出来帮助我,魔法部去年可没这么热心交朋友。”
两人僵立在那儿,气氛像他们脚下的土地一样冰冷。小地精终于把虫子拽了出来,靠在杜鹃花丛最低的枝条上开心地吮吸着。
“罗齐尔在干什么?”斯克林杰唐突地问,“他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会去哪儿?”
“不知道。”
“就是知道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是,不会。”
“好吧,我只有看看能不能用其他办法搞清楚了。”
“你可以试试,”哈利冷漠地说,“不过你看上去比福吉聪明,所以我以为你会吸取他的教训。他企图干涉霍格沃茨,你也许注意到他已不是部长了,但罗齐尔还是校长。如果我是你,就不去干涉罗齐尔。”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我看出他在你身上做得很成功,”斯克林杰说,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冷漠而严厉,“彻头彻尾是罗齐尔的人,对不对,波特?”
“对,我是,”哈利说,“很高兴我们说清了这一点。”
他转身丢下魔法部长,大步朝屋里走去。
权利,总是令人迷醉的,无论斯克林杰之前是怎么想的,当他当上魔法部长那一刻开启,他就已经不是他了。这是道格能够看到的路,可惜,他并不能看到。
他享受部长的一切,但是又讨厌罗齐尔,讨厌霍格沃茨的一切。
这要是放在华国古代,大概就是皇帝和一个功高盖主的大臣之间的关系吧。
道格·罗齐尔不同于阿不思·邓布利多。
如果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话,斯克林杰可能会采取君子欺之以方的法子,慢慢地拉拢邓布利多身边的人。但是对待道格·罗齐尔,其实,认识他的人,还真就不怎么多。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关于霍格沃茨学生们的构成的。
像是马尔福这样子的纯血家族,也有混血家族的孤儿,例如斯内普,还有就是麻瓜巫师。而真正在意霍格沃茨的校长是谁的,事实上只有斯莱特林的那群家伙。哪怕是纯血,也不一定在意校长是谁,就像是艾博家族,他们大概就知道罗齐尔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然后,然后就仅此而已了。谁当校长都不影响他们开酒馆,酒馆就是属于他们家族的生意,只要他们不作死,亦或者魔法界不发生太大的变故。这个酒馆就一直是他们的。
但是这群人知道霍格沃茨的校长是谁,有什么作用吗?
答案是没有。真正把控着魔法界,也就是话事人,是那群野心勃勃的家伙们。
例如以马尔福为首的一群贵族,那个什么纯血贵族会议,听起来荒谬,但实际上,他们掌握着整个魔法界百分之八十的金加隆。甚至强大到了魔法部长都无法突破这个桎梏。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东西能够突破桎梏。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魔王。
是的,魔王。
魔法之王,无论是黑魔王,还是白魔王,他们都拥有能够打破桎梏的实力。在这群纯血家伙们的理念之中,只有天才,纯血,才能够成为魔王,这几乎已经成了近代的定律的(三代魔王,格林德沃、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皆是纯血)。
关于罗齐尔之名的道格,自然也有资格成为魔王。
甚至,是最有可能成为魔王的家伙。
魔王,可以不是魔法部长,也可以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但是,他一定是无冕之王。
而现在,就处于两代魔王的交锋。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几乎是必然的,就像是狼群一样,每当有更强大的狼诞生的时候,头狼和这匹能够成为头狼的家伙,一定会争个你死我活。
而他们贵族,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一旁下注,下注正确了,那么,往后的几十年,享受荣华富贵,拥有重新划分地盘的权利。下注失败了,失败的后果自不必多说。
而斯克林杰,比哈利要高出N个档次,他已经下注了。
是的,他下注的对象是罗齐尔,那个更加年轻,看起来更加厉害的罗齐尔,斯克林杰的家族只是一个小家族,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他需要,需要一种宣言,来宣布自己的位置。不然,那群真正的贵族姥爷们是不会把他当做棋子的。
但是斯克林杰自认为并不是福吉那个蠢货。
在他的认知里,福吉实在是太蠢了,作为一名君主,居然在无法控制两方势力的时候,选择了平衡之术,这种选择,只要哪一方不愿意了,立马就可以让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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