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后温婳脑子眩晕了两秒。
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姿态闲适,右手举着牌子,说15亿就像说今天天气好好一样轻松。
片刻的寂静过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沸腾嘈杂的一片议论和呼声,拍卖师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颤巍巍地报着价:“15亿一次……15亿两次……15亿三次、成交!”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全场最引人瞩目的两人身上,温婳仿佛石化,微张的红唇半天都合不了。
脑海里有个念头很强烈:
这个败家的男人不能要了!!
……
宴会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侍者送来吃食,温婳味同嚼蜡般吃了些,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味觉了,但还是机械重复地咀嚼。
席漠看她从刚刚起就没缓过来的小脸,低声问:“不合胃口?”
她慢慢摇了摇头。
席漠一时拿不准这是否定还是肯定。
“想吃水果拼盘吗?”
还是摇头。
男人只好在一旁等她消化刚刚的事实。
吃完盘子里的事物,她把叉子一放,刚要仰头跟他说点什么,前方来了一男一女。
“早听闻温家大小姐容颜绝美,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跟席总站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说话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姿态端庄优雅。
席漠侧头给温婳介绍,“恒立的高总和他的夫人。”
温婳微弯着唇角,“高夫人过奖了,这得多亏我的化妆师。您才是天生丽质,妥妥的大美人。”
高夫人眼角笑意更甚,心情颇好,“席总真是好福气,席夫人貌美如花又蕙质兰心,桐城多少青年才俊都得不到她一个眼神。席总金屋藏娇,怪不得15亿的天价王冠眼都不眨就拍下来,博得美人一笑也是值得。”
高总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夫人身上,闻言道:“你喜欢我也给你拍。”
“疯了,我要那玩意儿干嘛,你不要竟干些败家事儿!”
刚刚还温婉端庄的人突然变脸,眼含警告地嗔怪自家老公,分明是娇俏活泼。
温婳看着,嘴角没忍住的笑意。
这个高夫人挺有意思。
席漠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向高总夫妇的眼神有一瞬羡慕。
她从没对他这样无所顾忌的撒过娇。
高夫人突然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话可能会让温婳觉得不舒服,解释,“我向来不爱这些珠光璀璨的珍宝,珠宝配席夫人这样的美人才更耀眼。”
寒暄问候一番后夫妇俩挽着手走了,温婳刚想找地方坐着歇一歇,还没迈开腿,又有人迎过来。
端着优雅的笑脸应付了好几拨人后,温婳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快要僵了。
拉了拉男人袖口,席漠微微侧头低眸问她,“怎么了?”
“我去趟卫生间。”
“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
摆脱了端着笑脸你来我往夸耀的场面话,温婳深深呼了口气,真的好累。
能经常周旋在酒局宴会的真不是一般人。
她就适合闲淡洒脱的咸鱼生活。
从卫生间出来,她不想再回前厅,便发了个消息给席漠,让他完事后过来花园从后门离开。
这身礼服真的好重,穿了一晚上颈肩都发酸,发完消息她找了个石凳坐下来,揉着酸软的脚踝。
桌上的手机亮了下,男人回复了:【坐着歇一歇,我马上过来。】
一阵夜风吹过,她冷的缩了缩。
“外面冷,怎么不去里面?”
一道男声传来,她侧头,眸子一顿,“咦,你也来参加这个晚宴啊?”
柳亦旬细长的眉眼挑着抹笑,嗓音懒洋洋,“是啊,刚刚席总一掷千金为红颜,不知道羡煞多少名门贵女,你这个席夫人可是出尽了风头。”
温婳不以为然,跟好朋友凑在一起,之前那些堆积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全抖出来了,“别提了,我可愁死了,那可是15亿啊,不是一千五百万也不是1.5亿,15亿现金流啊!他真的好败家!”
两人是一起留学时培养的友谊,性格合得来,柳亦旬也是温婳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
他见温婳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边好笑又一边安慰,“没事,席总有的是钱。”
“我家家风朴素低调,没想到嫁的人是个这么能败家的。”
“别愁了,知足吧,别的女人想要还得不到,再说,这些钱席总很快又能赚回来了。”
被好朋友一安慰,温婳心头沉甸甸的感觉缓解了些,突然仰头看他,“好久没见着你了,大哥大嫂在哪儿发财啊?”
柳亦旬噗嗤一声笑出来,英挺的眉头轻扬,“大哥去非洲挖了几个月钻石,大嫂嘛,目前还不知道在哪儿,不然你给大哥找一个?”
“哦~~”她打趣,“都去挖钻石了,怎么不在那儿找一个啊?”
“人家看不上我啊。”柳亦旬一脸愁绪,“因为我没有钻石。”
“去这么久都没挖到,你还是回来继承家业算了。”
“温大小姐说的是。”
调侃完,柳亦旬扬了扬手机,“有事,先过去了,有时间一起去打高尔夫啊。”
“好,你去吧。”
人走后,温婳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不是说很快吗,现在还不来。
她无聊地看向入口处,目光霍然顿住。
常青松旁边伫立着的男人身姿态修长,视线看着她,因为隔得远,加上树的阴影遮掩,她不是很能看清他的神色。
或许是站在松树下的原因,只依稀觉得深沉冷淡。
见她发现自己,席漠迈步走出阴影。
距离越来越近,温婳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了,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刚刚那种冷漠的感觉肯定是错觉。
“你到多久了?”
男人给她披上薄毯,声线平稳,“刚到。”
拢了拢毯子,“可以走了吗?”
“可以。”
温婳开心地站起,“终于可以走了,我都站累了,想回去睡觉。”
闻言,男人将她拦腰抱起,温婳小小惊呼了声,“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今晚是我擅自做主要带你过来,席太太受苦了。”
“倒也没多辛苦。”
坐上车,司机把精致的红匣子递过来。
席漠接过,取出那顶沉甸甸的王冠,“要不要自己拿着看一看?”
犹豫了下温婳才轻轻接过。
近距离看着珠光闪耀的王冠,手心的沉甸甸的重量像是压到心里,心跳有些快。
虽然他很败家,虽然她心里不情愿那15亿付诸东流,但是……但是它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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