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妃,求……求求您,把我的银子还我吧!那是替我爹看病的钱啊!”知道白安安大赚,有人扒着白安安的轿门,苦苦哀求。
漠北渊脸都绿了!
“本王成个亲,你们堵在我府门前号丧算怎么回事。”他朝初一使了个眼神。
初一立即带领一队人马要将围观看热闹的,哭着求白安安还银子的统统都赶走。
“且慢!”
白安安突然开口。
漠北渊有些意外,害怕她节外生枝。
“今日本姑娘和王爷大婚,你们既然送了贺礼又没喜酒喝,‘礼金’统统退一半,找戚老板领去吧!”
白安安倒不是什么善人,只是戚三那奸商,撺掇着这些赌徒下注,输了钱,不会把账算在他头上,只会恨她这个罪魁祸首,那她今后岂不成了过街老鼠了。
那些人想都没想过,这输了的钱,竟然还能要回来一半。忙磕头谢恩:“谢谢王妃娘娘,您真是再世观音,活菩萨啊!好人一生平安啊!”
其余人忙应和道:“恭喜王爷,贺喜王妃,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白安安出嫁的时候,在白家没听到的吉祥话,全在这王府门口听见了。
白安安没想到,自己没花一分钱,还能收买人心,不能说不痛快,只能说大块人心呐。
那些人奉承完,就奔着戚三去领银子了。
戚三牙疼得很!这王妃比自己还奸商!
他被人挤得东倒西歪,脚底抹油的本是楞是试不出来,只得大声喊道:“各位,今天账本已经送到三七赌坊了,大家都去那儿领钱去吧!”
戚三虽是赌坊老板,可却是有口皆碑,说话算话的人,那些人不疑有他,全都奔着三七赌坊去了,连没下注的也想去浑水摸鱼。
不一会儿,王府门前,竟一个人没剩下。
初一看着空荡的长街,长舒了口气,还好没将事情办砸,这王妃挺善良的,不过差一点就好心办了坏事儿。
戚三终于重获自由,几步跨到漠北渊跟前,将他拉到一边,双手捉揖,恭喜道:“恭喜王爷,喜得佳人呐!”
漠北渊淡淡地剜了他一眼,“成事不足!”
戚三指着身后的一箱子碎银,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娶了个好王妃啊!还没进门,就赚了这么多银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讨杯喜酒否?”
漠北渊瞟了眼那箱碎银子,淡淡地说道:“你很闲吗?叫你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看来本王给你的时间还是太过宽裕了?”
“我说王爷!殿下!祖宗!那深闺小姐的画像哪儿有那么容易,再说上吊还要喘口气呢!更何况今天还是你大喜的日子,怎能板着张脸呐!”戚三说着就要上手扯漠北渊的嘴角。
漠北渊扫了一眼戚三那蠢蠢欲动的手,“手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戚三讪讪地收回手,小声的嘀咕,“不解风情!就你这样儿的,竟然还讨得到媳妇。”他突然想起白安安那副精明的嘴脸,有些幸灾乐祸,“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就等着吧!”
他辛辛苦苦替漠北渊这家伙卖命,不给酬金不说,现在他自己赚的钱还先被两口子分走一半,又被散出去一半,感情他就是费力不讨好,啥也没落着啊!
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嬷嬷,嬷嬷,您怎么了?”
突然有人高声喊,李嬷嬷竟然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漠北渊瞥了眼骚动的下人,沉声问道。
“王爷~王爷,您可要为李嬷嬷做主啊!”
一个丫头扑过来,跪倒在漠北渊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嬷嬷言语不当,王妃要罚,奴婢们不敢怨言,可嬷嬷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更何况先前还是伺候太妃娘娘的,如今叫人当众自打嘴巴,这就是不给太妃娘娘脸面啊!”
啧啧啧,真是能说会道,黑白颠倒啊,白安安听着恶人先告状,内心毫无波澜,她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她一把掀掉盖头,也走到漠北渊身边,捉住他的袖子,左右摇晃。
“王爷~”白安安拖长了声音,指着那些下人,说:“我还没进门,她们就欺负我,还骂我,还说都是你指使的,你对这婚事是不是有意见呐?”
白安安把皮球踢给漠北渊,一脸无辜,眼巴巴地望着漠北渊。
心里想的却是:“这可是你那太皇太后奶奶给你赐的婚,你要是有意见,就是不忠,就是不孝!”
漠北渊仔细打量着白安安,身量娇小,拉他的衣袖的手也小,比自己足足小了一圈,蒙着面纱的脸也跟她那巴掌似的,就那双眨也不眨的眼睛又大又亮。
那个叫丫头跑到他面前大放厥词的,真的是眼前这个小女人?
不可能?
漠北渊看着白安安,脸上闪过一抹嫌恶,这女人和先前皇帝派来刺探他虚实的那些虚伪又无能,一心想往自己身上扑,只知道献殷勤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她哪儿有那等心智。
漠北渊余光扫到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戚三,心想,刚才丫鬟通传的那番话,莫不是是戚三那混蛋玩意儿教她说的。
他怕自己完不成驱赶群众的任务,想逼自己出面?
戚三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发寒,打了个寒颤,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有凉风?
可他看着刚才一脸精明地和自己讨价还价的王妃,转眼间竟然变成这副娇滴滴的小女人模样,后背更寒了!
这两人,绝配!
漠北渊对白安安的戒心放下不少,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小女人,反而是这李嬷嬷不能留了。
漠北渊眼角微扬,却带着些狠厉,“既然奴才惹王妃不快,那就处置了吧!”
白安安受宠若惊,刚才看着漠北渊那满脸怒气,她以为,漠北渊一定会迁怒自己,再怎么也会放几句狠话,骂自己几句,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替自己出气!
难道他真的是断袖,被我那番说辞打动,真的想让我替他打掩护,才借机卖个人情给我!
白安安想不到,李嬷嬷更是意外!
她也顾不得装昏装死,睁开眼爬到漠北渊跟前,扯着漠北渊的衣摆哭诉道:
“王爷!老奴……老奴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您说随便给王妃安排个院子,当闲人养着就是,老奴才敢这么做的啊!”
漠北渊半垂这眼,俯视着脚下的李嬷嬷,声音冷淡威严:“本王是说过,可你万不该借着本王的名义,长你自己的威风!”
李嬷嬷彻底慌了,抬起头来,恳切道:“王爷,您看在老奴伺候过贤太妃娘娘的份儿上,就饶老奴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在王府府里横着走,王爷都没说过她半句,她还以为王爷看在她伺候过他们母子一场,对她特别宽待些,才敢自诩半个主子。
可没想到,今天王爷竟然因为这么个女人,就要处置了自己,这女人难道大有来头。
李嬷嬷转而爬向白安安,拉着她的衣摆求饶,头磕得咚咚直响,“王妃,老奴知错了,老奴给您磕头了,求求您向王爷求求情,饶了老奴吧!”
白安安翻了个白眼,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故作受惊后退半步,躲开李嬷嬷,抬头看着漠北渊,想开口装装样子求饶。
漠北渊却看都不看她,不等她开口,便冷声吩咐道:“拉走!”
哼,这老东西,怕是临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李嬷嬷是漠北渊生母,当今贤太妃的陪嫁嬷嬷,后来却被俞妃收买,还暗中替俞妃收集母妃的消息,漠北渊很早就发现了端倪,命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母亲是个重情之人,当初他不想母亲为这老东西心寒,只让母亲身边的另一名嬷嬷小心提防着,后来他封王出宫开府,才以王府需要个管事嬷嬷,向母妃要了她,带她出宫。
他原本看在这老东西伺候过母亲一遭,也没酿成什么大错,想着如果她安分守己,就赏她个安度晚年,可这么些年了,她竟然还跟俞妃母子来往不断。
以前也就罢了,他甚少回京,也没什么机密消息可以出卖。可今时不同往日,短短一年,先是太子摔断腿,接着先皇突然驾崩,登基的还是无功无德的三皇子。
他对皇帝宝座并无兴趣,可太子是他大哥,太子的母亲先皇后更是对母妃多加照顾,于情于理,他都要查清这其中阴谋,还太子一个公道。
既然决定要蹚这浑水,自家的门户总要清理干净的,今天正好借这白安安的名头将一干奸细铲除。
白安安见李嬷嬷真的被拖走了,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你……你真的为了给我出气,把她拿去卖了?”
漠北渊转头注视着白安安,“你不是想让本王给你个体面吗?怎么,不满意?”
“啊,不是不是!满意满意。”白安安急忙否认,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漠北渊说不定是有个心仪的男子,才不想亲自迎娶自己,免得他相好的伤心。
嗯~如此,这一切就都合理了!
唉~都是身不由己啊,白安安竟生出一丝同病相怜来。
“喂!对……对不起啊!”
这回可不是装的,是真心实意地道歉。
她矮漠北渊一截,高仰着头,双眼睁得越发大了,湿漉漉水汪汪的,像刚出生的幼犬。
漠北渊觉得心里某处被鼓槌捶了一下,荡悠悠的。
白安安左右看了看,踮起脚凑到漠北渊耳边,悄声说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干扰你和你的心上人花前月下!”
漠北渊耳朵麻酥酥的,脸有些发热,退开一步,不悦道:“你胡说什么?本王哪儿有什么心上人。”
白安安却不以为然,解释就是掩饰,当然否认就是肯定!
白安安环视一圈,视线在和漠北渊接触过的那些男人身上扫过。
是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漠北渊身影的忠犬侍卫?
还是,刚才和漠北渊“眉目传情,交头接耳”的心机赌场老板戚三?
都像,又都不像!
嗯,也有可能是躲在哪儿吃醋生闷气去了?谁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成亲呢,那不是找虐嘛!
虽然成亲只是权宜之计,为了给他们打掩护行方便,可仍然碍眼呐!
白安安挑眉冲漠北渊勾了勾嘴角,一副我懂的模样。
漠北渊被白安安看得莫名其妙,蜷起手掌,轻咳一声。
这时初一突然凑过来,附在漠北渊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漠北渊便对白安安说道:“走吧,还要拜堂,莫误了及时!”
白安安轻轻撞了撞漠北渊,“唱戏唱全套嘛!我明白的!”
白安安重新盖上盖头,被漠北渊用大红喜绸牵着,一步步朝王府大门走去。
“新娘子跨进门,带来聚宝盆。合家保平安,贵子早早生”
白安安才跨进门,就听见有人高声喊了一句。
紧接着就有人喊道:“新娘子跨火盆,大人养小人。福来都是五,喜到必成双。”
哈哈,有意思!白安安正聚精会神地听这些吉祥话,她喜欢这些喜庆话儿。
突然,有人喊:“王爷小心!”
然后她就被漠北渊圈进怀里,盖头下,她只看到漠北渊的手背上起了一大片燎泡,一看就知道被炭火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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