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极其丑陋的大脸,正坐在云绮身侧,瞪着一双眸子盯着她看。
吓得云绮惊叫连连。
边叫边下意识朝后缩了缩,和它隔开了一两步远。
还处于昏迷尚未苏醒的李绪,听到她的尖叫声,缓缓苏醒。
他睁开眸子,入眼的也是无尽饕餮那张丑得近乎让人作呕的脸,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但他好歹是男子,即便身子再孱弱,也不允许他毫无形象地大叫。
李绪只身子控制不住抖了几下,然后和云绮一样缩到了一角,警惕望着它。
“我真的有这么吓人吗?你们都什么表情?”
云绮听到声音后,一度是以为还有其他人在,即便看到声音和对方嘴型是重合的,也不信这声音是出自饕餮之口。
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怎么可能声音会如此好听?
对方似乎能猜透云绮在想什么,它嗤笑了一声,语气轻蔑。
“不用怀疑,这就是我的声音,我就是你面前的无尽饕餮。”
声音空灵动听,似是在山谷中有人手执玉笛,高声吟奏一样。
婉转悠长,直击心灵。
如此好听的声音,和这张极具反差的脸相重合。
云绮立马打了一个冷战,只觉得白瞎了一副好嗓子。
很快,她回过神,盯着饕餮,听它刚才所说,她可以完全肯定,这只无尽饕餮是完全开智了。
那她就不用担心被吃的危险了。
云绮放松下来,淡哂,“第一次知道饕餮的声音还能这般好听,见笑了。不过,你抓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的主人了。无尽,参见主人。”说着他垂首恭敬对着李绪道。
李绪满脸疑惑。
“什么主人?我怎么成了你的主人了?”
“因为……”
“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会告诉你的。”无尽饕餮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云绮打断。
它眸子扫向云绮,透着不解。
云绮暗自传音给它。
“我知道你是他的坐骑,他是真神转世,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而且,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无尽饕餮诧异她怎么会知道对方是真神转世的事,但想到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在找主人,而且主人就是他。
眸底疑惑四起,他暗自传信问着。
“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是天人转世,找到真神转世唤醒真神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唤醒天人。”
无尽饕餮顿时明了,它眸底的疑惑烟消云散,代替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
“云绮姑娘,云绮姑娘!”李绪眼神在云绮和无尽饕餮中来回转动,见他们都死死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他眼底担忧之色越来越浓重,继续摇晃着云绮大声喊着,“云绮姑娘!你怎么了!”
直到李绪又喊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
“啊?哦,我没事。”云绮摆摆手,冲他微微一笑道。
虽然云绮极力表示没事,但李绪还是觉得有什么似的、
云绮捕捉到他眼底的疑惑,但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然后也扶了他起来,平静道。
“走吧,我们回李府。”
李绪啊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然后条件反射看向一旁的无尽饕餮。
可却只见它侧开了身子,主动让出了路。
意思很明显,它也打算放他们走。
他心中万般疑惑,不知道云绮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魔兽主动放了他们。
难道它口中说自己是它主人,是真的?
虽然他觉得匪夷所思,而且压根都不信,但事实如此,好似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能解释得通。
有离开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李绪暂时压住了心中疑惑,急忙和云绮一同走出洞.穴,半刻不敢停地朝李府走去。
即便柔弱如他,此时身体也似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半点没拖后腿,一口气不带歇地走出去树林,来到了官道上。
“你这身子也不赖啊,哪有那么孱弱?”云绮望着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的李绪,竖了竖大拇指,带着几丝调侃意味道。
李绪也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回事,他想肯定是人在极度危险时所迸发出的超过自我的力量吧。
他抿嘴淡淡一笑,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未说出口。
云绮抬眸细细打量着他,暗忖着刚才吩咐饕餮的话。
“我来找机会告诉他,你别擅自行动,也不能再出现人前了。”
“好,但要快,我感知到主人的神丹快要消散了。”
神丹消散。
云绮暗自琢磨着,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神丹还能消散的。
可即便再快,也得再等几日。
她得循循善诱,才能让他彻底相信,而且要不光相信还得自愿牺牲自己唤醒真神才行。
不然,让他相信了,可不愿意唤醒真神,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而且,他身上本就有活不过十五的预言,他肯定痛恨死了这个预言,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知道此事,肯定会引起逆反心理。
所以,她必须慎之又慎,以他能接受的一种方式告诉他,然后再让他深刻了解,如果真神不唤醒整个世界将面临怎样的灾难。
“云绮姑娘!”一个高亢响亮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云绮抬眸,看到竹晏正朝自己这边飞奔过来。
脸上惊喜交加。
-
李府,见到儿子安然无恙回来的长平侯竟然哭了起来。
年过半百的大男人,哭得鼻涕横流,那画面可想而知。
李绪虽然很感动父亲这般爱自己,但……
“爹,别哭了,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抬手指着站在对面的云绮竹晏和竹韵三人,唇角挤着尴尬的笑,小声低语。
长平侯是情难自抑,他也不想哭的,可一想到儿子总算是从那可怕的魔兽身边脱险,安然无恙回来了,站在他面前,他的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就这样,他抱着小儿子的肩头,直到哭湿了小儿子的前襟,才逐渐平复了心情,止住了泪水。
“抱歉了各位,让你们见笑了。主要是当年他母亲生他难产去世,他又自幼体弱多病,我实在是疼之入骨,他又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一时控制不住才如此的。”
长平侯拿着手绢,擦净了脸上泪水,整理好仪容才拱手恭敬道。
“无妨的,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竹晏唇角挂着招牌式的笑,淡淡开口。
“不过,你们说那魔兽不会再来犯了,可是真的?没捉住它,将它关押起来,这魔兽都是有兽性的,怎么会说不来犯就不犯了?”
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魔兽再能听懂人话,它也始终是兽不是人,兽性难改,这是定律。
云绮看了李绪一眼,然后淡淡一笑,宽慰道:“长平侯放心,我能将你儿子安然无恙脱离魔兽的魔爪回来,就能保证它不会再来犯,当然也更不会再去伤害别人。”
“至于为何没将它绑起来,实在是它体型可变大变小,就算拿锁灵链将它捆了起来,它也能变小挣脱的。而且那样限制魔兽的自由,还容易引起它的不满,它一不满就会变得暴躁,暴躁后就容易失控伤人。”
“所以,只限定它在一个区域活动是最好的方式。不过,你也放心,我和竹晏公子会轮流前去监视魔兽,监察它的行为举动的。”
长平侯听云绮说完后心里确实踏实不少,但心底还是隐约有担忧。
“可你们也不能一直都在,迟早是要走的……”
这个也是竹晏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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