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霆和约瑟果然对盛力进行了审慎询问。
约瑟尚能讲究点表达方式,宋岳霆则简单粗暴许多。
要不是约瑟在旁拦着护着,盛力又得挨宋岳霆的一顿毒打。
盛力发誓都发絮烦了,宋岳霆宁愿相信顾青黛挑拨离间的话,都不愿相信他这个自己人。
约瑟不想再和宋岳霆纠缠下去,便将他去往陆家的情况叙说一番。
凭借他和陆家这么多年的交往,判断陆铭泽对藏宝图一事是真不知情。
他送给顾青黛的那张勘测地形图,纯粹就是为了修路所用。
约瑟想拿过来瞧一瞧,是希望从中发现旁人看不出的细节。
盛力不是说初家庄、顾家村那一带地形地势有古怪么?
约瑟就是想亲自验证一下,那些地方到底有没有问题。
既然送给顾青黛的那一份不翼而飞,就等着陆铭泽再给他们拿过来一份便是。
耽误时间就耽误时间,否则现下这寒冷的气候,他们也不宜动身到实地探查。
就当盛力辨别属实,等春暖花开后,那座前朝古墓总该露出冰山一角了吧?
直到宋岳霆走出玛丽教堂,约瑟才跟盛力发了顿脾气。
把顾青黛绑到六合饭店这件事,盛力事先没与约瑟打招呼,算是他私下替宋岳霆所办。
这件事完全就是宋岳霆的私人恩怨,与藏宝图没什么直接关系。
事后又被顾青黛反咬一口,盛力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约瑟再一次警告盛力,不准再做扎
眼的行为,要沉得住气才能钓到大鱼。
盛力是不敢忤逆宋岳霆的施令,只是没料到宋岳霆的疑心病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约瑟牧师,我觉得那张藏宝图真就在顾青黛身上,那晚我要是再脱她一件衣服,或许就能找到了。”
盛力有种极强的预感,顾青黛刚闯进教堂时,想往他身上栽赃的绝不是什么勘测地形图。
以前潜入过那么多次醒狮茶楼,把顾青黛住的那间小破屋子都快翻烂了,都没找出半点线索。
这次总算搞明白,她从一开始就没藏在栖息之所!
他以前做“傅言礼”时,好像在男女之欢里沉溺过了头。
导致他成为“盛力”后,对女人全然没了欲望,不然昨晚他也不会那么君子!
宋岳霆没在现场,霍桀和顾青黛还昏迷着,他做点什么谁能察觉到?
约瑟把他这种行为归咎到信奉神明上,是神明让盛力得到心灵上的洗礼。
约瑟动摇自己的判断,不是因为宋岳霆和盛力的缘故。
而是因为顾青黛向陆铭泽索要勘测地形图的举动,陆铭泽一无所知,顾青黛却是个人精。
结合那次给顾青黛做催眠时,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让他们打穿那里再取走。
原不是就是打死她,她也变不出藏宝图的意思。
恰恰相反,藏宝图就带在她的身上。
她在图在,她死图毁,顾青黛真正想表达的应是这个意思。
如今发生六合饭店这档子事,这唾手可得的藏
宝图定被她转移了地方。
约瑟没有对宋岳霆讲出这些话,他动起私心,万一能绕开宋岳霆寻到前朝古墓呢?
实在避不开时,再告诉他也不迟。
宋岳霆走出玛丽教堂,对赵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找两个可靠的兄弟,给我不分昼夜地监视约瑟和盛力。”
赵桥闻声去办,宋岳霆到底不相信这两人。
还没等宋岳霆回到漕帮辖区,连北川在桃园书寓的行径已在滦城里传开。
宋岳霆高兴得不得了,连北川这就是在自暴自弃。
顾青黛在他心里的圣洁形象已毁,任他们俩之前有多少亲密接触,自此以后都再无可能。
没隔几天,宋岳霆又探听到连北川和霍桀不睦的消息。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更让他快意的是,漕帮兄弟找到了段毅的下落。
他本想叫人把段毅绑回来,好慢慢将人折磨死。
但段毅哪能不了解他?
在押送回滦城的路上咬舌自尽,家人的下落和卷走巨额钱款的下落到死都没有吐出口。
宋岳霆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愣是叫人把尸体搬运回滦城,悬挂到码头上昭告世人。
名义上是让世人认领无名尸体,可谁人不知死者是谁,又因何而死?
顾青黛本以为这个年会过得顺遂些,至少该比去岁强,哪成想却过得这样一波三折。
好在各种乱糟糟的事端,没有影响到她的营生,醒狮公司各处运转得均很顺畅。
今晚是上元节,茶楼众人忙
乎到很晚,一个个却还精神抖擞。
顾青黛知道大家想去逛庙会看花灯,还想把她也拉拽过去。
都瞧出来她近几日气色不好,情绪更不高。
甚至当着众人的面,骂过满堂和邵山,说他们俩要是看不上醒狮茶楼,就赶紧滚回连家那边去。
满堂和邵山一致认为,顾青黛骂的不是他们俩,而是在骂连北川。
他们俩同顾青黛朝夕相处这么久,对她的为人算是了如指掌。
二人毫不犹豫地站到顾青黛这边,认为肯定是他们东家做得不对。
至于连北川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顾青黛真犯起懒,不乐意动弹,让大家去庙会上多玩乐玩乐。
初荷恐顾青黛瞅见连玉川生气,都没敢让他踏进醒狮茶楼的门。
戴光域倒是很正式地与她打了招呼,他和秦柳儿正处在甜蜜阶段,两人的婚期都已提上日程。
送走说说笑笑的众人,茶楼阒然安静得要命。
除了几个当夜值的伙计和护院,只有几间打牌屋里有些人气儿和响动。
顾青黛在楼上楼下巡查一圈,便走回自己那间后室里。
刚一进来,还未点灯,身后就被人给按住脖颈:“不许动!”
顾青黛垂眸慢笑,“你幼稚不幼稚啊?”
连北川回手点开电灯:“这都被你猜出来啦?”
“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我早说过,真想溜进来法子有的是。”
顾青黛向旁扫了两眼,“霍桀呢?他没有跟你一起过
来?”
“他来了,就是没跟进来。”提到霍桀,连北川稍显不自然。
“你们俩实际上没什么吧?”
“没有。”
顾青黛点到为止,没再往深了追问。
“来做什么?”
“生日快乐,青黛。”
连北川瞧一眼洋表时间,已过零时,这四个字他说得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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