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星被单独带到一边做笔录时,那个警察认出了她,叹口气:“韩小姐,你这样太冒险了,把首饰给他们,先保证自身安全。”
韩星靠在座椅中,头发有点凌乱,却挡不住她精致的五官,“那个拿刀的,是通缉犯。”
警察一愣:“你知道?”
“他已经奸杀过两个女人了。”韩星垂眼,“他那类人,即便我们给了首饰,他也未必会放我们走。”
所以,依旧都跑不了,为什么还要让对方占到便宜?
韩星的决绝总是在这种时候显现。
警察都觉得后怕:“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这是幸运能遇到人,万一遇不到呢?”
韩星的脸上没有半分害怕,甚至连一丝丝的劫后重生的庆幸都没有,但她还是虚心受教:“好,我记住了。”
怕吗?
说一点不怕是假的。
但已经见识过杀人犯的韩星,又怎么会杵那类人?
她恨不得跟那种人面对面碰上,然后你死我亡。
这种有些扭曲的想法没人知道,韩星默默地出来了。
至于最后怎么处理,警察自有定夺。
通缉犯肯定是跑不掉的,其他人都是共犯。
因着她的身份,警察们肯定会更加的严格处理。
“我都快吓死了。”方诺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大厅,那口气才终于松懈下来。
她没接话,起身走到了门外,夜风很凉,能把人吹的无比清醒。
“你头发里有烟吗?”
方诺:“……”
她摸了摸自己的爆炸头,面色麻木:“就是有,打了通架也甩没了吧?”
话音刚落,一支烟出现在她们面前。
韩星顺着捏着香烟的手指看向它的主人。
陆听闻站在她们左侧后面的位置。
香烟接过,她咬在嘴里,陆听闻按下火机,亲自帮她点燃。
萧封臣也跟着出来了,“嗨,好久不见啊,韩大美女。”
韩星闻声回眸,展露微笑,“萧哥依旧英俊潇洒,我小命还健全有你一半的功劳。”
“跟我客气什么!”萧封臣扭头把车钥匙丢给陆听闻,“闻哥,车钥匙给你,这么晚了,你把她们送回去吧。”
她们没车,要么打车,要么麻烦警察送一下。
陆听闻接过来,眼色有点沉,“走吧。”
三人陆续上了车,萧封臣却没走,蹲在警局门口打电话。
“把我送医院去吧,我这手破了,去包扎一下。”方诺一边说一边把爆炸头样一边撩。
太厚,太碍事儿。
其余的两人没有追问,陆听闻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后,却迟迟没有离开。
韩星用眼神向他传达意思。
陆听闻按下车窗,声音沉的吓人:“韩星,你是想死吗?”
“嗯?”她眼底有笑。
“我特意问了问事情的经过,你明知道那是通缉犯。”
“嗯。”她笑着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故意激怒他们?”
“你知道他是通缉犯?”韩星挑眉。
陆听闻回答:“奸杀了两个女人。”
“是啊。”韩星的眼尾弯起,“他被抓了,所以不会再有人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杀了又逃了。”
“如果我脱身后再报警,他很可能已经跑掉了,那么就不排除还会有人被他杀害的可能性。”
陆听闻沉默下来,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她好像真的没有一丁点害怕。
“可我怕。”
韩星嘴角的笑僵了僵。
他说,他怕……
没有人知道当确认了被追的那个女人是韩星的时候,陆听闻的心脏颤成了什么样子。
他恨不得一步就跨过几十米,去挡那一刀。
在扯走韩星的那一刻,有那么个瞬间,他疯狂的想弄死那几个人。
韩星走神的时候,车子发动了,并且很快到了酒店门口。
陆听闻没跟着下来,她安静的进入了酒店。
看着她的背影,车里的男人握紧了方向盘。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韩星都在拿命赌那些犯罪者的命。
是她善良吗?
当然善良。
但陆听闻这次却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一时间捕捉不清,也不确定盘旋在韩星脑海中的是什么。
-
回到酒店的韩星脱下脏掉的衣服进入了浴室。
任由热水冲洗她冰凉的身体。
她不伟大,也不想做改变社会治安的英雄。
她只是单纯的痛恨那些犯法的臭虫,哪怕拿命赌,她也不想让他们逃。
他们被抓了,受害者的家属们才会安心,才会解恨。
她经历过,所以不想让别人再感受绝望。
门铃响了。
韩星不着急,慢吞吞的擦拭身子。
门外的人好像也不急,隔十几秒按一次。
大约两分钟,韩星才穿上薄纱长裙,挽好还湿着的头发去开的门。
门外的陆听闻没有等她同意,直接推着她进去。
手臂被人抓着,不由分说的就被按在了客厅沙发中。
陆听闻眉头始终拧着,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抬起她的脚用买来的东西给她消毒。
他没走,他是去买消毒用品了。
脚底,脚踝,手臂,有几处擦伤,手臂伤的最严重。
消毒的时候,她吸了口气。
陆听闻没抬眼,可动作明显轻了不少,直至处理完,他丢掉棉签,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韩星并没有挣扎,她只觉得满身疲惫。
床上,陆听闻放下她,转身往外走。
不一会儿,他拿着吹风机回来了,坐到床边插上插头,抬手拿掉她包头发的毛巾,“躺下,吹头发。”
男人的声音有点哑,还弥漫着些许的沉。
韩星倒真的趴在了床边,脸对着他那边。
吹风机的噪音不大,他听见她问:“你怕我死?”
他用劲儿抓了一下她的头发,韩星皱眉:“为什么?”
陆听闻动作一顿,目光跟她含笑的目光碰了上。
“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像是在闲聊,“我死了,不用你处理后事,不用你送葬,不损失你任何东西。”
“你故意的?”陆听闻关了吹风机,眼神已经变得有些阴冷,“故意说这种话刺激我?”
“是啊。”韩星声线温柔,还带着几分俏皮,“想看你生气,想看你过得不好,你不好陆霆死了也不安,那样我会很开心。”
陆听闻的心尖仿佛插进了一把刀子,它还带着冰碴,扎的他通体冰凉。
沉默无声,连带着情绪也无声。
许久之后,他重新打开吹风机,“如果我爸的死没让你痛快,那就来报复我吧,我都接着。”
韩星的手指勾住了他裤子的口袋的边缘,呢喃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报复你,我也亏啊。”
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可她根本面对不了曾经,她知道其实陆听闻也面对不了。
只是那些情,扭曲了他们,让他们宁愿痛,也要往同一个方向走。
哪怕再相遇,是飞蛾扑火的下场。
“我没想让你相信我。”陆听闻亲手将自己的心撕裂,“我是让你利用我。”
然后踩着我,爬出那个困住你的深渊。
韩星的大脑因为这句话无法运转了一阵子。
拉扯回她理智的是陆听闻拿着吹风机准备走的动静。
手,忽然被一抹冰凉握住。
陆听闻破碎的心在原地颤了下,他回头。
女人趴在床边,神色妩媚撩人,“今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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