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淡定点头,“等我。”
她下床整理了下衣服,于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溜烟就出去了,关门的速度也非常快。
而在门关上后,床上坐着的陆听闻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光。
怪不得女人都喜欢撒娇,尤其之前的韩星。
原来撒娇这么管用啊。
刚刚韩星那个心软的表情,让他十分欢喜。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竟奇怪的有些刺激。
-
客厅。
“早上好啊,朋友们。”
正靠在沙发里的阿薇瞅她一眼:“姐妹,中午了。”
“啊……”韩星咳嗽一声:“有东西吃吗?”
“有啊,那儿,给你留的。”方诺正在跟人聊微信。
餐桌那边摆着的东西还挺丰盛。
烤鸡烤鸭,米饭,肉菜。
韩星左右看了看,怎么拿进去呢?
这时候,方诺突然想起来一件什么事,“阿薇,你老板又给你延长了一个月的假。”
这是昨晚韩星睡不着的时候,给方诺发了个微信,让她告诉阿薇可以再休息一个月。
原以为阿薇都知道了,哪成想方诺才想起来。
阿薇一个激动的站了起来往外看,她惊喜不已:“太好了!是天塌了吗?!”
方诺:“……”
而餐桌那边的韩星还在冥思苦想怎么正大光明的,把两人份的食物拿进卧室。
方诺朝着她走过来,“你都不爱吃吗?”
“我想拿进去吃。”韩星突然说。
方诺一愣,“行啊。”
她转身走去厨房,“这儿有个小饭桌,我给你拿过去。”
眼看着方诺就要拎着小饭桌走向她的卧室,韩星当即喊了一声:“别进!”
方诺幽幽转回头,“你是藏野男人了吗?”
而三秒钟后,还在惊喜中的阿薇、涂抹甲油胶的韩彤,拎着小饭桌的方诺,这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韩星卧室冲了进去。
她们倒要看看是谁在里面!
韩星面色麻木:“……”
完蛋了。
陆听闻!!!
“嗯????”
冲进房间里的三个人一脸懵。
哪里有人?
“诶?”
主卧不是很大,一个大衣柜,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旁边就是阳台,干净简洁。
阿薇与方诺看了看床底下与衣柜里,韩彤把阳台打开了。
但的的确确没有人。
后跟着进来的韩星差点也加入寻找野男人的队伍中。
陆听闻呢?
她倚着门框,神色懒散,“闹够没有啊,姐妹们?我要饿死了。”
见她一副看戏的表情,方诺瞪她:“你捉弄我们哦?”
“跟我有什么关系?”韩星转身往外走,“是你们自己乱想。”
“即便你藏男人了你也大大方方说呗,我们又不干涉你,我们就是好奇。”阿薇跟着出来,这会儿胸口后知后觉的有些痛。
都怪刚才冲进去的速度太快了。
“叫出来,我们可以打个麻将。”阿薇笑嘻嘻的。
韩星端着吃的东西对她们微笑,“再见。”
她进了卧室,反腿把门关上。
人呢?
他走了吗?
“找我呢?”
这一声出来,吓得韩星往后退了一步,她惊愕的抬头看向衣柜。
陆听闻居然平躺在衣柜最上面,那缝制明明很窄!
“那么窄,你怎么进去的?”韩星仰着头,满脸震惊与佩服。
然而陆听闻动了动,却停住了,“拉我一把。”
好像卡住了呢。
韩星:“……这么高,帅哥,我要怎么拉你?”
那衣柜差一点就顶棚了,刚开始住进来时,韩星还想着把这个衣柜拆了重新做个贴顶的。
没想到留了几天,还有这么个用处。
韩星只能把小饭桌拿过来,她试探着踩上去。
很好,小饭桌没塌。
她抓住陆听闻的手,将他往外扯。
好在衣柜连在墙壁上,不然都得被拽倒。
“不是你……”韩星叹气,“我就说你屁股太翘了吧,碍事儿。”
陆听闻无奈一笑:“那我看看能不能做个手术,把它弄扁。”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他拽了出来。
“陆教授,你可真能藏啊。”韩星想笑。
可看着陆听闻被她拽红的手腕,她憋了回去。
“要不是你说没准备好介绍我,你以为我会藏吗?”他用纸巾擦了擦自己身上。
韩星抿唇站在原地沉默半天,“吃饭吧。”
她擦了擦桌子,于是两人围着小饭桌吃饭。
“我从没在这个环境下,吃过饭。”陆听闻说。
韩星愣了下,“我也是。”
有种偷鸡摸狗的感觉。
“你喜欢吗?”她问了句。
陆听闻正在咀嚼,咽下去后挑眉:“什么?”
“喜欢这种环境下吃饭吗?黑黑的,暗暗的,还要压着声音的。”她把阳台窗帘拉上了。
陆听闻好像真的有点饿,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安安静静的继续吃饭。
以为他是不想回答这句话,韩星也没追问,默默地啃着烤鸭腿。
直到半碗米饭吃完,陆听闻停下:“见不得光也不要紧,只要后半辈子是跟你一起,住下水道也行。”
每日一次的表白吗?
韩星清了清嗓子,脸上染了笑,“我怎么可能让你陪我住下水道呢?”
“是啊。”陆听闻点点头,“你肯定不会让我见不得光的。”
不论她到底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的存在,因为以前也好,还是因为她如今的工作也好,陆听闻都不会再去问。
人都是这样,在你迫切的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你会想:让我付出什么都行,哪怕它没那么完美,但我就是想要。
可等你真的到了手,很容易会挑剔,也还会说一句:也不过如此。
有几个人能保持最开始的真诚呢?
初心,向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稀少的东西。
韩星垂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她变得沉默了,她怎么感觉有点说不过陆听闻了呢?
尤其他再那么温柔一笑,或者撒个属于男人的娇,她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沉默间,陆听闻忽然问了句:“这几年很辛苦吧?”
还是当年那句话。
很辛苦吧。
几乎是顷刻间,她所有压制的情绪,拼了命的往上涌,想带着眼泪出来呼吸空气。
但韩星绝不会给它们这个放肆的机会。
她可以脆弱,但她不想展现给任何人看。
可有些时候,人的情绪的力量非常大,你在外人面前可以表现的无懈可击,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当你一转身看见你最亲近的人时,你的哽咽忍都忍不住。
比如爸爸妈妈,也比如,你爱的人。
韩星的眼泪是毫无预兆的,她低着头拼命地在忍耐,可根本阻止不了。
一滴一滴又一滴。
抽泣,哽咽,到最后她捂着脸发抖。
辛苦吗?
你说辛苦吗?
所有的情绪都在拼命往下忍,那种滋味,辛苦吗?
韩星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陆听闻把她放在自己怀里,低头吻着她的眼角,温柔耐心的擦掉她的眼泪,然后轻轻拍打她的背。
“哭吧,我等你。”他笑了笑,“哭完了我还在。”
也许是终于到了临界点,她彻底放任了情绪倾泻而出。
她紧紧的抱着陆听闻,眼泪汹涌,铺天盖地。
“我好想你……”
她哽咽,语气那样可怜无助,“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总想你在我身边帮我,我没有父母可以让我抱委屈,我好想把我遇到的那些不舒服的事说给你听……可是我不敢打电话……”
韩星没能看见陆听闻泛红压制的双眸与死咬着的牙关,他只是在拍打着韩星的背,顺着她的呼吸。
过了好久好久。
房间里传来他沉哑的声线:“真庆幸,我活着等到你回来了。”
以前你那么勇敢,这次换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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