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茵自告奋勇去照顾招待所中的四十八名青年,宫羽欣然同意,主要现在缺少人手。
不过几小时,研究所中先打融合剂的青年们也相继醒来。
令宫羽奇怪的是所有人没有与他一样的梦境,都是一直深度睡眠到醒。宫羽归结为,这是之后研制的融合剂,是在之前的基础上改良的,更贴近人类使用。
宫羽让他们先熟悉自己的力量,并且不允许他们随便在外人前使用。
这个当口正遇到天文局的文局长文略来找宫羽。
平时别看文局长在人前是一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样子,令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恣情纵意。其实他并不老,不过三十出头。只不过因他年纪轻轻当上天文局的局长,怕别人不服,总是装出一副老成样。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别人以为他本性如此,却不知是他面具戴久了。
如今来到研究所,没了上级和下属,而宫羽对他来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不然上次宫羽找他要属于机密级别的波段节点他敢给?所以现在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他的本相。
只见他一见宫羽就像是见到老哥们,满脸堆笑,随意地伸手去搂宫羽的肩膀,却被宫羽一巴掌拍开,他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有事说事,你没见我正忙着!”
文略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像个实足的痞子,跟平时为人判若两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这种病毒根本无解,只怕你们研究所如今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宫羽一把推开又往他身上靠样子贱兮兮的文略:“去去去!知道我正烦,还来烦我。”
文略听他这么说马上恢复出不苟言笑的样子,那个变脸速度之快可比川剧中的变脸。
“我说宫老弟,你不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自从上次会议后,上面什么消息都密而不宣。而我们天文局不上不下,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但我知道绝对不是如现在这样表面的平静。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不然我闷在心里头难受,这种状况就像坐等着判决那天到来,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能去求助,不能去自救,还不能到处说,包括家里人,怕给民众带来恐慌。”
其实不仅是文略,就连研究所也只得到尽量研制出解药的命令。
宫羽知道的关于变异人刀枪不入,又能极快传播病毒的消息还是上次方素琴打电话告诉他的,这还是托了她有一个在军队高层的父亲才知道。
“既是上面密而不宣,我们研究所也没得到消息,那你还来找我干嘛?”宫羽毫不客气回他,大有赶他走的架势。
“我想你应该知道点什么,毕竟你这里是研究所。”文略那语气是肯定的,像是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谁告诉你研究所就什么都知道?”
“当然是凭感觉,我一踏进这个研究所的大门,我就感觉到你们研究所上上下下有一股不平静的气氛。怎么说呢?就是一种人人自危,将要临近末日的紧张感。”
宫羽不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属狗的吗?确实,如果真的病毒大爆发,变异人很快横行世界各地,说是末日也不为过。
“喂,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在瞒着我。”文略手指着宫羽,低头凑到宫羽跟前,几乎紧贴到宫羽的脸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什么我也是你远房的表兄吧。上次我可是顶着被人发现,被人弹劾的危险帮助你的。”
文略又打起感情牌,让宫羽俊忍不禁,他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紧紧贴着,身子稍稍退了退。
“你跟我来。”本来宫羽也想把他拉入阵营,只不过几些天太忙。不仅要筛选本所的优秀人才,又要考察东辰拉来的一批青年才俊,根本抽不出空。
宫羽带文略进的是研制室。
宫羽扔了一套无菌服让文略穿上,然后来到他专门研制融合剂的地方。
宫羽拿起两支融合剂举到文略的面前。
只见文略瞪大了眼睛,激动地问道:“是不是疫苗研制出来了,我说外面平静了呢。”
宫羽白了一眼文略,残忍地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这不是疫苗,也不是抑制病毒的解药。”
文略茫然地问:“那你给我看的是什么?”
宫羽表情中流露出令人着迷的神色,用极度诱惑的声音说:“这虽不是疫苗,也不是抑制病毒的解药,但它却是能够让我们普通人类可以强大的融合剂。”
文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强大?”
“因为融合剂中含有病毒中的基因细胞核,也就是使病患变成变异人的刺激激素,它注射到人体同样也可以改变人的体质。”
“那注射进人体不也变成变异人吗?”
“那不同,因为这个融合剂我们剥离了它的毒素成份,只留下增强体质的部分,而我们研究所又加了一些特殊稳定它异变的综合物质。”
文略傻傻地问:“那能对付了变异人吗?”
宫羽叹了一口气,用怀疑的口吻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天文局局长的。”
文略吞了一口口水,眼神似乎有些火热,“不是,你先让我理理。就是说你们用剥离病毒细胞质的办法,去粕留精。把细胞中强大的一部分保留下来,再进行稳定,让它适应人类?”
后来研制的这批融合剂确实跟宫羽被强行注射的融合剂略有不同,后来研制的融合剂是在之前的基础上更倾向于人类,做了些改良,也能够让人类更加适应。
比如,变身后不会像宫羽的眼睛变成腥红色,也不会有明显的纹身,但灼烧感不变。可能这个灼烧就是变身后的动力,源源不断可以提供能源和力量。
“看来你还不是老眼昏花,不是昏庸无能。”宫羽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之中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文略的神情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变成了严肃,“我不是一下子被你打击的太深,没有接受过来吗?不过你为什么不公开,不上交?那样不是更有利对付将要出现的局面吗?”
宫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唉,一言难尽!上交让更多人增强体质固然好,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旦世界太平,这些人何去何从?强大的力量会让他们膨胀,到时没有人能够约束他们,而让这种力量恢复同样与没有解药一样。这些人继续保持低调安安分分还好,反之,不用我讲你也应该知道后果。那时他们必将比变异人更加可怕,毕竟人心叵测。”
文略也是思维敏捷之人,这一说心中顿时了然,随继问:“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等病患全部变成变异人吗?”
“当然不,我已经挑选了一批品行兼优的人注射融合剂。”
文略眼里光彩大放,又舔了舔嘴唇,腆着脸跟宫羽套近乎道:“我说表弟,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表兄两支呗?”
宫羽不动声色推开他道:“我既跟你坦白,也是有此意思。不过我会一视同仁,凡是注射融合剂的人都要先答十道题,再就是签个保证书,保证自愿注射,后果不论。”
文略一听有戏马上道:“没问题,快拿来,我马上签。”
宫羽找出两张打印好的纸递给他。
文略接过来一看,“我去,这都是些什么题?还狗咬人,人咬狗?”
“我相信你答这些一定没问题。”
“好吧,我懂。你这是为了考核人的人性和品德。拿笔来,看我三分钟给你答完。”
文略就坐在研制室里开始答题。
这时,助手李书棋匆匆过来,“宫所长,招待所有一位打了融合剂的人好像不太对劲。不仅发烧,身上还起了症子,冒出好些小红点。”
起症子在这么多人中还是第一例,宫羽不敢大意对文略说:“你在这答题,别乱动这里的东西,我去去就来。”
文略头也不抬答着题说:“知道,去吧去吧。”
宫羽跟随李书棋急忙来到研究所对面的招待所。
姬茵正在里面忙碌,为发烧的人换毛巾降温 。
宫羽与她打过招呼后,马上检查起这名年青人。
他的额头确实要比别人烫了许多,宫羽对李书棋说:“光用毛巾还不行,小李你拿酒精帮他全身擦试。”
李书棋匆匆跑回研究所去拿酒精。
宫羽又对姬茵说:“额头上最好用毛巾包着冰块,这样效果会更好。”
姬茵忙打开冰箱从冰格中取出冰块。
“姬茵,就发现这一例异常吗?”
“是呀,还好就只这一例。你不知道一个不注意他的体温就升上来,我量过最高的时候烧到了42度。”
宫羽担忧地看着这名青年:“光这样靠物理降温也不是办法,我回去再想想办法,这里就先辛苦你了。”
“嗯,你去吧。我现在觉得自己有价值了。”
姬茵对宫羽嫣然一笑,差点融化了他的心。从她醒来就过来帮忙,两个人都没时间说话。看到现在她的变化更让宫羽的心蠢蠢欲动,不过现在时机不对,环境也不对。宫羽甩掉刚刚涌入大脑不切实际的想法,快速离开了招待所。
宫羽回到研究所就开始找原因,注射融合剂的大多数人都没有问题。这个人发热高,又起症子,应该跟自身的体质有关。
宫羽很后悔没有在注射前对每个人进行身体体检,看来以后一定要谨慎,想着想着就动起手来。研究所中的研究也包含医学研究,甚至比医学上的研究应用更广更全面,他很快找到克制的办法。
宫羽刚刚研制出压制症子和高烧的药物,只听研制室里间传来“扑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糟糕!
宫羽忘了文略还在里面,不知文略动了研制室里的什么东西,他连忙跑进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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