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兜村是个小山村,只有早上一班公交,通向村落。所以,国斌七点半就得出发,他早晨六点就起来做准备了。
国斌背着一大包包裹,背上还背着杨秀华留下来的那把剑,七点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车站。
七点半。
一辆蓝色公交车准时从车站中开出,国斌走了上去,车上只有几个人,空间很大,所以包裹可以随意放在地面上。
“到哪里?”司机兼售票员拿着一张名单,走向车尾,对着国斌,说道。
“去庙兜村!”
“八块!”
“怎么,这么贵?”
“从这里到庙兜村,得走一个小时!”
闻言,国斌,也没再多说什么,掏出十元递给了他,他找了两元给国斌。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转眼间,五十分钟已经过去了。
“吃!”蓝色公交车,突然停了下来!
“庙兜村,到了吗?”国斌望着周围的公路,没有一户人家,一间房子,疑惑的说道。
“没办法,直接到庙兜村。那条线路没有开!”司机解释道。
随后,司机指着一条水泥路,说道:“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了!那边有牌子!”
“好!”国斌说完,便走下车去了,沿着那条幽静的水泥路,走了进去。
青山逶迤,山脉连绵不绝,没有断开,不存在一山拔地而起的情况。
此时可以说是暮冬,也可以说是晚秋,正是闽南的“黑雨”时节。
走了几公里,就只遇到一个牧童,他放着四只老黄牛和三只羊。
四黄,三白,七只家畜正在啃食,远处山坡上的绿草。
庙兜村处于一个地势低洼的地方,被群山所环绕,因此十分多雨。
国斌走了十几公里后,天空上乌云密布。
片刻之后,整片山峦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阴雨中,乌云密布,光也照不进来,所以就显得特别的暗。
不一会儿,雨点倾泻而下,玲珑剔透,而后水汇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固的生命力,穿过层岩叠嶂,暗礁险滩,随后汇集成流,涌入江河。
似乎现在雨点的喧闹都会回归于平静。
国斌找了一个巨大的芋叶,挡住脑袋,顶着风雨继续前行。
一条一丈多宽的水涧,将水泥路从中间截断,水涧每隔五十厘米左右,就会放有一块石头。
因为下雨的原因,山上的泥土被冲刷了下来,整条水涧都显得浑浑浊浊,泥土被水裹挟,水变成了黄色的。
但片刻之后,烟雨散尽,这一片天空又是一阵爽朗,而国斌的衣服依旧是湿答答。
花色似锦,翠柳含烟,隔着郁郁葱葱的树林望了过去,可以看到一个个房顶漆黑的瓦房,汇集成了一个村落。
可就在前面不远处,一个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茶摊兼做酒肉生意。
国斌望着自己这一身湿答答的衣服,双脚因为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也有些发酸了。
国斌心想,去前面那个茶摊上喝点茶,顺便换件衣服。
“老板,上杯茶!”国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
“好勒!”老板应和了一声,不到一会儿,一壶热气腾腾的热茶,便被端到国斌面前。
“老板,你们这里有房间,可以换衣服吗?”国斌指着自己湿答答的衣服,说道。
“有,小友,你可以去里面换!”老板指着那个放置杂物的茅草屋,说道。
“好的,老板在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国斌见老板这么大气,就想多消费一点,说道。
“我们这里有烧鸡……”
老板还没说完,国斌立即说道:“好的,老板,那就来一只烧鸡!”
“赶过去吧,以后吧,别感冒了!”
国斌从防水的蛇皮袋中取出,一套换洗衣服,走进茅草屋。仅仅过去两分钟,国斌就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就变成干的啦!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老板将包在荷叶里的烧鸡,端了上来。
国斌用筷子将烧鸡拨开,香气瞬间就喷了出来。
国斌目光落向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方形木盒拄在地上,一只干枯的老手压在那木盒上。
是一个老者,手拄着木盒,细雨落在老者的鬓角上,风吹着他那满头银丝,到处窜动。
这山间的天气真是古怪,一会儿忽晴,一会儿忽雨。
老者那破旧的绣袍,看起来像是百年前的样式,充满了年代感的沧桑,那破碎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还有他那柱在地上的木盒,充满了古朴与沧桑的气息,没有粘沾上一丝现代的韵味。
老者短暂的休息后,走到那家酒铺前,浑浊的目光扫过国斌手里的烧鸡。
“呦,小伙子,看你这烧鸡不错!”老者的手指着烧鸡,说道,他那手上有着两层又厚又硬的老茧,看样子是长期握剑导致的。
“想来一口!”国斌手上拿着一个鸡腿,说道。
“想啊,怎么不想!”老者深邃而又空洞的眼神中,充斥着了渴望。
“那你要表演个才艺!”国斌把鸡腿放进嘴里,扯了一口,直接后吞下,说道。
老者闻言,扯开他那锣鼓嗓子,唱道:“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
国斌听到这声音,顿时就笑了,说道:“一起过来吃吧!”
老者闻言十分开心,抱着木匣子,跨过围栏,坐在国斌的旁边。
他那脏兮兮又长满裂纹,裂纹里藏有着污泥的手,撕下一个鸡腿,鸡的身子上,瞬间就被印着两个黑印。
他将鸡腿放入嘴中,你然后扯了出来,扯出来的就只剩骨头了,然后,竖着大拇指,说道:“香!真香!”
国斌又撕下一块,他撕下的那块,上面还带着两个黑印。国斌没有丝毫嫌弃,拿起来就是咬了一口,鲜美了肉汁,在舌尖流动,在味蕾上绽放。
国斌露出一脸满足的神情,说道:“那你就多吃点!”
“要能再来一壶酒,那就好了!”老者心里打着小九九,说道。
国斌闻言,对着正在柜台上算账的老板,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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