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走到城门,就看到一个衣衬褴褛的瘦削的女人。
“停停停。”夏蝉赶紧拉住了马车,跳了下来:“你不是以前在城外面种地的那佃户吗?”
那女人一看到她,眼泪就流了下来:“二小姐,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记得,我还跟你要过菜种子,还有莲藕。”
后来劫匪猖狂,几次火烧掠夺过后,她就没再看到这个佃户了,心里还好生的遗憾来着,没想到现在又看到她了。
女人激动地点头:“是啊,是我。”
“我一直叫人留意着你,但是都没找到。”
“二小姐,我逃难去了,差点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才回到苗州城。”
夏蝉看她饱经风霜的沧桑声,也是知她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安慰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是二小姐,我什么也没有了。”
“有的,我知道你的,你是这里的人,我们会给你分地的,放心吧哦。”
她用力地点点头,夏蝉又让她上马车,带着她一块进去。
阮氏将车里的外衣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她:“现在还冷,多穿一件衣服。”
那妇人颤抖着手,接过干净的衣服,哭得越发的伤心。
“不哭哦,现在苗州安定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阮氏安慰她:“什么都会慢慢有的。”
进了城,经过作坊刚好看到夏长风在,夏蝉便叫他:“长风哥。”
“小蝉,你回来了。”
“这个以前是苗州的人,你问一下她资料登记一下,然后安排好。”
“行,这事交给我吧,对了,阮兄说有贵客来了,让你快去府衙。”
“好咧,知道了。”
“小蝉,你有事就去忙吧,娘自个逛一圈就好了。”
“没事的娘,反正现在还早呢。”
“正事要紧,别胡闹,快去吧,娘在这里下车,正好瞧瞧衣服。”
“好吧。”夏蝉将荷包塞给阮氏:“娘想买什么就买,晚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苗州城开了酒楼,她都没有机会去尝尝呢,正好娘来了,带娘去尝尝。
将马车赶到府衙门口,守门的赶紧上前来拉住。
“阮盛和呢?”
“阮公子在后院。”
“不是说找我有事吗?还跑后院。”
嘴里念叨着,一边整整身上的衣服,一边往里走。
今天这衣服可新了,是妹妹给她做的。
还没进去就大声嚷着:“阮盛和,我回来了,什么事催得这么急啊,让我务必早早回来的。”
“咳咳。”阮盛和假咳提醒她注意一下形象。
“咳什么咳,大冬天都喜欢摇扇子的人,还会风寒吗?”
一抬头她愣住了,待客室的主位坐着一个娇美柔弱的妇人,眉如青黛,脸色苍白疲惫,像是经典电视里的林黛主一样,有着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美,可是气势又富贵,不容人小觑。
有点熟悉,可是她想了好一会,她还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妇人的身边,还有几个丫头婆子安静地站着,肩头挺直,目不斜视,看着就觉得十分有规矩的样子。
“咳咳,小蝉,还愣着干什么啊?快行礼啊,这是素王妃啊。”阮盛和见她直勾勾地看着人,也不招呼的,心想着这二愣子表妹大概是不记得谁了,赶紧就提醒。
啊,素王妃?赵熙的生母。
怪不得呢,看着如此的眼熟,眉眼和赵熙还真是有好几分的相像。
“小蝉,快行礼啊。”阮盛和又心急地催了她一下。
夏蝉退了一步,淡淡行了个礼:“民女夏蝉见过素王妃。”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素王妃的声音也甚是好听,像泉水滴落一样,别有一种让人心静的感觉。
“一转眼的,你都长这么大了,若不是今儿个特别一见,我还真认不出来你了。”素王妃看着她好生的感叹,又软声地细问:“小蝉,你母亲可还好?”
“谢谢素王妃牵挂,我娘挺好的。”
素王妃点点头,也叹了口气:“也真是苦了她了。”
夏蝉没说话,心里在盘算着,这素王妃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去年的时候听说她生病了,赵熙还挺挂念的,现在看着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的确是挺不健康的状态。
“小蝉,你快坐。”
一边的婆子机灵地赶紧搬了凳子过来,还细心地铺上了锦帕,生怕她屁股受凉。
夏蝉抬起眸子直视她,不亢不卑地问:“听闻素王妃一直在西山养病,忽然这般不远千里奔波来苗州,可是有什么贵干?”
“咳咳。”阮盛和又假咳了,小声地说:“小蝉,别这般鲁莽。”
“抱歉,我本就是鲁莽的女子,还忘素王妃莫要见怪。”
她不想装,看到和赵熙相像的脸,心情也挺不好的。
素王妃柔柔一笑:“无妨,早前听赵熙提起过你,说你是个直爽果敢与众不同的女子,我便一直好奇想见见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王妃不必夸我,我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的。”
素王妃也是个特玲珑心细的人,听出了她不甚喜的态度:“小蝉姑娘,似乎不欢迎我。”
阮盛和赶紧打圆场:“怎么会呢,我家表妹就是那种粗人,王妃莫要介意,这几年流放在这里,跟个男人差不多了。”
素王妃又打起了笑:“这怎么会呢,小蝉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
“好了,你们不用一唱一和的了,素王妃,要不你直接说吧,你来苗州想必不是来见我的吧,我还有蛮多事的,真不想花心思来猜你的目的。”
她也不想如此无礼,但是一看到素王妃就想起赵熙,心就烦燥就恼恨得很。
她也知道这样很不好,应该把这些坏情绪压下去的。
素王妃咬咬唇,好一会抬起莹莹眸光看着她,也直接告知来这里的目的:“小蝉,可以代我去看赵熙吗?”
“去看他?素王妃你忘了啊,你儿子在西戎做质子呢,我怎么去啊?我是不能离开苗州的。”
素王妃却说:“小蝉,只要你愿意去,我可以让你离开苗州的。”
她看向一边的婆子,那婆子立马就双手捧起一个托盘,素王妃拿起上面的令牌:“这是圣上所赐的牌子,你拿着它,哪都可以去。”
她垂下眸子,用力地忍着眼里的泪,哀凉地道:“西戎和云朝又要打仗了,我很想去看他一眼,最后一眼,可我没办法离开,我想你能替我去看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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