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一听赶紧拒绝:“不用,二小姐你都累了一天,快去坐下歇歇,我很快的,也马上就要好了。”
这些事哪能再让二小姐操心,她跟着来凤尾,就是要照顾好二小姐的生活起居的。
又续了些热茶,喝下去一天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
换了衣服舅舅也过来,跟梁老爷子见个礼。
两个一把年纪,在京城各有名声的人,聊了几句就亲切了起来,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阿银做好了饭,几个人也热闹欢喜地吃着,饭桌上梁父绝口没提来这里什么事,这也让梁君子松了口气。
夏蝉冲他挤挤眼,叫他不用担心。
那两个吃了饭,以茶代酒,伴着瘪丑的炒花生米,越谈越是高兴。
那花生米还是挑了花生种子剩下来的,梁父也不嫌难吃。
“小蝉,君子,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早些去歇着吧,我再跟梁兄再聊一会。”
梁君子张张嘴,夏蝉拉着他出了那小厅:“走吧走吧,他们聊他们的。”
反正明天睡眠不足,累的人又不是她。
各自回房歇息,下了一夜的雨,淅淅沥沥的,快天亮夏蝉醒了一会,好像还能看到小厅里有灯火。
舅舅和梁伯父大约走的时候忘了吹灭灯了吧,再睡个回笼觉,就听到舅舅大声地嚷嚷:“起来了起来了,快快快,再不起来粥都要糊了。”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每天最晚起床的舅舅,居然这么早,还煮了粥?
夏蝉开门出去,看到隔壁的阿银也探出头来看,头发乱糟糟的,看着是刚睡醒的样子。
“小蝉,你们快吃早点,我和你梁伯父现在要出去田里看看。”
“啊?现在?”天好像才亮,而且雨还挺大的。
“是啊,梁兄,准备好了吗?”
“好了。”穿着蓑衣的梁父走了过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阮伯君笑着:“小蝉,你们有福气,今儿个的早膳可是梁老爷给你们熬的粥,可真不错,好了,你们慢慢吃吧,我们出去走走看看,今天下雨你们就不要出去了,都好好歇着。”
“二小姐,半夜我起来,舅老爷和梁老爷都还在厅里聊着天呢,这一晚上没睡的,怎么这么多的话说啊?”
“相谈甚欢吧。”夏蝉笑:“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即然都起来了,那就吃早餐吧。
如今天天忙活着,三餐都吃得很准时,这样也是养生之道,身体好才是一切的本钱。
梁伯父炖的粥,的确是软绵好吃,还放了点小盐粥,清清淡淡极香。
吃了二大碗,打了个饱嗝真是舒服啊,看着雨珠成串,有些思念又拢上了心头。
这个时候的漠北,虽然没有回暖,但是也慢慢的没有那么冷了吧。
她在中州消息闭塞,也不知道他什么消息,但是她想,他会为了她保重身体的。
阿银领着些妇人在屋里剥着蔗种的壳,这些事她挨不了边的,阿银说伤手,不让她碰。
梁君子也出去了,虽然下雨,但是他的水利工程,考虑的不就是这些时候,所以也不放心,打了把伞带了二个人就出去看了。
在门坎坐了会,又有些犯困了,看得她直揉眼。
阿银就温软地叫她:“二小姐,你再去睡一会吧。”
“没事,我等等,说不定一会就雨停了。”
“舅老爷说了,今天的雨,可能不会停,至少都要下一二天,去吧,难得现在清静,你去睡一会,要是有事我立马就去喊你。”
好吧,好像真的犯困了,就去睡一会吧。
谁知道一睡醒来就是大中午了,阿银见她起来赶紧过来:“二小姐你没事吧?中午我叫了你二次,你都没应我。”
“没事,不好意思,好像是睡过头了。”
“二小姐你怎么跟我道歉呢,你平日里是太累了,要不今天也不会睡得这么沉的。”
“我舅舅他们回来了吗?”
“没呢,准备了午饭,也没回来吃,不过也快了吧,这雨越发的大。”
是啊,雨真大,像是天被捅破了一样,让她有些担心刚种下的甘蔗,但是这样的天气担心也是没有用的。
只能盼着不淹坏就好,种养之事,本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强求不了的。
人多也忙得快,蔗种都很快整理好了,阿银清扫着。
夏蝉打着油纸伞出去了会,转了一圈,看着河里的水虽然混蚀,但还好,并没有高涨的趋势,远远看到舅舅他们往这走来,便等了一块回去。
两个中年老男人淋得一身湿,可却也不着急换衣,还在兴致勃勃地谈着。
夏蝉好生的无奈:“舅舅,你们这是想效仿三岁小孩吗?聊了通宵还不够,现在衣服一身湿也不去换,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赶紧的去换了衣服吃些东西睡一会,晚上我给你们整个下酒菜吃。”
舅舅看着她就笑:“小蝉,这次你还真要让我喝酒好好谢谢我,梁兄说也要留下来。”
“啊?”夏蝉好生意外地看着梁父。
梁父抚抚胡子,假装严肃地说:“君子做事还是不够老练,今日我转了一圈,发现还是有诸多弊端,我得好好督着他,免得败坏了我们梁家的名声。”
“梁伯父,你能留下来这可是太好了,这里清苦也是委屈你了,不过中州的百姓,一定很感谢你的。”
梁父挥挥手:“不必说这些。”
“好,梁伯父给中州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的,只是你是否需要先去处理一下那棘手的事再回来。”
梁父想了想:“倒也是,这样吧,如今雨生也要来了,我看这里还有诸多的事,正要做,不如你叫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替我把银钱送到金陵刘家。”
“好啊,没问题,我这边也有信得过的人去跑腿的。”
“好,那我就修书一封,劳烦一块送过去。”
“好的。伯父你也没莫要过多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份,到了就能遇得见,若是遇上两心相许的,和和美美那才是良缘呢。”
梁父苦涩地笑:“也只能这么想了,罢了,你舅舅说的,儿女自有儿女缘啊,反正他儿子也是一个人,还极有可能一辈子娶不上媳妇,他都不愁,我又有什么好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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