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的暴雪,天,也终于放晴了。
一缕阳光从灰沉沉的表空刺照了下来,夏蝉仿若,也像是溺水的人上了岸一般。
脑子清醒了,也轻松了。
她觉得她昏昏沉沉好久,最后,她还是熬了过来。
这一次决意没再吃空间里的药,只想着老天爷想要怎么结束,那就怎么结束,她不再去对抗。
这一次,依然能熬过来。
是天意吧,那即是如此,就好好地活着吧。
全身上下出了一身汗,衣服被子褥子什么都湿透了。
可是,又像重生一样。
她能听到心跳的声间地,徐徐的,却也是有力气的。
风依然拍打着窗口,她听到了,她还听到了更远的地方,好像有马车的声音,又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人间依然值得吧,终究没到缘尽,所以一切就能跨过来,若是尽了,那就是另外不同的故事了。
“夏郡主可醒了?”她听到外面有人小声地说话。
努力地抬起头,看着玻璃窗上的阳光。
真亮啊,像是有无限的暖意一样。
雪,没下了吧。
怎么云朝这么奇怪的,大雪下得如此的大。
京城尚且如此,那往北的地方呢?会怎样?真是想都不敢想,这也许是赵熙没能抽空来看她的原因吧。
一国之君,可以轻松自在,也可以诸事缠身,端看是想要做个昏君,还是想要做个明君了。
赵熙的性格,决定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个昏君吧。
好累啊,她这是躺了多少天了,真想起来走走。
“夏郡主。”瑞庆公公在外面轻声地叫:“咱家让人进来侍候你了。”
她听到了,轻声地说:“进来吧。”
外面站着的人一怔,继而好生的欢喜。
门吱的一声开了,瑞庆公公带着侍女进了来,侍女掀起了帘子,看到她趴在湿漉漉的床被间,瞬间吓得身子发抖,双脚一软跪了下去:“郡主请恕罪。”
夏郡主这样,若是让皇上看到,那可是杀头的啊。
皇上那么看重夏郡主,而她们却没侍候好,夏郡主什么时候汗湿了衣服,被子,她们居然都不知晓。
“起来吧。”夏蝉喘着气:“我渴,给我倒点水。”
先前喉咙像是针刺一样,什么都吃不下,可是如今觉得喉间的痛疼,像是消失了大半,虽然还是有些痛,却也是她能忍受的了。
“快快快。”瑞庆公公欣喜地指挥:“温热的水,还有,快些去请江御医过来。”
虽然夏郡主看着还是虚软无力,可是那精神气色,却是大好啊。
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他还得赶紧叫人进宫去跟皇上禀报才行。
侍女们抬来水,给夏蝉沐浴更衣,又把床褥什么全都换了,夏蝉换上衣服,整个人也觉得轻松得多了。
出了一身臭汗,的确真是要洗澡的。
但是不敢泡在热水里太久,怕是虚脱了,不然她真想泡久一点。
侍女端来了鸡汤,清清淡淡的,她喝了一口,却觉得甚是清甜可口。
“夏郡主,如今觉得,是否好些?”
夏蝉点头:“好得多了,像是,终于活了过来。瑞庆公公,真是辛苦你了。”
“夏郡主说这些话,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有机会能在夏郡主身边,是老奴的福份啊。”
“瑞庆公公,你就不必说这些了,我这个人比较直,不会说婉转的话,也不会说好听的,但是我知道,若是等闲之事,定也是不能劳烦于你的,我也知晓,你在这里也给我挡了很多的麻烦,我很是感谢。”
虽然那些天昏昏噩噩,可不代表着她昏迷不醒。
谁来过她知晓的,还有这里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才是对她比较好的保护,可能有些她都不知道,但是瑞庆这样事事周全的人,却是明白得很。
江御医这会也过了来,看着她松了口气:“二小姐看起来,可是好得多了。”
夏蝉也无力地笑:“这破身体啊,真是,也让你担心了。”
“我只想二小姐能快些好起来,二小姐你也一定能的,在我眼里,没有什么能压得垮二小姐的。”
夏蝉苦笑,江御医可真是看得起她。
“江御医,看来昨日的施针,是大有效果的。”
“是啊,二小姐太久没有休息好了,好好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就好得多了,但是也不能那样刺激,免得对二小姐身体不好,调养是日深月久的事,而徐徐图之,急不来的。”
江御医又再次给她把脉,问了些状况,然后开了药。
他不放心地说:“药,还是我出去外面药铺里抓吧,免得出什么岔子。”
“江御医,二小姐的药,都是宫里抓出来的。”瑞庆公公提醒他。
江御医却笑道:“无妨的,二小姐在中州,若是身体不适,也是我们自己配的药,不一定需要宫里的。”
不用说得太白,瑞庆公公却是明白的。
笑呵呵地说:“倒也无妨,就是外面冷,还得麻烦江御医你出去一趟。”
“没事。出去走走,也是挺好的,等二小姐身体好些了,相信二小姐也是呆不住的。”
夏蝉听着,却是苦笑。
如今呆不住,也是得呆住了啊,这副模样出去,真会吓死人的。
虽然江御医还是出去捡药了,但是瑞庆公公也还是照常那般,让人进了宫里去拿药。
经过一些事,江御医也是警慎得多了,而且他以前在宫里,也熟知一些污脏的手段,反正亲自捡的药,亲自守着煎,煎好了就端去给二小姐喝。
夏蝉喝了药又沉沉睡了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宫里送了很多补品,衣料那些。
瑞庆公公如实地跟她说:“是皇后娘娘,还有瑾妃娘娘赐的。”
夏蝉心里别不是滋味,她知道回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要么远远地离开赵熙,要么,就得面对他的大老婆小老婆的。
很多东西她不喜欢,她也不想参与。
可是却是身不由已,她想他放开她,可她现在也知晓,他是不可能的。
他和她性格有些相像,都是骄傲的,执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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