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后,阿信去浴室洗澡,陆婳年就靠坐在床头,屈膝抱着双腿,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能留下阿信。
阿信围着一块浴巾出来的时候,陆婳年咽了一下口水。
古铜色的皮肤泛着迷人的光泽,肌理分明的线条勾勒出坚硬的八块腹肌,小小的卧房里随着阿信的来临充斥着雄厚的男性气息。
阿信看见陆婳年的那一刻,眼眸微眯,他止步在原地,“你怎会在这里?”
他不是已经将主卧让给她了,这小狐狸怎么又跑来了客房。
陆婳年咳嗽了一声,她有点害羞,但还是道:“有话跟你说。”
阿信走去衣帽间,陆婳年偷摸跟上他,想偷看他换衣服。
不料,阿信将门“砰”地一关,陆婳年碰了一鼻子灰。
阿信出来后,已经穿了一身干净的深色居家服,他走到陆婳年面前:“大小姐想跟我说什么?”
陆婳年勾住他的手,委屈巴巴:“丛狼是什么?”
阿信道:“境外的一支雇佣兵。”
“它跟你是什么关系?”
“它是我一手建立的。”
陆婳年定定地看着他,阿信冷酷的面容在她的注视下有一丝莫名的伤感。
“所以,你不是保镖?”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你真的要走吗?”
“真的要走了。”
晶莹的眼泪最终还是溢出眼眶,大滴掉落,阿信看着她哭,无能为力,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为什么会成为哥哥的保镖?”
阿信沉下眼眸,他怎么与
陆辰俞认识的?
那是几年前,丛狼在中东地区为政府军作战的时候遭遇了埋伏,那一战,他们险些全军覆没。
当时的阿信为了救战友,在炮火的冲击下只身冲入敌人的包围圈,干死了数十人,最后被对方抓住,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看到了陆辰俞。
那是一个与他有着相同面貌特征的男人,亚洲人,他站在反政府军首领的身旁,冷漠矜贵,似神祇一般俯视着浑身是血跌入地狱的他。
然后,那个男人徐徐开口:“斯瓦,这个人,我要了。”
斯瓦费解:“陆总,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男人道:“有骨气。”
阿信被陆辰俞救了,那是真正的救命之恩,没有陆辰俞,他会被斯瓦一枪爆头,又或者凌迟处死。
他醒过来后,问陆辰俞:“你为什么会救我?”
陆辰俞道:“华国人。”
那场战争中,陆辰俞早就注意到了他,他看到他为救战友身入敌营,那是义气,他看到他成为战俘宁死不屈,那是血性,这个人,他很中意。
阿信问他:“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陆辰俞道:“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为我做事。”
阿信不语,半晌道:“抱歉,我有一队兄弟,与我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不能背叛。”
陆辰俞道:“把他们带来,我出钱雇佣,三年,我只用你三年。”
阿信最后还是留下了,并且他问
了丛狼的队员,有愿意一同来的,陆辰俞给他们最好的待遇,不愿意来害怕三年后适应不了佣兵生涯的,陆辰俞也不强求,就这样,他们组成了陆辰俞身边最早的一批黑衣保镖。
之后黑衣保镖的团队不断扩大,每每有新队员加入,都会通过阿信的严格考验,他为陆辰俞精心训练这些人,让他们足够忠诚,足够厉害。
而这三年来,他也为陆辰俞做了许多黑暗面的事情,不取分文,不收报酬,全当是报答陆辰俞的救命之恩。
而之前因他的大意,让沈澜怡被霍达抓走,他又生生地在陆辰俞身边多留了一年,直到婚礼后,阿信知道,自己是真的要走了。
丛狼这些年也在不断扩大,有老队员,也有新队员,曾经的敌人也都找上了门,与丛狼抢生意,下杀手,他的很多兄弟都死于黑手,阿信需要回去,就算四年不在,他也依旧是丛狼的主心骨,他要回去,为兄弟们报仇!
阿信对陆婳年说:“俞爷对我有救命之恩。”
陆婳年带着哭腔问:“你什么时候走?”
阿信道:“很快了。”
陆婳年大哭起来,她攥紧他的衣服,把头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泪水浸湿了胸前的一片,阿信抱住她,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脑,把她紧按在自己的怀里。
陆婳年在他的怀里号啕大哭:“阿信,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大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男
人没有,不是吗?”
“可我只想要你啊!阿信,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他还会回来吗?
阿信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该再拖着陆婳年了,他与陆婳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婳年是那样一个鲜艳明媚光彩夺目的女孩,而他,却是这个世界上的另类,他给不了她幸福。
“年年,不要等我了。”
陆婳年语气低落:“我想喝酒。”
阿信给她拿出了酒,上好品质的洋酒,全都是他这些年的珍藏。
陆婳年一杯接一杯地喝,阿信陪她,一起喝。
不知过了多久,阿信夺走她手里的酒杯,冷声道:“不许喝了。”
陆婳年面色红晕地看着阿信,张开双手,娇娇道:“抱。”
阿信将陆婳年抱回卧房,给她盖好被子,直起腰时,陆婳年握住他的手。
“骗子,说好今晚陪我的。”
阿信沉下眼眸,最终还是躺到床上,把她收进怀里。
“阿信!”陆婳年叫住他。
阿信停步。
“你就要走了,给我一句真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阿信扯唇:“喜欢。”
陆婳年坐起来,问:“既然喜欢,你为什么不要我?”
阿信刹车刹得太急,陆婳年感到了失落,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阿信道:“因为喜欢,才不能要你。”
陆婳年哭道:“可是,我哥和嫂子就不是这样的,狗哥喜欢沈澜怡,他就想方设法地往她身上蹭,但你却不是,你想方设法地远离我!”
阿信道:
“我和俞爷不一样。”
不再听陆婳年说什么,阿信走进了洗漱间,他给不了她未来,又怎能毁她清白。
次日,陆婳年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她一看表,九点了,挠了挠微卷的长发,隐约记得自己昨晚耍酒疯闹了阿信一夜,阿信大概没怎么睡觉,今天却起得比她早。
陆婳年洗漱过后,便踢踏着拖鞋向楼下走去,下楼梯的时候,陆婳年顿住了脚步,她看到了明桑!
此时明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转着一把刀,看见二楼的陆婳年,冷冷地觑着她。
陆婳年有些生气,阿信的房子,谁都能进来吗?
只是,她四处看了一下,阿信不在这里,现在这屋里居然只有她和明桑两个人。
陆婳年握紧手机,想给阿信打电话,说实在的,她对这个明桑有点打怵。
明桑耍着飞刀,看着陆婳年冰冷道:“陆小姐,你过来,我们聊聊!”
陆婳年屈起脚趾,看着她手中的家伙,咽了口唾沫,下一秒,她飞快地跑回卧房,“砰”地一下把门关上,反锁!
明桑看到她的怪异举动,眯眼,起身上楼,砰砰地敲门,“陆小姐,开门!”
陆婳年在房内立马给阿信打电话,响了几秒,电话接通,陆婳年夸张娇喊:“阿信,你去哪里了,明桑要杀我!”
明桑:“……”
阿信提着早点迈步进门,看见明桑再敲陆婳年的房门,而陆婳年刚刚又在手机里说明桑要杀她,他沉
下脸来:“明桑,你在做什么?”
陆婳年眨眨眼睛,“阿信你回来啦!”
“回来了。”
她立马打开门,然后,就看见明桑绿着脸站在她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刀。
陆婳年立马魂飞魄散,她跑的飞快,三两步下楼,扑在阿信身上,哭唧唧地指着明桑,“阿信,她要杀我!”
阿信把早点放在陆婳年的手里,看向明桑,阴鸷道:“你要杀她?”
明桑仰天翻了个大白眼,无语道:“阿信,你脑子呢,能不能不要听信这作精的茶言茶语!”
陆婳年藏在阿信身后,露出个脑袋,气问:“那你干嘛拿刀冲向我?”
明桑气到头顶冒烟:“我什么时候拿刀冲向你了?”
陆婳年示意她手中的家伙,朝她呲牙。
明桑道:“阿信,我是在玩刀,但我没冲着她过去,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你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陆婳年当即抱住阿信,撒娇:“阿信,你信她还是信我?”
阿信看了陆婳年一眼,陆婳年的狐狸眼里是赤裸裸的指控,阿信捏了捏她后颈的软肉,“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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