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洛京的长剑和纳戒,罗彦扭头对项楚恒道:“项少,可以打电话了。”
“好!”
项楚恒给项周打电话,禀明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项周开始的时候还不相信。
子谋父,弟谋兄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项家身上呢?
挂了项楚恒的电话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急召荣伯问话。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是事实!
不过荣伯也申明,他已经提醒过二少不要动大少,只不过二少阳奉阴违,没听他的劝告。
不过无论如何,欺瞒家主都是大罪。
项周大怒,当即一巴掌拍飞荣伯,要不是庆伯求情,差点要杀了他。
荣伯长跪不起,泪如雨下:“家主,都是我老糊涂,想着帮二少登上家主之位,也是为了项家好,想不到他三番四次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如果我知道他要杀大少,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隐瞒啊!”
庆伯在一旁劝道:“家主,现在用人之际,何不让阿荣戴罪立功,把二公子约到某个地方,逮捕回来?”
“现在二少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必定中计。”
项周道:“嗯,这逆子做出这种事情,必须给他一个严惩。不一定杀他,但至少也要废他修为,让他后悔一辈子!”
当下三人一顿合算,定下了计策。
……
项楚生见洛京身死,又惊又怒。
惊罗彦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怒洛京如此废柴。
他还亲眼看见项楚恒打电话,不用说,肯定是打给老爸项周了。
当时就觉得天塌了下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万念俱灰,整个人瘫在地上。
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傻了一般。
差不多两年的谋划,十几年的隐忍,结果临门一脚,全毁了。
他接下来的命运肯定很凄惨悲惨。
就算老爸和老哥不跟他算账,名声也彻底臭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再难在龙国立足。
在原地咸鱼般待了一会,罗彦等人已经走远,项楚生还没缓过来。
“铃铃铃——”
就在这时,荣伯的电话打进来了,吓了他一跳。
来得真快啊!
他苦笑。
肯定是想骗我回去,然后把我关起来,这辈子再难重见天日。
想到老爸一向严厉,他激灵灵打个冷颤,彻底慌了。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本能地想挂掉催命符一样的电话。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没完全输!
自己有靠山——万剑宗!
只要万剑宗出手,项家算什么,罗彦算什么,罗刹殿又算什么?
随随便便全都杀了!
想到这里,项楚生顿时不惊了,反而笑了起来。
他缓步下山,并接起电话。
“喂。”
“喂,二少,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荣伯的声音。
“我在哪儿?呵呵,我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项楚生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二少,你为何那样说话?”
“行了,荣伯,你别装了。师父杀罗彦等人的计划是失败了,但我还没输,我迟早会回来的!”
“二少,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荣伯大惊,急切地叫道,“趁事情还没到不能转弯的时候,赶紧回来给家主道个歉。”
“家主嘴里说得狠,但又怎么会伤害你呢?只要好好表现几年,他迟早会放你自由的。”
“放我自由?呵呵,我还需要他放我自由?”
项楚生冷笑不止。
“阿荣,你让开,让我跟这畜生说!”
那边的项周一把抢过电话,怒气冲冲道,“畜生,有种别给我找到你,要是找到你……”
“爸,你可以闭嘴吗?”
项楚生语气冰冷,二十几年堆积的怨气如山洪暴发,让他不吐不快。
“承认吧,其实无论我做得多好,都不如项楚恒的地位的。”
“你小时候就喜欢抱他,带着他到处去,人家夸奖他,你就像吃蜜一样,发自内心的笑。”
“而我呢?你对我漠不关心,从来不抱我,别人的夸奖,你只是应付式地笑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没有哥哥优秀,因此从小发誓,一定要超过哥哥,我要努力,要勤奋!”
“终于到了长大,他果然就像废物一样,人事不干,天天跟那些女人胡天胡地。而我却人人赞颂,但你的内心始终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你不甘心传位给我,一直在等项楚恒回心转意。你知道,我有多心寒吗?有时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如果今天的事发生在项楚恒身上,你会怎么对他?大概最多就关几个月,又放出来了。”
“上次他调戏任胜男,你不也是这么干的吗?那次还严重到差点跟任家打起来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是第二个儿子,你就要这样对待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抗争。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取得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呼——说完了,好舒服啊。”
项楚生轻松地舒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质疑他强势的父亲,想不到一口气把这些年的憋屈说出来了。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成熟了,甚至佩服有与父亲对抗的勇气。
“你……不知悔改,不知悔改。”
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项周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正准备好好教训项楚生一顿,项楚生却懒得说下去了,打断道:“好好反省去吧,不然……便没时间了!”
啪!!
项楚生挂了电话,顺手关机。
“喂,楚生,喂喂喂……”
项周“喂”了几下,暴躁地收起了电话。
被儿子数落一顿,他面子上过不去,为此气得气喘吁吁。
但项楚生的话又像尖针一样插进他柔软的心窝。
让他久久不能自己。
甚至生出一个疑问:我真的不够爱他?是我忽略了他?还是我潜意识里就认为他这个人寡情薄义,发自内心抗拒他?
庆伯走了过来,“家主,歇一歇吧,气大伤身啊!”
项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丢了魂,“阿庆,我真的做错了吗?如果我早点让位给楚生,他就不会做出这种事吗?”
庆伯想了一下,“家主可以反过来想。如果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二少,他真的会是个英明的家主?孝顺父亲,尊敬大哥?”
项周苦笑着摇摇头,道:“可能不会。”
庆伯道:“那就没什么好自责的了,这或许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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