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括还是认为,这并不是燕军方面的能人所致,更大的可能,就是燕军这只乌合之众地真实写照。
很简单地道理,首先是燕军中凑不出这么多精锐的大军,那么这一十六万大军必定有大半是凑数之军。
而若是燕军果然以其全部精锐主力北上代郡截击自己,那么这只大军势必要小心行军,更要快速行军。
既不可能如此轻易为我军地探马给轻易发现,更不应该到了今夜,距离阏与城也还有足足一日多地路程。
所以,燕军纯粹就是弱!没有那么多地阴谋。想明白了这点,对于之前的战略布局,赵括显然更有把握了。
至于平原君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一万多大军,倒是很可以稍稍利用一番,但到底怎么用,却不是赵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当即,赵括便将身上的令牌交到了赵平手中。说道:“快马出城,往南面山林而去,将此令牌交于山中行军中的李牧李将军,并将邯郸城如今的情形,详细告知李将军。让他以此令牌为凭,调动邯郸之军。”
“是。”赵平当即答应道。没办法,知道邯郸局势的,就赵平一人,尽管赵括知道他已经连日地奔波,但往李牧军中送信之事,却依旧只能交给赵平。
当然了,这何尝不是赵括的一片苦心呢?送信虽苦,却避免了困守孤城之危也!
“孙崮,给赵平几人换上几匹好马。”赵括随即向一旁的孙崮说道。
“是。”孙崮也立即答应道。
“多谢上将军。”刚要离开的赵平微微一愣,随即领命而拜。打发走了赵平等人,赵括随即又与亲兵们来到了城楼之上,继续做着大战前最后的准备。
虽然赵括口中说着此战定无大碍,但实际上,此战会有多么的危险,赵括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其他人,最多只看到了来自明面上的六万燕军的威胁,可赵括知道,在那茫茫的黑夜里,盯着自己的额,可远远不止区区的六万燕军。
但没有办法,想要钓大鱼,就得舍得下饵!自己显然是如今最香的鱼饵了。
赵括更清楚,自己不能输,更不能死,否则本是牵制之举的秦军,恐怕又会蠢蠢欲动,好不容易用一场长平惨胜换来的发展契机,也全将付之一炬。
历史则又会回到最初的起点。这或许是子长平之战一来,赵括将要面临的第二次危险的挑战了。
好在,赵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在通往胜利的路途上,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打不败我的,终将使我更加地强壮!
“传令,将我‘赵’字将旗,高高挂起!四城之上皆要有我‘赵’字将旗,要让数里外的敌人,都能看见,本将,已至阏与城!”赵括笃定地对麾下传令兵吩咐道。
“是。”传令兵一口应下。很快,随着哒哒的马蹄再度奔出阏与城中,一面面鲜红的绣着
“赵”子的大旗冉冉升起。又是一夜很快过去,太阳不情不愿地懒懒升起,晨曦的薄雾之中,数骑快速地向着阏与城中靠近着。
不是旁人,正是昨夜又奔了一夜的赵平等人。没错,这几人送完了信,并没有就此待在李牧的麾下,反而赶回了阏与城中。
而赵括见到几人,却已经是到了申时了。
“尔等怎么回来了?”赵括眉头一皱,问的正是在城楼上帮着忙的赵平等人。
“禀将军,末将传完了将令,自然要归来回令啊!”赵平坦然地笑着答道。
赵括当然明白,这不过是赵平的托词,若是只为了回令而来,当立即禀报自己才是。
即便是怕打扰自己的休息,一个上午的时间总能找到自己的。而今午时已过,都快到申时二刻了,才被自己发现,显然,这几人是有意地躲着自己,见天色已暗了,这才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目的不言而喻,显然是看清楚了自己想要让他们离开阏与城的意图,这才躲起来,等到燕国大军将近之时,才坦然出现。
赵括看着一脸大汗的赵平,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又是何苦哉?”却见赵平一脸的笑意,说道:“能与上将军并肩而战,此万分之荣幸也,何言苦只有也?”
“尔等不知此地之险乎?”赵括又问道
“上将军,不知乎?!”不待赵平回答,其身后一个正在扛着石头的亲兵便已经答道。
平直简单的六个字,令赵括一时间都有些语塞。那意思很明确了:您上将军都不怕危险,咱们怎么能怕?
!面对这样的麾下,赵括还能说什么呢?!
“去找孙崮吧!以尔等之战力,不该浪费于搬运之事。”赵括又叹了口气说道:“赵平,你就跟着本将吧。”
“是。”赵平与其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抱拳答应。这边赵括才刚刚处理好了赵平等人,城下不远处,又是一阵的尘土飞扬。
伴随着激起的尘土,更有一个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报。。。。。。原是发出的斥候有了回报:于阏与城以北十五里处发现燕国大军踪迹!
听着斥候的回报,赵括倒是依旧淡淡,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赵括一般淡定的心态。
只一瞬间,阏与城城头之上,肉眼可见的,愈发地紧张了起来!好在,赵括那伟岸的身躯,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牢牢地钉在了所有战士、民壮的心头——上将军在,吾等又有何惧哉!
当即,紧张的心情便化作了一道道忙碌的身影!准备已久的烈火终于被点燃,大罐大罐的金汁被架在了烈火之上,恶心的臭味伴着浓浓的黑烟一起升腾,一捆捆的箭矢被浸没在其中,一番搅动,直至它沾满了金汁的精华,再往上一提,更翻出金汁底下新鲜的臭气。
几座新增的箭塔和四座连夜修补好的、刚刚送来的床弩,正在做最后的调试,与那几座床弩一同从阏与城中武库中翻找出还有十辆投石车。
而这十辆投石车,也是赵括昨夜里彻夜忙碌的对象,也更给赵括守住阏与城增加了好几分的信心。
只是,当这十几个大家伙运到之时,不识货的众将显然都对床弩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负责城墙防御的几个校尉,纷纷嚷嚷着要把床弩放到自己防御的城门。
倒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床弩在防御战中,可是堪称神器。敌军箭塔也好,重步兵也罢,一轮齐射,保管洞穿而去!
当然,作为守城之将的孙崮也是表示:敌军主攻的肯定是南门,床弩作为守城利器,自然应该都放在南门才对。
东西两门的校尉则表示:南面城门都已经聚集了最精锐的一千五百多大军了,咱这两个城门只有八百多防守部队,还有半数是城中老弱充数的,这要个两个床弩加强下防御不过分吧。
毕竟城门破了一个,那也是破啊!只有北门的校尉兴致缺缺地看着眼前三人,丝毫没有
“参战”的意图。原因很简单,阏与城之所以是重镇,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位置的特殊——如同一把大锁横亘在邯郸郡与代郡之间。
其城也,依山而成,北面城门更是直接紧靠着代郡,要攻南门,不仅得绕过大山去,还可能遭到代郡兵马腹地的夹击。
而这只被夹击的燕军,除非是攻破了其余几门,否则根本无法得到及时的增援,一旦被腹背夹击,被歼灭也便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如果能从其余的城门破门,那又何必绕远呢?因此,北门是很难受到燕军的攻击,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孙崮还是在南门放了两百兵卒并三百的老弱。
于是,五千兵力,便只剩下了一千四百多人,其中还有四百人乃是赵括的亲兵队。
这些便是阏与城最后的预备队。当然,随着搬运工作的接近尾声,从早晨起,赵括便下令将城内三千左右的青壮,便如队伍,开始加紧训练。
面对床弩的问题,赵括也是考虑再三,首先,只有四座床弩,集中使用那是肯定的了,分开的床弩远没有并联四发床弩来的效果来得震撼。
其次,考虑到燕军的真实战力情况,想必其将军还是会想要以力破巧,利用南门的宽大正面,做蚁附攻击,以发挥自家兵力多的优势。
那么决断便已经显而易见了。
“床弩集中放置在南门,记住做好隐藏,一定要在燕军密集冲锋攻城时才暴露!明白吗!”赵括对着南门的校尉说道。
“诺!”南门的校尉闻言大喜道:“末将一定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功用!”当即,得令之后的南门校尉,立即就带着人前往布置起了床弩。
只留下了东西两门的校尉一脸羡慕的眼神。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赵括的心中,这区区四架床弩的地位,远比不上那看似笨重、无用的投石车。
“放心吧,床弩给不了你们,这投石车,还是可以在危急关头支援一下的。”赵括淡淡地说道。
只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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