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熟悉张婶一家的人,都很难理解,以张婶那两口子的样子,是怎么养出张采铃和张文生这样一对儿女的,也因此刻薄尖酸的好事之人免不了拿此说事,故意诋毁张婶,但张婶一家人却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就是张婶自己,只要不在她面前说,她也不会去理会,更不会为此而多生气。
当然,真有不识趣的人敢当面和张婶说,那张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说事者免不了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有多少的赞美羡慕之声,就会有多少的低劣污蔑造谣之声,对张婶的,对张采铃的诸多不友好之声虽然五花八门,但却不影响到张家提亲的,和说媒的人快要踏平张家的院门槛了。
以张采铃的年纪,嫁人也不算是早,但却一直没有定下一门满意的亲事,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张婶自然也就挑剔一些。
某一次心里难掩龌龊的刘陆拐了十八道弯向张婶旁敲侧击地打探张婶择婿的条件,张婶当时对这个话题好像颇多兴致,说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想要娶她女儿的,必须是一个读书人,不要求家世多好,但起码可以丰衣足食,也不强求多高的文章本事,但也要是个功名在身的人,最后张婶还不忘强调一点,最好也要长得英俊一些,这样才能和他女儿郎才女貌。
当时听这话的刘陆心可是拔凉拔凉的,张婶所说的条件可说是完美地让他给避开了。
而当时除了这些话之外,心直口快的张婶更是直接对刘陆来了诛心一剑,张婶告诉刘陆,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小伙,没什么坏心思,心眼也不多,不像周围的一些年轻人,变着法的骚扰她女儿,还让刘陆勤快一些,年纪轻轻的不要天天待在家里,多赚点钱好讨个媳妇,对此刘陆只能尴尬地笑着陪张婶说完。
而这之后,感觉吃天鹅肉比较困难的刘陆,也就绝了一些准备接近张采铃的心思。
事事并不是完美如意的,也不是每一个邻居都像张婶家那样好相处的,张婶家是刘陆院子一墙之隔的近邻,在刘陆院子的斜对门,二三十步开外的地方,是另一家和他不怎么和谐的人家,这家主人是个周姓屠夫,杀猪宰狗之流的,为人脾气颇有些暴躁蛮横。
刘陆很不喜欢这样一类人,跟他们打交道时总感觉要被欺负一样,所以很少与他们有交集。
对周家的女主人,不知道是不是刘陆的误会,总感觉她有些私心太重了,而对方对他这个新搬来的一穷二白的邻里,也是鲜少打交道,双方的熟悉程度,也只是在门外头碰着面,也要看心情才打招呼的交情。
周家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独子,和刘陆一样大的年轻男子,叫周楠。
周楠此人个头不高,却也不矮,不像他爹壮实凶悍,但却继承了他娘的精明,他自己的长像,很普通,但五官比较扁平,眼睛稍小,眼白看着比较多,所以他的脸上总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别扭表情。
周楠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也没有继承他爹的本事,做什么事总给人一种慢吞吞的感觉,却又喜欢舞刀弄枪,但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练武之人,平常和一些“志同道合”之人纠集在一起,走街串巷的,做一些哄骗敲诈,调戏良家的勾当。
像周楠这样的人,用对他厌恶之极的张婶的话说,就是一个泼皮,整日做着纨绔的梦,却又没有那个命。
邻里邻外的,张婶之所以对周楠如此厌恶,纯粹是周楠觊觎张采铃的美貌,天天变着法的骚扰张采铃。
而这也是刘陆不喜欢周楠的原因之一。
刘陆对周楠更大的成见,一半是不喜欢此人的长相,另一半是不喜欢此人的势利。
刘陆也承认他是一个带有偏见的人,对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事,从不会去沾染,假以颜色。
两人根本不是一路人,刘陆的冷漠周楠自然能感觉到,而刘陆自己也没有周楠非要去接触的条件,所以两人基本上是谁也不搭理谁。
来到星城的这段生活还是很悠哉的。
刘陆很是悠闲地度过了来到星城后的第一个寒冷的冬天。
所谓静极思动!老鼠窝了一冬,也都有些憋不住了。
在初春的时分,天气阳光微风都正好,刘陆决定来一场远游探幽。
就在刘陆稍作收拾,第二天准备出发的那一个晚上,半晚睡梦中的他就被一时惨叫给惊醒了。
刘陆是因为一个人住,所以床头会放着他的那把剑,而且他平常晚上睡的也很浅,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基本上都能吵醒他。
所以听到声音惊醒,瞬间拿着床头的灵蛇剑时,发现屋子中一道幽弱的白影一闪而逝。
刘陆愣了愣神,那白影有点熟悉,看了看左手腕,果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也就明白了是仙乙无疑了。
知道是仙乙后,刘陆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半坐在木床上有些发愣,不明白这几个月来安静到快要被他忽略的仙乙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可很快刘陆就心里一惊,心想着仙乙不会是偷了他的那两样东西跑了吧,再瞄一眼屋子另一边的储柜,果然看到柜子门是半掩着的。
刘陆连忙跳下床,连床边的鞋子都没顾上穿,走到放着木匣的柜子前,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打开柜子,而眼前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傻眼,一肚子对仙乙的怒火也生生被浇灭。
入目所见,出乎意料,木匣在柜子里放的好好的,稍有些奇怪的是木匣盖子被打开了,但放在里面的木雕像和木牌,甚至是那三块石头,也是一样也没有少。
刘陆有些怀疑地拿起木匣里的东西挨个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异常,至此,刘陆只当是仙乙出了什么毛病。
放好木匣,重新关好柜子的门后,刘陆直接回到了床上又躺下了,这大半夜的,虽说天气也已经有些转暖,但夜里还是有些寒意的,他可不想跑出去找仙乙,更没那个心思。
只要不拿他的东西,不招惹他,刘陆就根本懒得去理会仙乙的行径。
被仙乙大晚上的闹了那么一出,刘陆后半夜睡得很不踏实,大早上醒来的时候好半天都是迷迷瞪瞪的,直到耍了一通剑法之后才感觉精神了起来。
虽说刘陆有些不在乎仙乙的消失,但就此离去又有些不放心,那样一个隐患,在不能完全解决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自己的眼皮下,因此刘陆就暂时取消了外出的打算,继续窝在了家里,等着仙乙什么时候再回来。
而这一等就是直直三天。
在三天后,还不见仙乙回来后,刘陆对仙乙的作风满腹怨言,觉得这老树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之后刘陆不在继续干等了,懒得再理会仙乙的事,便按计划外出了,对于他那个意义重大的木匣子,思前想后,考虑再三后还是没有带在身边。
他不是害怕毛贼光临,那东西在普通人眼里是值不了几个钱的,他主要担心的是仙乙,害怕仙乙在他离开后突然出现偷走。
但随即刘陆就觉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要是仙乙有这个想法的话,这段时间内有太多的机会了,虽然他不明白仙乙突然消失是什么原因,但肯定,也绝对,不是为了他离开后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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