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身边,张飞惯于暴起伤人,史书亦有记载。
曹操手上车胄,张宝部将高升,都是被三爷秒杀。
现在杀个笮融,更是宛若杀机一般!
笮融落马而亡,张飞环顾广陵军将,再次发动音波攻击。
“还有谁!”
诸将人人心中恐惧,一半丢掉了手中兵刃,无人敢同张翼德环眼对视。
人群中,除了糜竺,孙乾,就是徐州众人,也是心中大惊。
张昭隐在人群之中,乍看此变,心中也一个咯噔,又看刘备,脸上神色不变,心中顿时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去吧,同汝主说,我家大哥,哪里是助纣为虐之人?笮融贪婪残暴,天下有才德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关羽回身见到三弟发难,满意的单手轻轻拂须,另一只手一抖,已经放掉了手中刘繇部将樊能。
扬州军中,刘繇,比起笮融部将,还要心中疑虑。
他正要纵马上前询问,刘备赤手空拳,已经纵马来到了两军阵前。
“今日之事,乃是徐州先太守陶谦大人,临死之时,定下的奇谋!”
“笮融纵掠下邳,小沛民财,擅杀徐州才俊,我岂会同流合污?备身上留的,是祖皇学脉,不可对血亲,天下士人,擅动刀兵,此节,玄德一直记在心中!”
“刘刺史,汝之仁德大名,天下皆知,玄德领兵而来,虽然是权宜之计,也触怒了正礼公!”
“今日在阵前,任公责罚,只望徐州,扬州两家,永罢刀兵,此方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刘备说到这里,话音已经有些哽咽。
对面刘繇,心中最软弱的一面,准确的被刘玄德击中!
听到刘备说到宗室之时,他已经是心中酸楚了,想到陛下还在关中,西凉豺虎手上,刘繇不自觉的,脸上的泪水,滴落下来。
再看刘备满脸诚挚,单骑上前,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刘繇泪流满面,纵马向前,就在两军阵前,和大耳抱在了一起。
汉帝之后,宗室血亲,化干戈为玉帛,让两军甲士,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兵刃,高喊起刘备和刘繇的字号。
“玄德公,正礼公!”
“玄德公,正礼公!”
两军甲士,呼喊声中,更有很多放下了手中兵刃,想到本来今日,可能殒命此间。
不少将士,都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刘备,心中闪过,此公仁德四字。
不得不说,刘备这一手,玩的很是漂亮,先是关羽,张飞,以绝对武力震场,然后又是刘玄德,将身段放的极低!
一紧一松,仁德仗义,为了万民,不在乎权势地位,这人设,勾勒的如此鲜明,让名士张昭,都不禁心中沉醉。
沉醉之余,毕竟读书读的多大张昭,忽然心中闪过昨夜酒宴之景,他不由自主的,心底,又掠过一丝不明的寒意。
“玄德公兄弟三人勇武,北郡谁人不知,今日,算是給我江东乡民,也开了眼界!”
“笮融已除,吾自然不会再对广陵兵戎相向,此地有江东美酒数坛,不知道玄德公敢饮否!”
士人宗室中,身为下邑长官,就敢硬怼中常侍之子的刘繇,人品在就刘备所知。
听见正宗皇室宗亲相邀,刘备心中大喜。
“吾徐州肉脯,天下闻名,军中现有若干,不知道,正礼敢食否?”
“哈哈!”
两人听到对方之言,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双骑并马,一起向着不远处山中小庭而去。
庭院中,刘备三兄弟,带着徐州将校,广陵士人,同扬州之军,一起大口吃肉,大块喝酒,化敌为友,彼此好像熟稔了许久一般。
酒酣耳热,刘备站起身来,目视南方扬州方向,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
“正礼,笮融巧取豪夺,不但徐州之民,饱受其害,就是扬州百姓,都被他纵掠不少,南方客商,更是为其盘剥!”
“吾想,此次回军广陵城中,正好将着不义之财,清点而出,除了分給徐州百姓,就是扬州,也该給公礼十之二三,公礼可遣军中主薄,同我军中文吏,共做此事!”
天下诸侯,但凡战利品,素来是部曲亲信拿大头,地方士人门阀拿小头!
刘备今日言下之意,他不义之财分文不取,全部分给百姓,让直肠子好人刘繇,心中一阵感动。
“玄德,你这话,是打我的脸,这钱,我不能要,徐州才逢兵灾,正是用钱时候,君如此为民,我岂能做分利之事?”
刘繇连连摆手,他是这样的,刘备仗义,自己更要仗义。
“这,正礼,我强给你,你必然不收,这样,两成吧。公礼不要急,这两成,一成算是我买扬州麦稻的!”
“不瞒公礼,今年徐州大灾,又被曹贼纵掠的厉害,百姓饥寒啊!”
“剩下一成,算做我给公礼麾下将军的开拔之用,南军北来,诸位一路受苦了!”
刘备说话间,給一边的樊能,亲自倒了一杯酒斟上,又当先举杯,把手中的浊酒饮下。
樊能今日在两军阵前,出了大丑,虽然化干戈为玉帛了,毕竟心中有个疙瘩。
刘备这杯酒,喝的樊能面红耳赤,心中的心结,更是化成了对面前大耳朵男子的尊崇。
刘繇见状,也陪着关羽,张飞饮了两杯、
他心中打定主意,刘玄德是厚道人,得了笮融之财,两成,不,还要追加麦稻給徐州。
老实人,不能吃亏!
北方,就靠刘备,抵御曹操残暴了!
“玄德,本来淮水之战,吾听闻,曹营之中,有人以兖州方广之言,折辱玄德!”
“此人因为兖州一事,在民间有麒麟之名,今日见到使君风采,才知道,方广,恐怕心有山川之险啊!”
提起方广,以刘备的城府,也几乎瞬间破防。
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压制住了心中的焦躁。
“正礼,方广此人,原来是我麾下谋士,我看他有才,从黄巾校尉,提拔到了军师一流!”
“却没想到,他阴结黄巾死士,残害平原士人,盘剥一县万民,还企图杀我!”
“此人黄巾出生,能言善辩,确实有管仲之智,只是毫无节操,在平原,就逼迫民女入府作乐!”
“上到八十,下到八岁,不知道破了多少女子名节!”
“现在曹操处,此两人,正是默契合拍。”
方广不在,刘玄德脏水猛泼,听的江东士人,人人心中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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