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兖州的方广,再也不会想到,他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平白无故的,诸葛亮,周瑜,都把他看做了当世最大的劲敌!
长江边,孙策却是对方广不熟,听了周瑜之言,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极力回忆。
他身后,父亲留下的班底程普,眼见少主疑惑,不禁张口插言。
“主公,方广,就是平灭陈宫之乱,又在巨野,同夏侯恩,典韦,许褚杀败了吕布之人!”
“此子在兖州,徐州,现在颇为有名,人人都道麒麟,能文能武!”
程普一番解释,让孙坚眼中,闪过一丝残暴。
在他看来,給自己兄弟周瑜添堵就是给自己添堵,这个方广定当要将他给撕了替公瑾出气。
孙家父子,压迫攻灭士族,最是手黑。
当年孙坚,一言不合,就屠了宛城。
偏偏这两父子,也最看不起白丁百姓。
孙策拍打着周瑜肩膀,语气温柔,哪里还有半点像小霸王的?
“公瑾,你且看着,我以后,如何磋磨那黄巾小贼!”
“你先随我平灭江东,等你我有了基业,曹孟德不肯把那个方广交出来,我两人,就一起引兵北去,连曹贼也灭了!”
“伯符,还有袁术,手中捏着孙叔叔重宝,此宝哪里是他有德能居之的?我定当辅助兄长,扫平此僚。”
兄弟两人说话,没有丝毫的遮掩,议论间,小舟已经带着孙策,周瑜,来到了一艘大船旁。
此是庐江太守水师旗舰,甲板之上水卒,看着两人,一起躬身行礼。
只有一对身材纤弱之人,却只是叽叽喳喳议论不停,还不住手指两人,不是迸发出笑声。
孙策这辈子,最好面子,以为是周瑜部曲,对自己不敬,脸色一下肃然起来。
“兄弟,不要误会,这两个,不是我的部曲,乃是吴郡乔家两位姑娘,乔家和我周家是世交,大乔,小乔,听过伯符威名,缠着,非要一起来迎的!”
居然是妹子,一听是美女,孙策心中那股意气,瞬间平复下来。
他一眼扫去,对面两人,虽然男扮女装,却都是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活脱脱两个未长开的美少女。
两人眉眼间,有三四分相像,自然是亲姐妹之故了。
“伯符,我是大乔,在吴郡的时候,就听过江东英雄,孙公的名号呢,今日一见,伯符果然是方广英雄!”
大乔很是开朗,主动上前和孙坚见礼,身后稍微矮一些的少女小乔,却只是格格娇笑,凑到了姐姐耳边,说着悄悄话。
“过奖,吾孙策,现在还未有基业,谈不上英雄,这位姑娘,为何总是上下扫视,我和公瑾?”
孙策见到小乔娇俏古怪,上下看他,心中有些发毛,忍不住出声问道。
少女脸色一红,想了想,很是郑重的行了礼。
“伯符,我是在猜,你和那力敌吕布的方广,方大同,哪个更加厉害呢!”
“我们吴郡,从兖州回来的商贾中,有人说在巨野城中,见到了方广四英退吕布,说那方广,临阵百戟齐发,并州军莫能敌!”
“方广才多大,就能击退吕布?这,不是比起刘关张兄弟,都要厉害,要能见见他就好了!”
大小乔年纪,正是崇拜英雄之时,汉代九州礼法,还不似后世宋明严苛,少女怀春,有什么说什么,很是自然。
孙策本来满脸笑意,听了小乔所言,眼皮瞬间踌躇起来。
在他看来,把自己和方广放在一起比较,都是折辱,更别说,这美少女之意,自己还成了弱势的一方。
孙策自恃不能在美女面前失了礼数,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大乔姑娘,小乔姑娘,世道险恶,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方广不过黄巾校尉,河北村夫,哪里就能文武双全?”
“此子能敌吕布,一定是以讹传讹,这样,若有机会,我把此子拎到两位姑娘面前,河北村夫成色,一见便知了!”
方广不会知道,他猥琐运营,不但引起了诸葛亮和周瑜的在意,更是让千里之外的小霸王,此时已经心生了杀意。
小乔听了,又捂嘴格格娇笑起来,凑到姐姐耳边说话,看神色,不信孙坚的样子。
大乔毕竟稍微年长,成熟端庄一些,制止了妹妹胡闹,对着孙策,说了些世家客套之言。
兖州,东郡。
方广今日巡视仓亭学塾,一早起来,就是喷嚏不断。
方广以为是贪凉受了风寒,不会想到,小霸王,现在都有北来撕扯他之心了。
仓亭学塾本来,不过竹屋几所,这是用蔡琰的陪嫁修起来的学塾,自然寒俭无比。
此次,因为郭嘉之事,方广以兴盛鬼谷医道之名,从曹操那里,取了不少粮秣来,郭奉孝,更是很够意思的,拿出丝帛数百匹,馈赠方广。
方广游历兖州之时,这些财物,就都送到了东阿来。
等到此次,他再临书塾,本来几间竹屋,变成了占地几十亩,木屋几十座的学塾。
本来拥挤的学堂,现在看来,学生到反而有些稀稀拉拉了。
“大同,肥料工坊难得,现在东郡,可谓一肥难求,我帮你暂领办学之事,这几十日,每日都要见请托家中稚童读书之人!”
“这学塾,明年可以多召学生了!”
徐庶陪在方广身边,缓缓向着学塾走去,方广听了,轻轻点了点头。
“多招学生,还要看学塾到底,能够为我兖州造福多少?元直,仓亭学塾,同寻常私学不同的!”
“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诫学子,从今月起,此间学子,学塾一日,就要到府衙,工坊,田间地头,劳作一日!”
“学以致用,才是我仓亭学风!”
听惯了方广奇思妙想的徐庶,这一次,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经学学习,往往七八年,门生才能见到真章,这大同可好,把难得的学子,当成了民夫用,这才上了几天学?就要为兖州做事了?
方广看着徐庶表情尴尬,懂他心意,一下笑了起来。
“府衙书吏,工坊师傅,田间,乃至兖州山中,陪着管亥寻矿之人,都要有学识方可胜任,这学塾学生,不是正好学以致用?”
“元直,我没有时间,培养娇嫩花朵。我仓亭学子,不是参天大树,也该是顽强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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