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哨响起,财货任取,这规矩,刘辟自然也是心中了然!
汝南黄巾首领,还以为这些道上的人,是何仪,刘邵带来的, 正要偏头询问,耳边,传来了今日听到的第三波凄惨喊叫声音。
“玛德,这是什么人,穿的花花绿绿,下手那么黑!”
“大家小心了,这是官军,杀人不眨眼的官军!”
“这年头,官军比黄巾还匪气一些,跑啊,打不过他们!”
卧牛山,是一连串山脉连接而成,从山侧密林处,摸到此间的,自然是甘宁部曲了。
方广在东郡大破袁军,若说甲胄,兵刃,由麴义先挑,兵员丁口,则是由着甘宁挑选在先。
锦帆贼所领之兵,离了江河,就是后世无当飞军一般的轻步兵,不过同无当飞军以弓弩杀伤为主不同。
甘宁部曲,讲究的是白刃相交,短兵相接,以胆气为重。
锦帆贼选兵,也喜欢胆大如斗,不太遵军中号令之人,同麴义喜欢的部曲,断然不同。
甘宁部曲千人,在山中密林间摸来,藏身在植株之中,现在,才以竹哨为信号,直向此间杀来。
山脚下,选锋营几乎没有折损,这冲穿了黄巾阵列,现在准备反冲。
山腰上,数万列阵的黄巾军,只看见山间人影晃动,树影摩挲,还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哪里看的清,山间藏了多少人?
方广战法,同寻常官军绝不相同,黄巾兵卒,此时大半心胆俱裂,再没有多少厮杀之心了!
“全军突进,两翼侧击,贼兵浩大,当留溃口,围三阙一,不可逼迫的紧了!”
方广一眼瞟去,黄巾阵列被甘宁疑兵,吓的全线动摇,在战马之上,最佳微微翘起,对着身边校尉叮嘱道。
曹军阵中,擂鼓齐鸣,方广贴身部曲,连着麴义精兵向着山脚冲去。
选锋骑兵向回冲来,在夹杂树林中不住的惨叫,从山腰掉落的尸体,两千官军将巨大的黄巾军阵撕扯开来。
山腰上,见势不妙的何仪,冲到山下,领着核心部曲,就向东颖川方向退去。
牛气冲天的裴元绍,才走了几步,战局已然大变,黄巾型男,拎着短枪,发达的肌肉上,简单的头脑一时间,处理不了迅速变化的信息。
“杀敌,来的是何人,不要慌,随我杀敌!”
甘宁部曲,直接冲着刘辟而来,这自然是锦帆贼手痒,要拿汝南黄巾大佬首级,为今日头功。
裴元绍听到大哥召唤,拎着蛇矛就要往山上冲, 才奔了几步,忽然赤裸的胳膊给人抓住了,回过头来,一个大胡子,拎着减重版青龙偃月刀,目视自己,满眼都是明悟。
“老裴,还打什么?人家明摆冲着老大去的!”
“你看看山下那两个,别说今日神打用不出来,就是用出来,关云长,张翼德两人亲至,能不能奈何那两座山岳?”
“先跑了再说吧,咱们是黄巾军,不是先登死士,留的青山在啊!”
拉住裴元绍的,自然是一生谨慎的周仓了。
裴元绍顺着老兄弟手指地方看去,山脚下,曹营中那个典韦,许褚,还有被两人夹着的夏侯恩,没有随着选锋回冲。
三人就在山脚纵马游荡,万军丛中,散步一般从容厮杀。
三人身边十几丈的地方,长眼睛的黄巾军卒,都不会擅入。
许褚手中,拎着一个耿直的黄巾兄弟,宛若童稚一般,上下挥动,就和人间兵器一般。
“跑!”
裴元绍脑子是简单了点,却并不傻,他掂量一下,再碰那两个熊虎大汉,恐怕被抓着单腿甩来甩去的,就当是自己了!
低配版关羽,张飞,对刘辟再没有半分留恋,两人拨转马头,随着何仪部曲,一起向西疾冲而去。
“来人啊,快来人救我,黄巾兄弟的义气呢?”
“天公戒条,第七条,凡兄弟临战,见死不救者,大罪,大罪啊!”
黄巾军云起九州,打战或许差了点,论跑路,刘辟麾下兄弟,谁又比谁差些?
密林中,随着惨叫声音越来越近,刘辟身边之人,也是越来越少。
汝南黄巾老大,猛的惊醒过来,环眼看去,此时战场黄巾军,一小半随着何仪冲出,另外小半,则在刘邵带领下,在山脚下结阵御敌!
剩下之人,一大半向着山中涌去,自己身边桃园兄弟,周仓和裴元绍,早就踪影不见了。
“瞎子,周胡子和裴元绍呢?怎么人一下就不见了?”
刘辟一眼扫去,看到被他踢出几丈远的瞎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瞎子捂住腿,咬牙站起身来,对着刘辟,就“呸!”了一声。
“你才是瞎子,人早就跑光了,你都看不见,还不瞎!”
“你这是眼瞎,官军来了,知道是方广方麒麟,不知道躲起来,还聚在一起给人杀,这是心瞎!”
大势已去,瞎子再没什么顾及,对着刘辟大骂出声。
刘辟听到瞎子言语,心中大怒,拔出腰间双股剑就要上前砍了这个没义气的,山顶处,随着悉悉索索的草木声音,一个男子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刘辟之后。
男子剑眉星目,一身五彩锦袍,拉风至极,此时已经被染成了血红颜色,顾盼间说不尽的跋扈意气,不是巴州甘宁,又是何人?
刘辟满脸杀机,看到甘宁第一眼,就熄了火气。
他大势已成前,也是吃江湖饭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自然是门清。
面前这个男子,一生杀气满溢,桀骜不逊之处,比他还要更像黄巾大佬,是惹不起的人中,最惹不起的那一类。
“敢问汝等可知道,汝南黄巾统领刘辟,何仪,刘邵现在何处?”
“告诉我,我家小主公,一定大大有赏,不说,只能拿你们的脑袋得功了!”
甘宁嘴巴咧开,露出满口白牙,眼睛眯成一条缝,歪着头,做出最亲善的神情,是听了方广先礼后兵的故事,有意为之。
只是他气场太强,身上血腥太重,刘辟咽了口口水,半个字也不敢多说,拔腿就向山下走去,只盼逃到刘邵那里先。
汝南黄巾大佬,情急之下, 一脚在山间踩空,整个人皮球一般向着山下滚去。
耳边,传来瞎子歇斯底里的叫声。
“他就是刘辟,那个球一样跑的人,就是刘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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