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只要建功,想来心胸狭窄的曹操,必然迁怒我等!“
“此时,该是辞别回河北之时了,元皓还在喝酒?”
辛毗明明在使团内,地位不如田胖子,讲话口气,却甚是无礼。
田丰此时已然有了三分醉意,听了辛毗之言,心中很是不快。
“你鼓噪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曹操固然乖虐,格局还是有的,哪里就会为难我们!”
‘这许昌,同天下其余州郡,都很是不同,此地一日,抵过在冀州治学半载的,不看清曹操和那司农方广的底蕴,哪里就能回去了?“
“颜良,文丑,匹夫尔,未必比臧洪就强到哪里去了!”
“元皓,你怎么能说此话,长那曹贼的威风,灭自己的士气?你到底走不走,快马已然等在许昌城外了!”
“我不走,要走你走,你们颍川一脉,能做什么事情?主公本来早就能平定河北了,就是你哥哥和郭图,心怀私心,才给了曹操做大的机会!”
“我不走,要走你走,我就在许昌,盯着那个大胡子,和黄巾小子!”
田丰酒气上涌,胖子叫了几声,就趴在了桌子上,再也不理辛毗了。
辛评的弟弟,史上抱着曹丕的大腿,成为魏国栋梁的世家子弟,看着眼前烂醉的胖子,眼中闪过一道寒意。
“不走?那吾就先回了,到了主公那里,元皓不要怪我多说什么!”
“你若不在,哥哥和郭公,许多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哼,粗蠢!”
辛毗嘴角微微翘起,缓缓退出了雅间,心情好到了极处。
河北人在河南还在内斗,黄河南岸,刘备军营,三兄弟连同简雍,孙乾,糜竺,吃着东郡方广种出的粮米,还在大骂方广。
“大哥,看到了吧,此地何等昌盛,好个方大同,当初在平原,藏着掖着,就知道在世家之间搞什么变法!”
“他的本事,在此地,才全部用出来,早知道当日,他在平原囚房之时,就该吾亲自拷打的,那先秦秘术,鬼谷子的奇法,咱们也能知道了!”
张飞吃饱了砸碗,眼睛涨的通红,只感觉一生的不如意,都是因为那个方广。
他身边,这段时日,到哪里,都要携带春秋之书,手不释卷的关云长,很是赞同三弟之意,重重点头。
“大哥,吾早就看出,方大同暗藏祸心了,此子身上,应该是有些秘密的, 等到了许昌,找机会黑了他,司农的位置,哪里是黄巾之人,能够窃取的?”
比起张飞明恨,狠起来的关羽,更见阴鸷。
刘备听了两个弟弟之言,连连点头,心中很是嘉许,正要再说什么,营帐大门,猛的被人推开。
一条大汉,明明肤色黝黑,此时却像见了鬼一般,满脸都是惨白,正是关羽身边捧刀小弟周仓。
白日同东郡一脉武将火并之时,天生缺乏安全感的周仓,躲在刘备后面,只叫了两声,没敢动手,让三个领导,很是不满。
周仓知耻而后勇,自己请缨,到黄河之上探查袁军动向,没想到第一日,就遇到了大事。
“主公,关将军,张将军,不好了,黄河北边,密密麻麻的河北甲士,正在过河,都是高大男子,披着重甲的,兵刃看着就见犀利!”
“个斑马,黑压压一片,看着甚是吓人,对了,河北人的旗子,吾也看清楚了,写的河北司庭柱,奋威将军颜良的字样!”
“颜良,小的也知道,河北猛将啊, 听说当年,华雄也不过号称小颜良的, 河北人打过来,怎么办,要不还是报知华大人,让麴义,赵云他们顶吧。”
周仓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刘备不满的看了关羽一眼,二哥会意,目光传递,狠狠瞪了胆小如鼠的大个子一眼。
“慌什么?华雄怎么死的?天下何人不知?”
“吾兄弟三人,一世英名,还要方广麾下部曲庇佑?若给天下人知道了,还不笑掉他们的大牙?退下,听大哥安排就是了!”
关羽教训了周仓一番,目视北方黄河方向,冲天杀气,满溢而出。
不知道为何,听到颜良,文丑两个名字,二哥的荷尔蒙,就飙升了数个百分点。
“河北兵精,吾等虽然勇武,毕竟只有三千之数,若是接战不利,放袁绍军马过了河,只怕,这许昌,也呆不下去了!”
“汝等怎么看的?怎么都和哑巴一般?谋士,谋士,开口献计的才叫谋士,只会吃饭拉屎,那叫方士!”
刘备扫了一眼面前三个谋士,不自觉的发怒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所以徐州不顺,武力值自然不缺,缺的,是一个说话靠谱的顶级谋士。
自己算计人,玩阴的还行,真正阳谋,韬略,就差的远了。
二弟逼格高,技能点全集中在了气质和砍人之上。
三弟就更别说了,不中别人的计,就是上天开眼了。
听见刘备发怒,简雍,糜竺还好,本来就出生寒微,从徐州开始,就谨言慎行,只管点卯领工资的孙乾,心中不禁一颤。
眼看就要失业,孙乾脑子急转,满脸肃然站了出来。
“主公,吾方才,就是在思虑此事啊,要我看,此方袁军过河,正好选择河东渡口,正是天道眷顾主公啊!”
“哦?此话何解?”
“主公!颜良不过一个匹夫,哪里知道二将军,三将军的厉害,河北兵多,过河之时,却一时不能列阵,正是吾军冲击之时!”
“颜良部曲,乃是袁军中翘楚,甲胄,兵刃都是极好的,大胜袁军,取了北兵衣甲,这不就是一笔巨财?”
“方大同为什么跋扈,在曹公面前得用,不就是兵精甲厚?主公要是也有上好甲胄,他方广,还算什么?”
“此等天赐之物,落在主公之前,军情为周仓所获,正是上天眷顾啊!”
孙乾强词夺理,硬是把巨大的凶险,说成了良机,把河北军马,看成了移动的军库,认人取用,其实很是幼稚,却正应和了急于压倒方广的刘备之心。
大耳重重拍着桌子,站立起来,目视他最信任的红脸大汉。
“云长,何如?公祐让吾军奇袭颜良,云长能否?”
“有何不能,吾视河北大军,不过草鸡瓦犬,颜良之流,插标卖首尔,哥哥腾达,就在今日,正好点兵,不要给东郡之人,得了消息去来抢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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