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吾这岁数,身份,入宫晚了点,要不,还是找旁人?”
车骑将军会错了意,以为徐州刺史,看中的是他的躯体,顿时向后连退数步。
刘备却是拿捏出了智者之态,缓缓扳开玉带机关,露出其间巨大的空间。
“陛下,诸位,汉室衰微,再不可懈怠,今日,吾等要的,乃是陛下的诏书,如此,方能召集天下忠心汉室之人,产出曹操,方广双逆!”
“每次出宫,曹洪禁军,就差把吾等剥光了,诏书难得带出去,只能放置在玉带中,方可传出皇宫!”
“以后陛下但有吩咐,可以统统放在玉带之中,如此一来,天下归心,曹操,方广,不过魍魉之贼,何当汉室明光照耀?”
刘备口若悬河,一番话,说的人人拜服。
他身后,面目都罩在面巾中的庞统,忍不住轻轻一笑,无论如何,大耳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好,好,皇叔费心了!”
“孤就不信,天下手中有兵马者,都如曹操,方广一般,此次南去,曹贼必当受天谴!”
献帝发作间,咬破了食指,疼的哎呀一声。
他身后,皇后伏寿,早就泪流满面,皇后亲自取过白娟,至于陛下手中,一封血诏,就此诞生在了天地间。
刘备眼见献帝将手指间挤的一片苍白,写下白字,连忙也咬破手指。
同董承,马腾,王子服,吴子兰等人,签上了名字!
这份诏书,乃是东汉年间的红头文件,法理名分,至高无上!
刘备亲手把文件塞到了玉带中,在帮着脸色苍白的车骑将军,系好了裤带,脸上,露出了温暖无比的笑容。
鬼使神差下,衣带诏提前三年问世,走的还是腰腹之间!
第二日,宿醉的司农,在床上睡了一天,就是曹操出兵,都没来得及相送。
司空以为大同公务繁忙,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在曹操看来,张绣麾下,不过张济部曲,哪里是曹军之敌。
他只带了典韦众将,连同曹昂,曹安民,宛若真被献帝诅咒,想着命运陷阱而去。
离着许昌不远的穰城,正是南阳重镇,豫州,荆州南北交联之处!
曹军会兵许昌,剑指此地,张绣又岂能不知?
刘表一直态度暧昧,只让张绣固守此地,张绣心急如焚,刘景升却是老神在在,让穰城军中,西北军卒为主的张绣大军,很是惶惑。
这一日,大帐中,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宛若困兽一般,大步在帐中疾走。正是宛城之主,张绣!
南阳探子,已然探明,曹操大军,不过在许昌耽搁了一日,就直直向着此地而来了,而刘表答应的援军,却还是没有下文。
或战或降或闪,张绣举棋不定,他几次想要发飙呐喊,看着帐中一角,做着的那个高冠朴素中年男子,心中才能安定下来。
“文和,吾该当如何?这火都要烧到屋子了, 刘景升,却还是吊着咱们!”
“要不是你昨日说,今日必然有襄阳消息,吾,吾已然想着离开此地了!”
贾诩在东汉末年,号称妖士,除了韬略无双,一手卜算,几乎不会错漏,料事如神,也是主因。
从长安一路到此,见证了曹操,方广的崛起,让贾文和心中,对方广已然百分的在意了。
这个天地间,他唯一看不透命格,算不出其余的方广,完全游离在了贾诩熟稔的天地规则之外。
“主公,吾有一计,可以让主公安之如泰,只是此计,却要主公,看了刘表信笺后,方能开口!”
“主公休要焦躁,快了,快了!”
贾诩的嘴巴,果然开过光,他话音方落,大帐外,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音,随后荆州信使,飞一般的闯入了帐中。
张绣眼睛一亮,接过信使竹筒中的刘表手书,不过短短数行,西北汉子看过后,满脸都是失望,忍不住仰天长叹起来。
“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刘景升憋了那么多日,就憋出了此句话?
“守住?曹操兵精粮足,吾如何才能守住?你奶奶的, 什么八骏,八豕吧!“
张绣暴怒之下,拔出腰间佩剑,一剑砍在帐中木桌之上。
木桌桌角,都被他砍下一片,帐篷众人,看到主公扭曲的脸颊,人人惊慌,只有贾诩,仔细品味刘表之言,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主公,何须动怒,刘表此人,爱惜羽毛,不会贸然动兵的!这八字,也算没有欺瞒主公!”
“文和,汝方才说的,定计能帮吾安然渡过此关,却不知道,所用何计?”
“刘表,是指望不上了!”
“主公,曹操兵精粮足,吾就是相助主公,或者能有微胜,却终究难敌此人!”
“本来吾心中算计的,降了曹操,却要赢他几场,不能坠了主公的威名,曹操掌北斗,星光灿烂,这也上应天道,却有一人,乱了星象!”
“一人?谁?”
“方广,方大同也!天下英豪,大都应和星宿,独有此人,吾看不清楚!”
“只能见到,东方之地,鸿光乍起,方大同,正当熏炽,不可力敌,吾若没有看错,天下间,以后都要看此子脸色了!”
贾诩如此看重方广,让张绣心中不服起来。
“东方鸿光?文和,你以前不是说,袁本初,命带红芒吗?”
“袁本初,不过祖荫之光,哪里能和方广相比?北方主星黯淡,主骨肉不合,主公,降了吧,费那事干什么?”
“此次是曹操领兵,吾除了一处黯淡,还能基本看清,要是方广来,一切都在迷雾中,就是吾,也算不清了!”
“唉,降了就降了吧,曹操和方广,连陛下都没放在心上,何谈吾?”
“胡车儿,来,你亲自带兵,把婶婶看好,等到降了曹操,吾亲自带着婶婶和叔叔遗骨,回长安去!”
张绣听了贾诩之言,如释重负一般,眉眼间反而开朗起来。
贾诩连连点头,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忧虑,此次大局,他看不清楚的地方,隐约被阴气萦绕,难道,这大事,还有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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