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不之物退回到往生人,对画家来说,只能算是重大的打击。
而祠堂牌位也只是受损而已。
但这一次,
祠堂牌位彻底没了。
这对画家来说,已经不是重大打击,而是致命打击。
画家很清楚。
自己并不是活人死后变成的诡物,而是特殊物品萌芽的自我意识,他的存在本就不符合诡物世界的常理。
所以,
他想要成为三不之物,打开诡物世界最深层的奥秘,要求要比一般诡物严苛的多。
更重要的是,
画家的祠堂牌位不能换。
他的祠堂牌位只能是他最开始诞生的特殊物品,不能附着在其他东西上。
这一刻,
画没了。
画家能够成为三不之物的可能性彻底破灭了。
不仅如此,
画家是从这幅画诞生的,所以他的一切都来自这幅画,这幅画被毁了,他身上的恨意和禁忌之力会大打折扣。
一瞬间,
那些本来被压缩成二维的恨意,重新变成涌动的血气,钻回了裘敬的身体里。
裘敬的身躯再次膨胀起来。
不管是被撕裂成一半的头颅,还是炸裂的眼球,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很快,
裘敬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完整的恶之月,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
裘敬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一对比,
画家居然变成了看上去比较弱小的一方。
失去了大量禁忌之力的力量,画家的五官清晰的出现在裘敬的眼中,此刻,不管是直视画家的脸,还是喊出画家的名字,裘敬都没有受到一点禁忌的惩罚。
这才是裘敬最大的底气。
几年前,
裘敬在江莱的帮助下成功进入瑰楼。
这一步棋,
谁都没有想到。
在玩心眼这方面,裘敬领先画家太多了,连郑开都要佩服裘敬的心机。
而能不能偷到画家的祠堂牌位,其实才是决定今天胜负最关键的地方。
“我赢了。”
裘敬冷笑道。
庞大的身躯压了过来。
画家的五官出现了裂纹,他的身体被禁忌之力反噬了。
简单来说,
禁忌之力不再认可画家,认为画家没有使用禁忌之力的资格,所以对画家进行了惩罚。
“啊!”
画家想要挣扎着起身,但他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裘敬用庞大的手掌握住画家的脑袋,提了起来,然后看向不远处倒在地面上昏迷的郑开:“你和他都是我的孩子,你们永远反抗不了我的。”
哪有孩子反抗大人的道理?
裘敬觉得可笑。
画家的气息越来越萎靡了。
他身上的恨意已经出现了溃散的迹象,祠堂牌位被毁,对画家来说,绝对是噩梦灾难。
但让画家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的祠堂牌位会这么容易被毁掉?
那可是祠堂牌位啊!
就算是破损级别的,同样受到禁忌之力的庇护。
为什么?
裘敬毫不费力的就毁掉了那幅画?
裘敬看着画家满是困惑的眼神,突然觉得戏耍这样的对手,有些无趣:“你想不通很正常,只能怪你自己太笨了。”
裘敬有些怀念之前的日子。
那个时候,
贾谊能够和他抗衡一下,甚至很多时候能做到占据上风。
但除了贾谊,
裘敬再也没有遇到那种心理博弈上有压力的对手。
画家的四肢从立体的状态慢慢变为单薄的一张纸,恨意直接被抽干了,他要重新变回一幅画了。
但这一次,
画家不会再有第二次成为诡物的机会。
“我的恶之心在哪里?”
裘敬平淡的问道。
他的恨意已经笼罩了整个幼儿园,甚至蔓延到幼儿园外面的地方,没有一个诡物敢反抗裘敬。
二层楼里。
人偶和肉瘤的目光都没有放在裘敬和画家的身上,两人都在注视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犹如尸体一般的郑开。
“他....死了吗?”
肉瘤不确定的问道。
远远看去,
郑开连呼吸都没有了。
白森森的骨架格外的显眼,一点血肉都没有连在骨头上,换做其他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但肉瘤抱有怀疑。
郑开是第一个让肉瘤觉得奇迹会出现很多次的活人。
似乎,
郑开的身上本就应该有奇迹这个BUFF加持。
虽然这个想法很没有道理,但肉瘤就是莫名的有这种感觉。
人偶没有说话。
她听了郑开的话,没有离开二层楼。
但说实话,
她真不觉得裘敬之后会放过她,她并不是幼儿园的诡物,只是郑开从医院带过来的外来者而已。
既然是外来者,裘敬没有道理留着人偶。
况且,
人偶和裘敬之间同样有仇。
人偶很清楚。
裘敬也清楚。
仇人之间没有和解,更何况这是诡物之间的仇恨。
但现在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裘敬的恨意封住了整个幼儿园,只要人偶有一点异常,裘敬就可以腾出手来解决掉她。
连画家都在裘敬的手里吃了大亏,更别说她这种诡物了。
不知为何,
人偶居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愤怒和不甘。
如果是之前,人偶可能会因为没有办法杀死裘敬而感到暴怒和狂躁,但现在,人偶心里更多的是遗憾。
“你还是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人偶也为郑开觉得可惜。
这个活人,确实不太一样。
但也正因为他是活人,所以他在诡物世界里才显得如此的弱小无力,可能郑开在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预料到现在的下场。
也许,
郑开在最无助的时候,会幻想过,自己如果是诡物的话,可能会做到比活人更多的事情。
可笑的是,
活人向往诡物的强大。
诡物渴望活人的生活。
下一秒,
肉瘤想要走出二层楼,被人偶一把拉住了:“郑开说了,现在出去,会死!”
肉瘤一向胆小。
但这一刻,
他居然很坚定的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人偶愣住了。
她也想知道。
就在此时,
被裘敬死死攥着的画家突然发出愤怒的咆哮,他不甘就这么死在裘敬的手里。
“裘敬,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画家大喊一声。
“无用的挣扎。”
裘敬看着画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乞讨的流浪狗。
这个眼神刺激到了画家。
随后,画家身体里仅存的恨意和禁忌之力直接脱离了下来,在裘敬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这些黑色负面聚合物冲着地面上几近死亡的郑开飞了过去。
只是一眨眼,
这些东西消失在郑开的身体里。
一瞬间,
裘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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