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内风起云涌,再说府外。
武云观里的任老道卧床很多天了,他就是凤九玄的便宜师傅。
这两天他恢复了些,那些人下手太重,不就没算准外加瞎说了两句嘛,至于把他打的那么重?
白白让他错过了一趟肥差,他那便宜徒弟也不知在王府忽悠的怎么样?
算来也有十几日了,想想王府里的吃穿用度,他直嘬牙花子。
可是这时间也太长了,他计划着便宜徒弟在王府待上七天,怎么也能回来。
回来后分了银子,顺便还能伺候伺候他。
可谁知道一去这么长时间,他伤都快好了。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一个瘦高脑袋上篡着纂的小道,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重重的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掐着腰开始数落,“任老头,差不多得了,不就被打了几下嘛,至于修养十天半个月?我可告诉你,明日你再拿不出银子来,休怪我找人把你扔出去,观里不养闲人,好吃好住的供着你,真拿自己当神仙了?”
说完啐了任老道一口,‘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任老道气的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他之前大把往观里交银子的时候,看他们一个个卑躬屈膝的嘴脸,现在不过差了几天的银钱便给他脸子看?
任老道扶着肋岔骨,等徒弟回来,看他不拿银子砸死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边想边给自己顺气,任老道看着一桌子的萝卜青菜,真是兔子吃什么他吃什么。
一开始还有大鱼大肉,现在就剩青菜豆腐,是人吃的东西吗?
扒拉完饭,回床上躺着,他再歇一天,若是徒弟还没回来,他只能老老实实出去摆摊。
迷迷瞪瞪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
他孤疑的看向门外,现在这观里,谁还对他这么客气?
“谁啊?”任老道将脸转向门口、
“任道长,是我,李小道,有人找您,您看方便见吗?”语气间讨好之意明显至极。
李小道?不就是刚刚给他送饭的道士吗?
一个时辰前还不是这口气呢,撞邪了?
“进来吧。”任老道披着衣服坐了起来,一动,肋骨处又开始疼,他倒吸着气抚着身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嘿嘿,您歇着呢?有人找您,我这不给带过来了。”李小道点头哈腰的对任老道说。
任老道明白了,敢情得了赏钱,怪不得对他这么客气,看来足不出户,生意就上门啊。
抖了抖衣袖,端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架势,半闭着眼哼了声,“带进来吧。”
“哎,好嘞,”李小道赶紧跑到门外,对来人说道,“任道长请您进去。”
来人没说话,点了点头,迈步进门,回身便将准备一起进来的李小道关在门外。
李小道鼻子撞到门上,酸疼。
举起手佯装要打,最终还是没敢拍下去,嘟囔了一句,甩着袖子走了。
任老道盘腿坐在炕上,眯缝着眼睛看向来人。
来人披着黑色斗篷,头戴黑色幕篱,这打扮…有点儿眼熟。
待来人将幕篱摘下,任老道彻底不装模作样了,他睁大眼睛,惊呼一声,“迎儿,你怎么来了?”
“哼!还不是你办的好事?”来人正是慕雪柔的母亲夏迎春。
她此时指着任老道的鼻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件事至关重要,你要亲自办亲自办!结果呢?你怎么答应我的?你知道你找的那什么梅真人,都干了些什么吗?!”
夏迎春都要气死了,她接到女儿的信,正想着是不是事情成了,女儿要被扶成正妃?
哪知打开信,里面劈头盖脸的就是对她一顿训,末尾将事情始末告诉她。
夏迎春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这个人,怎么关键时刻给她出幺蛾子。
借着上香的由头,夏迎春带了两个心腹出府,一出来就赶去摊位找他,哪儿知等了半天竟没等到人,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他已经好多天没来了。
夏迎春这才跑来武云观寻人。
任老道被吼的脖子一缩,一点儿声都不敢出。
夏迎春火气噌噌往上冒,“柔儿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跟你的够明白了吧?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能将人除掉,你倒好,给我来这么一下,现在柔儿都快被挤兑死了,你满意了?啊?”
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啪’的放在桌子上,冲床上的任老道一瞪眼,“说话啊!哑巴了?”
“我…”任老道想要下床安慰夏迎春,结果一下子牵动了伤处,‘嘶’他扶着痛处弯下腰。
“你怎么了?”夏迎春皱了皱眉,看向蹲在地上的任老道,想了想还是上前扶起他。
“没事,”任老道摇了摇头,挪到桌子边坐下,“你是说六儿没办成?”
凤九玄在任老道这里,报备的名字是梅六。
“嗯,你到底怎么了?”夏迎春看任老道的表情不像装的,看来是伤着哪了。
“我这都是小事,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六儿到现在都没回来,我还正奇怪呢。”任老道还没明白事情始末。
夏迎春将慕雪柔在信里写的跟他说了一边,任老道听完青筋突突直蹦,一巴掌拍桌子上,“孽徒!”
一生气,又牵连到肋骨。
任老道捂着身侧,喘了半天,夏迎春又给他顺了顺气,这才缓过来。
“按说这小子不应该,当初我看他没辙了才收留他的,这次反水,是不是那人给了他更大的好处?”任老道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不然定钱都在他手里,六儿就算跑也得先来他这拿了银子再跑啊。
“不对,”夏迎春摇了摇头,信里写的明白,“柔儿说他那几日都在院子作法,而且王爷派人盯着那边,两人根本没机会接触。”
这也是她和柔儿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容离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将一面之缘的人迷的团团转,临阵倒戈帮着她说话。
“那是怎么回事?”任老道摸着下巴想了半晌,最后一拍大腿,边抽气边说,“咱们在这瞎想也想不出来,等我伤好了去找找那小子,等我找到他不就清楚了?”
“你受伤了?”夏迎春拉过任老道,“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我这没事,欸…”任老道还是没拗过夏迎春。
待她看到伤后瞪了他一眼,“早跟你说别干坑蒙拐骗的勾当,就是不听。”
任老道陪着笑脸,他也不想啊,这不为了吃饭吗。
夏迎春掏了些银子,放在桌子上,“去买点伤药,再吃些好的养养,你那个徒弟既然敢跑大概已经找到后路了,你留些神就行,剩下的…你也别操心了。”
拿起桌上的幕篱戴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任老道神色复杂的看着夏迎春离去的背影,过了很久,悠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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